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不久后,还要参加‘品尚’的特训,你忘了?”封成烈淡淡地提醒。
欧阳俏丽嗤之以鼻:“你觉得季司墨还会让我参加?这次的事情过后,他会想尽办法把我赶走,我能全身而退,都是幸运的!”
说起这个,她满心的不甘,也忧虑。
封成烈轻哼一声,表面尚还温和:“你还知道自己的处境,既然如此,又何必滋事?无论你脑子里正在打什么主意,都要三思而后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沉稳冷厉地吩咐。
欧阳俏丽心底不服,可是,表面却恭从:“我知道了,封少爷。”
封成烈看着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直至他远远地离开了,欧阳俏丽才低骂一声:“好一个伪君子!”
安晨暖今天刚回学校,就被传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她将昨天晚上在宿舍的事情,一清二楚地向候教授交代清楚。
候教授听罢,脸色有些凝重。
“你和欧阳同学,在争风吃醋?”
安晨暖坦然地道:“现在不存在我跟她争风吃醋的事实,是她先挑衅,我为了保护自己,才那样做的,当时,我是有理由相信她,而且潜意识相信她,会真的拿着玻璃的碎片伤害我,我迫不得已才反抗。”
候教授叹了一口气,说道:“安同学,你是我最看好的学生,我相信你的个人实力,更相信你以后会有一个很好的将来,你的私生活我确实不应该干涉,但是呢,在这里我还是得多嘴两句,季教授固然是个很好的对象,不过,你做他的女朋友,以后的路,就跟你本来的完全不一样了,你会得到很多很多,或许,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他说得语重心长,也隐晦含蓄得很。
而安晨暖心里却得很明白,很能理解他的话。
一入豪门深似海,候教授的一番话,足以证明,他是真的关心她。
就像她的母亲,也有同样的担忧。
鱼和熊掌,向来就不能兼得。
她承认自从与季司墨相爱以来,她的确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可是,她得到,却都是这个世间上,最珍贵的东西。
譬如季司墨对她的深爱、封老爷子对她的疼爱,爱情、亲情,难道不是这个世间上求之不得的东西吗?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不是季司墨,她妈妈根本不可能醒过来那么快。
安晨暖目光带着感谢,嘴角牵起一抹笑容,眉宇之间,流露出幸福女人才会有的感觉,她明眸似月,琥珀色璞玉一般的眸底下,充满着光彩:“候教授,谢谢您的指点,您说的这些,我记在心里了。”
候教授微笑,点点头,对她摆摆手:“回去上课吧,昨晚的事情,我只是要了解一下,其实也不必做什么,季教授他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安晨暖目光掠过微微的异样。
昨晚,欧阳俏丽是被抬着上救护车的,估计整个学校都轰动了,没有人不知道。
季司墨都替她处理好了?
她不解地问:“候教授,学校领导不处理这件事了吗?”
候教授点头:“学校今天便会对外宣扬,这件事是她喝醉酒导致的意外,学校会公开批评她。”
安晨暖默默地不说话了,毕竟,这事情是季司墨授意的。
学校可能考虑到各方面的原因,同意就这样不了了之。
看见安晨暖似乎有点不快,候教授解释道:“我早上去看过欧阳俏丽,这事情的解决方法,她也同意,并且会亲自公开向你道歉。”
欧阳俏丽愿意向她道歉?
呵呵,她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她拿着玻璃碎片要向她扎过来的时候,那记险恶的眼神。
当时她真的吓了一惊,情急之下就拿起椅子自卫。
从教师办公室回来,班上的人议论纷纷,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一些恐怕的色彩。
连季静怡看见她,都不敢直视,生怕安晨暖会吃了自己一样。
一夜之间,安晨暖在这帮同学的心里,就是个恃着有人撑腰,就胆大妄为地伤人性命的恶魔女人。
安晨暖倒是坦荡荡,坐到座位上,邵箐箐凑过来,说道:“晨暖,昨晚你做得很好,我早就想打那个女人了!没想到你终于忍不住了!不过,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处分,或者被捉?欧阳俏丽那表子会放过你吗?”她担忧得很。
安晨暖苦笑:“连你也相信是我对她动手?”
邵箐箐看看她无奈的表情,问:“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好戏?”
安晨暖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有够烦心的。
“先上课吧,等课上完了,我再慢慢跟你说。”
课后,两个人回到宿舍,邵箐箐看见一地的杯子玻璃碎片,还有被扔倒在地上的椅子,嘴巴张成了“O”字型。
“你们这是彻底打翻了醋坛子,大打出手了?”邵箐箐边惊讶地问,边拿起地上的椅子。
安晨暖去拿扫帚,准备打扫干净。
边打扫,边跟邵箐箐说明昨晚的来龙去脉,邵箐箐恨得牙痒痒的,只恨自己当时没在场,在场的话,要把欧阳俏丽打得躺医院半个月起不来。
安晨暖被她磨拳擦掌的模样逗笑,看着她,眼神很温和。
前几天总有些闷闷不乐的邵箐箐,又回来了。
她这个好闺蜜,总会在自己最需要人伴、或者有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邵箐箐的陪伴和关怀,也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温暖而窝心的存在。
“箐箐,你家里的事解决了吗?”
邵箐箐眸底掠过一抹黯然,只是很快便被她的笑容所掩饰。
她点头,笑得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嗯,我几乎把家里都拆了,我爸他同意不卖我妈的房子了。”
安晨暖心里开心,一激动,伸手去轻抓她的手臂:“真的吗?”
“咝”地,邵箐箐似乎被弄疼,两道带点英气好看的眉全皱了起来。
安晨暖目光微怔,她认真地问:“你受伤了?”
邵箐箐抿抿唇,避开安晨暖较真的眼神:“没,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安晨暖轻嗤,又生气又是心疼,她将她的手拉过来,将邵箐箐的衣袖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