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朝宁风稀奇古怪地笑了起来,“你说的很对。可你劝不了我。”
“既然知道我说的是对的,那为什么又要这样?”宁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反问她。
“因为我喜欢你,我既然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翠儿想也不想,干脆利落地回道,“哪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还是这样,我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好过!”
宁风没有想过,翠儿对自己的感情会到这个地步。
她不由得愣了下,望着翠儿转身走到她跟前。
“宁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那我只会火上浇油,让你死得更惨!”翠儿微微扬着的嘴角,满是狠戾。
宁风抬眼望着她,隔了几秒,轻声答道,“你问一百次,结果也还是,我不愿意。”
“你!”翠儿目光猛然一凛,伸手便朝宁风脸上打去。
宁风一抬手,用两根手指,狠狠擒住了翠儿的手腕,又甩了出去。
“我让祖母和你说,让你过来,不是你自以为是想的那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什么差池,我头一个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几天?”翠儿只觉得自己手腕一麻,痛得忍不住指着宁风尖叫了起来,“宁风!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我什么处境我心里很清楚,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我就能活下去。”宁风朝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头,“这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翠儿被她这两句话一说,似乎惊住了。
“不会吧,你竟然不知道?”宁风起身,朝翠儿逼近了一步,轻声道,“你以为,你的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吗?我告诉你,你失去了这个孩子,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祖母只会惩罚你这种应该浸猪笼的女人,不会罚我,因为我才是她唯一的孙子啊!”
“还有一点,我跟你说清楚了,我是为了我爹或许能添个儿子,才容忍你,你是想继续过安稳日子,想有个人疼你宠着你,还是想死,随你!因为我绝不会被你拖下水!”
她说完,走到门口,自己打开了门,朝门口侍卫冷冷道,“找个人护送五姨娘回房,她方才说自己又有些不舒服了,赶紧找大夫来看看。”
翠儿不过才进去了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侍卫迟疑了一下,探头朝里头的翠儿道,“五姨娘?走吧?”
翠儿这才回过身来,咬着牙,慢慢走到宁风身边,朝她挤出一丝咬牙切齿的笑,“希望公子福大命大吧,报应总会来的!”
“这句话是我对你说才对。”宁风面不改色回道,“五姨娘赶紧走吧,眼看着又要天黑了,路上绊倒了可就不好了。”
翠儿脸色一黑,又冷笑了一声,随即一摔袖子,转身就走。
宁风站在门口,望着她远去了,这才慢慢扭头回了房里。
她没什么好怕的,这几个月来,明枪暗箭她全都躲过了,几乎是毫发未损,这些人欠她的,她还没讨回来,怎么那么轻易就会输?
她是想以退为进,刚杀了宁茵芝,想缓一口气,思量着怎么对付接下来来势汹汹的宁几凡,若是有其它人偏偏要迎着枪口撞上来,那她也没办法了。
?
金銮宝殿。
初晨,天色还未破晓。
“按理来说,有先皇遗诏,太子就该在今日登基!历朝历代,哪有过这样的事?国不可一日无君!乐国人还潜伏在咱们身边,说不定今晚又来了,群龙无首,也不是个办法啊!”
太傅站在大殿正中,朝坐在龙椅边上的太子沉声道。
“太傅说的虽然有道理,可先皇遗诏上,并没有说将皇位传给何人,这样,好像也有些不妥吧?”边上一个大臣随即质疑道。
太傅没有答话,扭头看了眼扶慎。
“这倒是笑话了。”许久,扶慎才慢慢从队列中走了出来,转身面对着文武大臣,勾着嘴角笑道,“太子,为何要称之为太子?本王对太子的理解是,太子便是皇位继承人,还能有其他人吗?”
扶慎没有料到的是,先皇的遗诏,他拿到手上的只有一半,可巧,白少宸那里,也许还有剩下的一半,常福在临死前,已经把剩下的一半,交到了白少宸手上,因此,白少宸的这些党羽,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而玉玺,其实他也不知道常福藏在了哪里,光有一半没有说清楚的遗诏,没有任何用处。
“慎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先前那大臣,附和着扶慎道了句,“可是,遗诏只有找到一半,谁都说不清楚,剩下的一半到底是写了什么,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皇太后坐在和太子相对的另外一边,这时忽然起身,朝底下众人看了一圈,目光随即落在了说话那大臣身上。
“你们几人的意思,本宫明白,你们是说,皇上也许驾崩之前,忽然起了废太子的意思,可废太子这样的大事,倘若皇上有意,早就来跟本宫商量了。”
“距先皇立太子,直至今日,大约是有十一二年了罢,本宫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大好了。”皇太后说着,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困惑地望向扶慎。
“回太后的话,有十五年了。”扶慎随即低着头,回道。
“原来都有十五年了啊!”皇太后沉吟了一下,又道,“本宫以为,都已经十五年了,皇上从未跟人提及过,要废太子的事宜,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乐国进犯,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让人不得不防,本宫以为,太傅说得很对,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登基,迫在眉睫。”
随着皇太后一句句说着,太子脸上的神情,更是嚣张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午时,在祭天神殿,进行册封大典。”
皇太后说完,又扭头望向太子,“仁儿,事发突然,也就委屈一些你了,仪式从简,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击溃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