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儿皱了皱眉,沉声道:“怎么会是你!”
“我……”
“竟不是他!”
杨絮儿一直在等凤毓,她每天躺着营造自己昏沉的样子就是为了见凤毓。
她病了,他会来的。
她左盼右盼的,可就是不见他来。
躺着的时候多半是伤心难过的,有时候心的崩塌也会让人对这世界生无可恋。
凤毓皱了皱眉,转眼间才意识到自己披着千面的面皮。
他此刻不是凤毓,她认不出他。
幸好认不出他。
“你以为是谁?”凤毓勾唇笑的邪黠的说。
杨絮儿从床上撑起身,她一脸不待见的说:“你来做什么?”
“我听闻你陷入昏迷,便过来瞧瞧你,没想你是诓众人的。”
杨絮儿神犯千面,这个男人一开始诓骗她说是他爹的十七房姨太太,然后又诓骗他怀了他孩子。
她一脸黑线道:“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看你!”
“看我?我不需要你看。”
“我来都来了。”
杨絮儿无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负气转头。
“你在等凤毓?”
杨絮儿一愣,随即转过头看他道:“我在等他!他曾经来过,他给我一个瓷瓶。”
说着杨絮儿便将枕头下的瓷瓶递给凤毓,凤毓从她手里接过,然后将塞头打开。
他到出来药丸,然后笑着说:“好东西!我向他要了许久,他都不曾给我一粒,没想全到了你手上。”
杨絮儿听闻这东西稀有,立即从他手里夺回来道:“这是我的!他留给我的。”
凤毓见她这么护着,笑了笑道:“给我一粒可好?”
“做梦。”
凤毓就这般瞧着她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擦了擦,然后塞回了枕头底下,生怕被他抢去,还按了按枕头。
他心里莫名有些暖,他给的东西她当个宝贝,真是令人感到愉快的事。
“他来了没见你?”
“没有。”
“他难道不觉得他坏透了?他来了却不见你,但他想让你知道他来了,他就是想让你念着他,惦着他,忘不掉他。这么坏的一人,你还要对他念念不忘?”
杨絮儿一愣,她没有想过他这么做的原因。
听他这么一说,他确实坏极了。
“他坏我也喜欢他,谁让他生的好看。”
“可若他没了那张脸呢?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
“为何?”
“没有原因,喜欢便是喜欢,瞧见他就欢喜。”
凤毓又是一笑,还不是因颜才喜欢。
“他要成亲了,家中父亲安排的亲事。成亲了你还喜欢他吗?”
“他要娶的人不是他的未婚妻。”
“不是。”
杨絮儿情绪有些低潮,他要成亲了所以她病了他没来。
那一次来,他是来告别的对吗?
定然是了!如若不然他怎会留下这么珍贵的药物给他。
“成亲了也好,我也嫁了人。”
“……”
“你说他会忘记我吗?”
“不会的。”
“会的!时间是个极好的东西,它能使人忘掉,使人自我治愈。我们都会彼此忘掉。”
“他不会的。”
杨絮儿见他这般肯定的说,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