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琅连着被打击,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就两眼一翻,晕了。
太医又是一翻诊断,回了祁宸宇一句‘惊吓过度并不碍事’的话。
阳儿跪着战战兢兢,看这氛围有些不对头。
祁宸宇站在床榻前,沉声问道:“你家娘娘怀有身孕的事是如何办到的?每日喝的坐胎药里朕都有让人加红花。”
阳儿听的心惊胆战的,当即匍匐跪着道:“回皇上的话饿,娘娘是找淑妃医治的。淑妃见娘娘诚心求子,便给了两个方子,让娘娘喝上一段时日。”
“淑妃?”
“是的,淑妃娘娘是好人,给娘娘诊脉了。”
祁宸宇听闻后才知自己误会了,他见凌月琅还没醒,便落了话道:“好好照料惠妃。”
“是,奴婢们定然尽心尽力。”
祁宸宇从吉祥宫出来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已到了晚膳的时辰,他便领着汤公公去了东旭宫。
凤毓就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薄毯,合着眼睛。
凉风吹起来,吹乱了他一头披散在贵妃椅榻上的青丝。
杨絮儿不在,应当是用膳去了。
祁宸宇走近些,那睡着的人就睁开了眼。
凤毓是知道有人靠近的,但并不知道是祁宸宇。
他没什么力气,缓慢的撑起身。
“皇上怎么来了?”
“你怎会在殿外?贵妃呢?”
凤毓下意识的皱眉,随即淡淡道:“絮儿在用膳。”
“那你怎么不在殿内?外头冷。”
凤毓怎么可能告诉祁宸宇,他看着杨絮儿用膳会饥肠辘辘。
他又不能吃什么,一旦吃了就吐。
只能有多远就走多远了。
“想吹风。”
“……”祁宸宇扯了扯嘴角,竟无言以对。
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正巧就是对着凤毓石凳上。
祁宸宇沉吟了下,垂着眼睑道:“惠妃怀了朕的孩子,听说是你的功劳。”
凤毓开了方子,凌月琅按时吃一顿不拉下就会怀上的,这无可厚非。
他看着祁宸宇,拧着眉,有气无力道:“难道皇上不想要?”
“朕不想要长得同母妃相像的女子为朕留血脉,这会让朕很有罪恶感。”
凤毓不太懂,他没见过他娘亲,对娘亲的描述最多的也是来自于他的养父。
凤相说他的娘亲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多美?
这似乎没有定义,因为每个人对美丽的定义都不同。
“皇上既有罪恶感为何要了惠妃?”
“这不是贵妃给朕物色的。”
凤毓无语,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想说自己管不住自己兄弟,有什么好罪恶的。
祁宸宇见凤毓沉默了,想了想道:“朕决定打掉了。”
凤毓不懂祁宸宇为何要没事找事,这些日子过的也甚是乏味,他不禁起了恶趣味。
他轻轻咳嗽两声,或许是咳的有些猛,喉咙一口甜腥。
他拿了素净的帕子捂住嘴,那口甜腥便落在帕子上。
又是黑红色泛着腥臭味道。
祁宸宇瞧见,不知道为何心一沉。
他下意识的攥住手握拳,极力克制情绪。
祁宸宇修学的是帝王术,每一代帝王都要学会无情,只有心里天下的帝王才会成为一代明君,被后世之人所敬仰。
所以他对身边的人都是抱有一个冷淡的态度。
不去在意也就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