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说着,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宁圣恩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下意识往下面看了一眼,只看到宁风下面绑着的月事带。
她惊叫了一声,收回目光的同时,猛地反应过来,对啊!宁风为什么绑着月事带!
宁风望着她吃惊到变了的脸色,又伸手,解开上衣的系带,脱掉了,一层层地松开,缠在胸口的束胸带。
“不全是因为他,还因为,我来月事了,痛得厉害。”宁风继续朝她轻声说着,扯下了最后一层束胸带。
宁圣恩吓得不起,倒退了一步,一下子被旁边的凳子绊倒,盯着宁风的胸口,瘫软在了地上。
对,不仅是因为扶慎,还因为想到,上上次她来月事的时候,扶慎坐在她身边,抢过她手里的酒杯,连酒都不让她喝一口。
现在想来,扶慎可真是演戏和撩妹的一把好手啊,她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只能算得上是,一条上钩的鱼儿吧?
“姐姐方才说,宁几凡要跟扶慎成婚了,是吗?”她继续笑着,只是眼眶,渐渐地变了颜色。
宁圣恩长喘出一口气,怔怔地点了下头,“是啊……宫里的聘礼,都要送来了,太后亲自张罗准备的。”
?
宫里送来聘礼的时候,宁风正好在院子里练剑。
金嬷嬷听得前头热火朝天的,回院子的路上,忍不住往前面岔了一趟,只看见那前面,满满堆的全是火红的聘礼,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价值千金的绫罗绸缎,珠宝摆件。
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回了。
再热闹,那也只是往宁风心上戳的一把刀子。
其实她有想过,宁风先前和宁几凡抢扶慎,是不是对的,可当时看在眼里,只觉得扶慎一点都不喜欢宁几凡,倒是对宁风有几分意思,而且扶慎退婚的意愿很强烈,所以便觉得,宁风其实和扶慎倒是配的。
可没想到,一夕之间,事情竟然会变成这般,她倒是看错了扶慎。
她一边默默叹着气,一边回去了。
宁风见她回来,收起了剑,好奇地问道,“嬷嬷,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热闹?”
金嬷嬷抿了抿唇,低着头不敢看宁风,转身进了厨房。
宁风有些不解,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正要进去追问,月蓝回来了,顺口便道,“公子,宫里给三小姐送聘礼来了,可热闹呢!”
一句话,说得宁风愣在了原地。
金嬷嬷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水瓢,想看看宁风怎么样了,然而奔出来的同时,宁风却显得很平静的样子,将手上的剑,塞回了剑鞘之中。
有些奇怪地看了金嬷嬷一眼,道,“嬷嬷怎么了?”
金嬷嬷见她没事人儿一般,不由愣住了,眨了眨眼,回道,“没什么,公子出了些汗,要洗脸吗?”
“嗯,要。”宁风一边闷闷说着,一边转身回了房。
她低下头的时候,眼里不由黯淡了下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属于她的人,再怎么强求,也不是她的。
当然听到这消息,她心里还是会难受,可又有什么办法?并且,时隔多日,她心里,渐渐的也就平复了下来。
只不过,以后她对床事,可能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一想到,宁几凡埋在扶慎下身那个画面,她就觉得恶心。
金嬷嬷与守门的都打过了招呼,说慎王来找公子,不要让他进来,也不要回禀,宁风不知道也就算了,因此这么多天,宁风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扶慎的消息。
她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了那样的事,扶慎不知道她亲眼看见了,肯定要继续来找她的。她没得到扶慎找她的消息,就是金嬷嬷拦住了。
午后,前面总算是消停了一些,可宁风只觉得心里闷得慌。扶慎一定来了,下聘,男主人公自然是要亲自来。
她不想碰见扶慎,和金嬷嬷招呼了一声,便从后门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玩,只是一路向前走着,她午饭没有吃多少,没吃得下。
走走停停,在路边摊上吃了一碗小馄饨,又走走停停,买了个肉包子,渴了,便在路边买了一碗酸梅汁。
小口啜饮着的同时,她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不知道,扶慎没有带着她办案的这些天,她都在干什么。
本来宁彦伯交给她的任务,是在扶慎身边观察他,看他有什么异动,除了在家争争斗斗,好像她最主要的事,就是看着扶慎。
离开了他,竟然真的就没事干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咦?今日不是慎王到宁府下聘的好日子吗?怎么宁六公子在外头?”
宁府不知这是嘲讽,还是无意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个公子哥,从前面一座小桥上走了下来,走在后面的,是祝天明。说话的,是赵京的儿子赵虎。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假装没有听见。
赵虎见她心情低落的样子,忍不住便想上前继续嘲笑一番,可刚往宁风坐着的地方走了几步,祝天明便拉住了他,沉声道,“走吧,不是还有要事要办吗?”
宁风低着头坐在那里,让他忽然觉得宁风很可怜。
可惜当初他提醒宁风的时候,他根本没听他的话,如今被扶慎抛弃,怪的是她自己,没长心眼。
他拉着赵虎离开了,走到半道上,却忽然朝赵虎道,“我有个东西忘记拿了,赵兄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说完,转身就走。
赵虎见他着急的模样,以为他是真的有东西忘记拿了,没有在意。
而祝天明,却一路径直往八皇子的新府行去。
宁风喝完了酸梅汤,没有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走到桥边,趴在栏杆上,盯着水里的鱼儿看,许久,看到水里倒映着的自己的脸,不由得看出了神。
她想回三仙山了,想回到师父身边,如今宁彦伯去了边关,现在最在意她的,只有师父了。
“你不会这么想不开吧?”冷不防,边上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