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的男人动作很快速,嚷嚷打打的挂起了红绸帆,贴上了喜字,点上了红蜡烛。
几个兄弟出山去打野味,剩下的兄弟置办酒宴。
顾清婉被丢在了房内,坐在床边哭的眼睛通红。
她鬓发凌乱,衣衫脏乱,妆容花了如同流黑泪的女鬼。
山寨里的妇人说笑着进了屋,见顾清婉哭的好是伤心,一个个偷笑。
一个胖嘟嘟的妇人甩着帕子,一屁股坐下,抚摸秀发道:“啊呦,哭了哭啊!我刚来那会也跟你似的哭哭滴滴的,闹着寻死。时间一长啊!这地方跟仙境似的,快乐的不得了。”
妇人瞧着体态面容,大约有个三十好几,正值风韵犹存的年纪,很受山寨男子的欢喜。
无论是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都是她裙下之臣。
她还没来山寨前是个寡妇,年纪轻轻的死了丈夫,婆婆严苛不准她改嫁。直到被土匪劫走,她才知道做女人的乐趣。
人活着不就是图一个快乐吗?
妇人觉得这哭哭啼啼的小媳妇就通当初她一样,故而眼里满是不屑以及嘲弄。
顾清婉听了,气愤不已:“无知妇人!可知我是谁?我的父王乃东辰国顾王爷,我乃是被先帝册封的郡主,我的夫君是城阳县的知府。你连给本夫人提鞋都不配,竟敢言语羞辱我?等我回去,看我不将你抓起来。”
“呦呦呦!好怕怕啊!”妇人故作一脸害怕的拍胸脯,眼里和面上却不曾有一丝丝惧怕。
什么郡主?到了山寨窝里,再洁身自好恪守成规也会沦为荡妇。
她一脸鄙夷,懒得同这因家室出色而得意的傻女人多讲一句。
“你……”
妇人从顾清婉身上移开目光,招了招手让随行而来的妇人将喜服给摆在桌上。
她闲散的扯弄着帕子道:“今个大当家大喜,你们给未来山寨夫人换上喜服,画上妆容,等天一黑,拜堂成亲。”
顾清婉听后,惊恐的起身道:“你们什么意思?谁要成亲?”
妇人起身,规矩的见了礼,但身上没有半点尊卑之气。她含笑说:“夫人,我们大当家看上你了,那是你的荣幸。做我们山寨的夫人总比做什么知府夫人强吧?我听说夫人跟那知府夫人不和睦,夫妻感情不合,床笫之欢岂会和谐?还不如另择家婿,找个活好的共度余生。”
“这等混账话也说的出口!一女不择二夫,我不会嫁的!”顾清婉愠怒说道。
她是郡主,是知府大人,她出生尊贵,怎能同土匪为伍。
滑稽!无稽之谈。
妇人见这知府夫人不识趣,收了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这话落下带来的妇人便去抓顾清婉,顾清婉奋力反抗,撕扯嗓子道:“别碰我!别碰我!”
这大声嚷嚷让妇人很是不爽,故而两步上前,抬手给了顾清婉两大嘴巴子。
啪啪两声,打的顾清婉嘴角流了血。
妇人嗤笑说:“还当自己是什么郡主夫人啊!进了我们山寨这一刻,你就没什么清白了!你的父亲以及你的相公只会当你死了!有辱门庭的女人在任何大家族里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