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心理研究并不是读心术。这一点我想您是知道的,所以您也没有必要这么试探我,我虽然没什么亲人需要牵挂,但是我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新垣抬头不卑不亢的看着安乘风,可是脸上僵硬的表情还是充分的显示出了他内心的害怕。
安乘风一直身居这么一个位置,不自觉中就会对自己的威慑力形成一个潜在的认识——实力不如他的人一定会怕他的,这就像是自然界弱肉强食的规则一样,实力强大的总会觉得实际弱小的不堪一击,所以惯性的认为他们应该产生害怕这种心理。
只要让安乘风觉得自己是害怕他的,只要让安乘风觉得事情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他不信任自己也一定会用自己的。
而这就是新垣的自信,一个身为心理研究者的自信。
——
安乘风眼神晦暗不明,虽然对新垣讨巧的答案不是很满意,可是貌似自己也挑不出刺来,只能沉默的看着面前两个人,默默的观察着给他们压力。
从把一番话说完之后,新垣就放心的等待着安乘风的回答,虽然他半天半天没有吭声,但是新垣还是知道,他一定过关了,因为一旦这个回答让触怒了安乘风,他们两个连在这里站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新垣能理解安乘风的心思和想法,一旁心里脆弱的老医生可就不一定了。在安乘风不说话了之后,他的眼神里就透露出了一种灰色的绝望,浑身浓浓的悲哀的气息让没有看着他的新垣都感觉到了。
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新垣猛的朝着旁边一躲,躲过了那个开始发疯的人的攻击,然后猛的看向一直沉稳坐着的安乘风。
他是在组织里接受过训练的人,刚才下意识的闪躲一点都不像一个一直读书做研究的人,安乘风不会看出来了吧?
可是即使内心已经慌乱的不成样子,新垣依旧没有露出任何让安乘风能怀疑的神情。在彻底被安乘风发现之前,新垣故意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凶狠的扑上来的老医生嘴里一边喊着“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的家人了”一边拿着手术刀冲了上来。
看着面目可憎的自己曾经的前辈,新垣一狠心,想着用这个机会让安乘风彻底的对自己放下疑心,新垣估计着刺过来的时间,一扭身让他刺在自己的腰上,本来以为这人会停手的,可是等到他真的一刀刺在自己的身上,新垣才在心里狠狠的骂到:“疯子!”
这下就算是自己不要他的命,安乘风也不会留着他了。
安乘风一直安静的坐着,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出戏剧而已,脸上一脸意外的表情都没有,静静地盯着惊魂未定的新垣,心里对这个初次见面的所谓心理医生突然多了一份不屑,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就把他吓成那个样子,而且看了都知道,那样短的刀刃,只要不是刺进心脏都不会要了他的命的,至少在这里,他不会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死在陆家。
“来人。”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安乘风让在门外守候着的手下进来,直接将发疯的老医生拖了下去,然后又让用人将医药箱带进来。
将手边的医药箱提起来,安乘风气定神闲的走到貌似在地上疼的起不来的人说道:“起来,我给你包扎。”
看着渗出来的血不是太多,安乘风知道那把刀刺的并不是太深,只是看着已经被吓傻了的新垣,这人以前应该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不过以后这种场面你应该会经常见到的。
懵逼中的新垣咬着牙站起来,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腰,愣愣的看着安乘风伸出来的手,傻乎乎的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让他上药。
虽然新垣脸上的表情很应景,但是心里的咆哮已经快要憋不住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安乘风这个冷血的家伙居然会亲自给他包扎,他不会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什么奇怪的药吧?然后用这种药控制自己,让自己给他卖命?
越想越恐惧,越想越中二的新垣瞪着眼睛看着一脸不在意的安乘风,终于忍不住开口惊恐的说道:“陆……陆少,我自己来吧……”
抬起眼皮看了看新垣受到惊吓的表情,安乘风低笑一声反问道:“看不出来,白斩鸡一样的身材还挺不错的,平时有健身?”
完蛋了……这又在试探他是吗?
新垣叫苦不迭,早知道安乘风这么恐怖的话自己就不趟这浑水了!
“嗯……因为研究也需要体力的,经常去。”新垣一脸痛苦中带着尴尬的回答,然后还发出嘶嘶的痛呼,安乘风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直接将药瓶子戳在他的伤口上撒药!
mad!心狠手辣的疯子!新垣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嘴上却一点都不敢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
只要安乘风不放下戒心,自己就要一直承受这样的痛苦,到底该怎么让安乘风暂时相信自己呢?就算是暂时的也可以啊,只要让他逃离现在这样痛苦的当下!
“哦……可是我看着你这不像是健身练出来的身材啊?”安乘风当下手中的药瓶子,一只手撩起了新垣的衣服,笑看着他的肌肉。
……
变态!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掀起来,新垣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安乘风……该不会……不要啊!
忍着尖叫的冲动,新垣战战兢兢的回答安乘风的问题:“我也练自由搏击……”
这下总能解除你的怀疑了吧!新垣让自己努力的镇定下来,转头看着表情突然变得阴冷的安乘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不等他反应,就感觉到腰侧钻心的疼痛出来。
没有刻意的压抑自己的声音,新垣一下子就叫了出来,虽然他能忍,可是在安乘风这个已经疑心成病的人面前,他忍了才会被怀疑!
而且他终于知道安乘风为什么会偷偷的请心理医生了!一定是疑心太重压力太大阳痿了!
恶狠狠的在心里诅咒这安乘风阳痿一辈子都治不好,一边尽自己最大的力气让自己叫的更惨一点,更逼真一点,而且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的眼泪都出来了。
“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安乘风凑近了他的耳旁,低沉的声音仿佛是地狱来索命的恶鬼。
刚开始新垣只是虚弱的解释说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而已,他心里清楚,安乘风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来试探而已。
所以,只要自己忍住不露出破绽的话,他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