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没有吧,我走得时候赢的那个,刚刚才被打下擂台。”花秀想了想,认真道。
糟了!这大汉隐忍不发,肯定是想一举夺魁!
“这格桑姑娘是什么人?”她拧着眉头又问。
“好像是赤城什么官吏的女儿,我还没打听清楚呢!”花秀随即答道。
倘若这个人真的是夜弑,那么夜弑来比武招亲,肯定是带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少宸也来了吗?
她刚想接着说些什么,前面那个年轻人已经上场,朝擂台上留下的胜者道了声承让,便动起手来。
“天书,你去把那大汉引到别处!”她随即扭头,匆匆朝天书道,“我留在这里,会助你一臂之力!”
“是。”天书虽然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还是朝那个方向挤了过去。
如果是旁人就算了,她今天压根就没打算多管闲事,可这个人可能是夜弑,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只是擂台边站着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天书才朝那壮汉靠近十几步路,便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她完全看不清那壮汉现在到底是站在哪里,也看不到天书的身影,只得匆匆又往擂台看去,却见就这么一会会功夫,那年轻人竟打败了两人,站在台上,似乎在等着下一个挑战者。
天书得快点了……
她垫着脚尖朝那个方向张望着,没多时,又看见了天书。
她心中一喜,看到天书越走越快,就要走到他身后时,那壮汉却忽然一伸腿,跨上了擂台。
天书向前一扑,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只得眼睁睁看着壮汉走上台。
“完了!”她咬着牙轻呼了一声,声音却湮没在周遭人群一阵叫好声中。
果然不过数十招,那年轻人便被打得节节败退,险些掉下擂台。
她心惊胆战扒在擂台边缘,观察着那壮汉的招式,那年轻人无意伤人,每次要打到壮汉身上时,都留了几分力,他却招招都带着杀意,想要置人于死地。
那年轻人真气绵长,远比他表面看上去的要强,竟硬生生将壮汉逼到擂台边缘,在抓到壮汉双眼之前,愣了愣,又留了一分力,想要放过他。
“当心!”她在擂台下大呼道,摸遍全身,身上却连一颗可以用的铜子都没有,只见那恶汉毫不犹豫,猛然一掌拍出,将积蓄了许久的力轰然砸在那年轻人胸口,那年轻人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人群中倏地飞起一道身影,接住那年轻人,将他安然送到人群之中,又转身稳稳落于擂台之上。
还好,花秀接住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急了。花秀什么时候钻到前面去的?她竟然没有注意!
她目瞪口呆看着花秀,只要落在擂台上,就一定要被对方打落擂台为止,她现在叫花秀下台,依他的性子,定然不肯。
怎么办?她心急如焚,只盼花秀知难而退,自己下台最好,这个念头方起,花秀竟已经朝那壮汉做了个挑衅的起势。
她一手握紧了腰上的长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花秀被这恶汉伤到之前,她立刻跳上擂台去救他。
果然快速斗了几十招,那恶汉又想故技重施,未曾想花秀虽个子小,却比方才那年轻人心狠手辣得多,根本不吃他这一招,在壮汉拍到他胸口之前,迅速一个璇身,抽出袖中短剑刺向恶汉头顶。
“好!”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花秀嘴边露出一抹笑,那恶汉反应倒也算快,花秀手中短剑只挑散了他头顶的发髻,他已后仰,一个翻身,拉开了与花秀之间的距离。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片叫好,宁风却眼睛一眨都不眨,紧盯着恶汉的动作,她不信他只有这点能耐,他似乎隐藏了一部分实力,当是怕太招摇,引人注目。
“你这汉子下手也太毒辣,不过是比武切磋一下,你却要伤人性命,如果格桑姑娘嫁给了你,还不知你今后会对她如何呢!”
花秀刺了个空,又落于地上,脆声道,“你若是不自己下擂台,莫怪我也跟你一样狠!”
那恶汉却冷笑了一声,也不作答,从背后取出一柄锤头,摆明了还要和花秀继续斗下去。
花秀手上的武器只有一把短剑,他出来的急,没有带上素日不离身的长剑,在武器上就吃了亏,再等这恶汉一发功,恐怕就要抵挡不住。
花秀见这恶汉丝毫不退缩,也起了斗志,举着短剑挽出几个剑花,迎面朝他刺去,那恶汉却冷笑了一声,动也不动,直到短剑刺到面前,才不慌不忙举起大锤挡在身前。
没见他怎么使力,也没见他使出什么招式,那大锤一迎出去,竟将花秀手中短剑捶飞了出去,花秀惊呼了一声,不自觉连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那恶汉咧开一口参差不齐的牙,狞笑了起来,准备再接再励将花秀打下擂台。
“手下留情!”宁风趁着底下人静悄悄地看着他下一步会如何,飞快地伸手往地上抹了一把灰,涂在脸上,慌忙大声吼道,“我来与兄台战一局,这小子肯定不是你对手!”
“哦?”那恶汉愣了愣,随即转过身来,朝宁风看过来,身旁众人也因宁风口出狂言,一片哗然,却仍是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方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管身旁的人一片嘘声,假装笨拙地爬上及腰高的擂台,在擂台边缘站定,朝天书使了个眼色,又朝那恶汉道,“我见那小子不是好汉的对手,好汉就放他一马吧,我与好汉来比上一比。”
虽然自己如与他单打独斗也不能讨到什么好处,然而她的优势就是,她的速度足够快,快到让他招架不住,他的眼力若是不够快,肯定赢不了她。
那恶汉见她爬上台来的动作,便有些不屑,听她如此口出狂言,更是正眼都不愿瞧她一眼,径直将铜锤脱手朝她砸来。
宁风眼神一冷,右手掏出身上长剑,状似拿出来时不经意一挡,又准确地将铜锤还到他手中,同时惊慌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体摇了两下,大声道,“壮士怎得这般心急?我还没准备好呢,这锤子险些砸死我啊!”
那恶汉见她晃了晃,竟没有掉下擂台,眼里闪出一丝嫌恶和杀意。
哟,这胖子也挺会装!
她暗笑了一声,方才那锤子看似不经意,其实是为了试探她的虚实,只怕他现在是真的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