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明,沐雪莲的婚期原订二月初六,可李启明的双亲远在扬州,再加上准备聘礼,布置新房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经钦天监观测后,婚期推后十天。
二月十六,李启明,沐雪莲大婚,魏国公广发请帖,京城名门望族皆到场祝贺。
用过早膳,颜清幽去了松寿堂,向老夫人问安的同时,与老夫人一起去参加婚宴。
颜丽雅的脸终究是未能恢复如初,一大块黑褐色的疤痕现于左脸上,猛然看上去,十分吓人,为了遮丑,天天戴面纱。
在松寿堂和老夫人聊了会儿天,时间也差不多了,琴姨娘即将生产,不能颠簸,颜丽雅又毁了容,老夫人不想让她出去丢人现眼,所以,前去参加婚宴的,只有老夫人和颜清幽两人。
颜丽雅,琴姨娘站在内院门口,目送老夫人和颜清幽离开,颜清幽走出好大一段距离后,还能感觉到颜丽雅望向她的狠毒,愤怒,不甘的目光,勾唇冷笑:
颜丽雅非常的神通广大,好几次她明明没资格参加的宴会,最后都阴差阳错的出现在了宴会上,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她顶着半边鬼脸与人交谈的场面,肯定十分精彩……
将军府与婚宴之地相隔有些远,马车在路上急驰了一柱香时间方才到达,下了马车,望着一座又一座古老高大的建筑,颜清幽方才知晓,李启明和沐雪莲的新居竟然就在魏国公府隔壁,只要跨过一道门槛,沐雪莲就能从夫家回娘家。
李启明是平民,不可能以这么豪华的地方为新居,住所应该是魏国公选的吧,给沐雪莲长面子的同时,也方便监视李启明。
送上礼物,颜清幽随老夫人进了院子,身后,杨氏,雷氏,马重舟三人也将礼物递给了负责接待客人的管家。
马大人是从五品官员,在京城又没什么势力,魏国公本不会下贴请他,但他刚立了功,又居于将军府,下贴子时,顺便将他们一起请来了。
望望被小厮拿向库房的礼物,雷氏暗暗叹息,近百两银子,就这么没有了,重舟什么时候才能娶到颜清幽,得到诸多嫁妆的同时,赚些彩礼钱……
还有那个神秘女子让自己做的事,若是自己答应了,自己受益没错,可也有亲人受害,若是自己不答应,重舟就娶不到颜清幽,自己就过不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砰!”提礼物的线断了,小厮手中的礼物全部掉落在地,礼物盒摔破,露出里面的礼物:“那是谁送的礼物啊,这么寒酸?”一名高门贵族之人,望着一套茶具,不屑嘲讽。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对方是什么人,就随便送礼,那茶具也拿得出手……”又一客人掩面嘲笑。
望望那些价值上万两银子的礼物,再看看自己那只有百两银子的茶具,雷氏瞬间低下头,红了脸……
小厮望了望盒子上写的字,目光在人群中漫不经心的扫了两眼,最后落在杨氏,雷氏等人身上,眸光是毫不掩饰的鄙视与不屑:
在魏国公府做事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寒酸的礼物,真是的,没银子就不要来这里送礼,这么寒酸的礼物,也拿得出手,估计主子看也不会看,直接扔出房间……
可恶,自己堂堂从五品官员家眷,居然被一名奴才嫌弃,雷氏怒气冲天,不就是银子吗?只要重舟娶了颜清幽,自己也会有许多的,到时,拿来砸死这些嘲笑自己的人……
这一刻,原本有些犹豫的雷氏,下定了决心:答应那神秘女人的要求,帮她完成那件事情,让她帮重舟娶到颜清幽!
“娘,我看到那边有几张熟悉的面孔,好似未出阁前的手帕交,我过去打个招呼!”马大人一家原本也在京城的,后来才被贬去云南,雷氏说看到熟人,杨氏也没在意。
“去吧,今日是别人的喜宴,你们多聊聊!”刚才那几名高门贵族之人的嘲讽,杨氏也很抬不起头来,儿媳遇到已成为高官夫人的闺蜜,她自然是高兴的,多和她们攀攀交情,方便马大人升官!
雷氏笑着答应下来,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趁着杨氏不注意时,她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快步走向无人的角落,再三确定附近没人,雷氏咬了咬牙,向门口走去:为了自己一家人的美好将来,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院落很大,装饰的也很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望着比将军府逊了两筹,却依旧奢华的院子,颜清幽冷冷一笑:
京城寸土寸金,李启明只是个师爷,家境又很一般,绝对买不起这房子,魏国公府也不会倒贴着替他买下来,毕竟,夫君养妻子天经地义,哪有娇弱的妻子养头脑灵活,四肢发达的夫君的,又不是入赘。
这座宅院,十有八九是李启明租来的,这么大的院落,再加上如此奢华的装饰,每月的租金可不少,只凭李启明那点师爷的月俸,是绝对付不起的……
走进二门,一对中年夫妻,衣着华丽,满面喜悦的迎接着各位客人,这两人颜清幽认识,正是李启明的父母双亲,可能是因为初次来京,见到这么多名门贵族,中年夫妇的面穷人微微有些紧张不安。
对这两人,没人比颜清幽更了解,他们脾气古怪,刁钻难伺候不说,还属于典型的两面人,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
沐雪莲有这样的公婆,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不过,她娘家离的近,若是受了委屈,跨过门槛儿就能告状,遇到婆媳之争,谁输谁赢还是未知……
“寒门小户之人,就是难登大雅之堂,你看看那两人穿的衣服,啧啧,俗艳,就像暴发户,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颜清幽身后,一名少妇望着李启明双亲,以丝帕轻掩着嘴巴,声音是刻意压低的,眸底,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
“忍忍吧,人家是扬州小地方来的,不懂京城的规距!”一少妇小声劝解着,眸底也尽是不屑:“与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交谈,的确非常累人,若非因为喜贴是魏国公府发的,我才懒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