顾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很快坊间就传开了,说是知府和知府夫人大闹了一场,夫人生了死胎。
楼里的姑娘都在说这事,杨絮儿听了后唏嘘不已。
这事杨絮儿准备避嫌,吩咐了老妈子这些日别让顾昔阳来春风楼。
她可不想成了离间两夫妻的三儿。
这日晚上顾昔阳来了,被老妈子拦着不让进去。
顾昔阳跟老妈子软磨硬泡很久,只是想跟杨絮儿致歉,老妈子见知府大人诚恳,也没以权压人,便让顾昔阳进去了。
杨絮儿刚热了身,见顾昔阳来了,她很主动的避嫌,转身就跑。
顾昔阳立马追着杨絮儿喊得:“等等!芳靓!”
男人的脚步自是追的上女子的,几步追上后,拦着杨絮儿去路。
顾昔阳知道杨絮儿的身份不敢造次,皇贵妃终究是皇贵妃,即便被废黜了封号那也是杨越之女,大将军的嫡女也是尊贵的。
他作揖道:“姑娘为何见了在下便跑?”
杨絮儿见周围的人纷纷朝她投来目光,似是看好戏又似是戏谑。
她有些臊,沉声道:“你且随我去后院,有什么话在人少的地方说。”
杨絮儿便往后院去了,然后顾昔阳尾随在身后。
到了后院,两人站在长廊尽头。
杨絮儿看着彬彬有礼的顾昔阳,迟疑道:“听闻今日贵夫人生了。”
顾昔阳耳迟疑了下微微颔首。
“那些人都在谣传夫人生了一个死胎?”
顾昔阳有些落寞的点头道:“早产生不下来,生下来已经没气了。”
“昨日从春风楼回去,大人跟夫人闹的很厉害吧?”
“姑娘为何要这么想?”
“闹成那样,容不得奴家不这么想。”
顾昔阳闻言,阴沉着脸道:“都是他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才会失足摔倒,跟姑娘有什么关系?姑娘无需自责。在下今日来是跟姑娘道歉的,昨日是内人无礼在先,惊扰了姑娘。”
“大人少来春风楼为妙,人言可畏,一口唾沫能淹死人。奴家不想大人因为奴家还仕途不顺。”
顾昔阳觉得杨絮儿很通情达理,完全不像是那个能随意草芥人命,杖则死人的杨絮儿。
“是在下的错,再此给姑娘赔不是。”
“大人请回吧!”
顾昔阳见杨絮儿不做留,惆怅的一叹道:“在下并没有要同姑娘有所牵连,同姑娘坐一处,静静喝酒,听姑娘展现才艺,让在下感到轻松自在。若是今后再也不能来春风楼了,在下会很是惋惜。”
“……”杨絮儿嘴角抽了抽,无言以对。
顾昔阳又是一叹,然后转身要迈步。
杨絮儿见他身影萧索,当即出声道:“既然来了便喝上几杯酒也不迟,眼下奴家没事,愿意作陪。”
“这……”
“大人这边请。”
其实顾昔阳是个很好弄的客人,只要给酒,就是不开口说话,他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他只会一个独自饮酒,然后低低一叹。
杨絮儿也搞不懂,她为何要怜悯这个故人前任夫君。
是个男人摊上顾清婉那样的娘子,都会头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