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身为大将军,身边不缺女人,什么时候需要强迫一名下贱的丫鬟了?来人,去传府医!”望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小甄氏淡淡解释:“据丫鬟们说,将军一个时辰前就醉了,可刚才咱们来到内室时,将军还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喝醉酒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精力。
绿燕小脸通红:“奴婢第一次……身体很疼,就在将军身边多躺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喧哗,奴婢挣扎着起身,哪曾想,惊动了醉意朦胧的将军,所以……”
众人低下了头,面色微红,小甄氏嘲讽的目光转向绿燕,冷冷一笑:“你一名卑贱的丫鬟,与我根本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将军怎会错将你当成我?”小甄氏是内宅争斗的高手,短暂的冲动过后,缜密的心思连成串。
“绿燕,说实话,你在将军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方才成功勾引了他?”
在高门贵族,若是主子强要了丫鬟,那是丫鬟的福气,运气好的,做通房丫鬟,生了儿子,再升为姨娘,运气不好的,没名没份,继续做丫鬟,因为已经失了身,前来求取的下人也会减少许多,运气再差一点儿,会孤独终身。
可若是丫鬟用卑鄙的方法勾引了主子,方才爬上主子的床,那就是丫鬟下贱,刑罚可是杖毙。
看来,小甄氏已经下定决心,要置绿燕于死地!
不过颜清幽暂时不打算插手此事,绿燕和小甄氏都是厉害角色,先让她们两人争斗,让小甄氏也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是何等痛苦,当然,绿燕还不能死,颜清幽要留着她来对付小甄氏,若绿燕真的不敌小甄氏,等她快要落败时,再出手相救也不迟。
“绿燕自知身份低贱,不敢与夫人相提并论,更不敢对将军有非份之想,若是正常情况下,将军的确不会认错人,可将军喝醉了酒,神智不清,才会错将奴婢当成了夫人……”绿燕以手帕轻捂着眼睛,哭的梨花带雨:“若是夫人不信,可仅管让府医来查……”
“柴嬷嬷,府医来了。”帘子打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向众人行了礼。
“府医不必多礼,快看看将军。”经小甄氏这么一说,柴嬷嬷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若真是绿燕设计了颜正奕,柴嬷嬷绝不会轻饶于她。
府医走上前,将药箱放到一边,细细检查颜正奕,众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到了府医身上,期盼,询问,焦急,整个内室静的出奇,彼此之间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压抑。
颜清幽悄悄望向绿燕,却见她面色平静,神色如常:难道她真的没有做手脚?否则,绝不会如此镇定,可颜正奕的异常,又要如何解释?
一盏茶后,府医停下了手中动作,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说出答案:“禀柴嬷嬷,将军一切正常!”
“这怎么可能?”小甄氏惊呼,眸底闪着慌乱:“府医,你一定弄错了,再仔细检查检查……”
“夫人,卑职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将军只是喝醉了酒,没有其他异常……”
“不可能,绝不可能,事情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小甄氏心急如焚:“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府医,麻烦您再检查一遍!”
“闭嘴!”柴嬷嬷终于忍不住怒斥:“你口口声声将军不出事不正常,难不成将军出了事,你才觉得正常?”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诅咒颜正奕的罪名,小甄氏可担等待不起。
“夫人,现在可以证明奴婢清白了吧。”绿燕哭的梨花带雨:“奴婢一直都很听您话的,你说要将奴婢许给李管事的儿子做正妻,奴婢十分欣喜,可是如今,奴婢已是将军的人,断不能再嫁给李管事之子,奴婢不求名份,只求能时时侍奉在您与将军左右……”
手帕下,绿燕睁开了眼睛,悄悄抬眸观察柴嬷嬷,小甄氏等人脸上的表情,绿燕跟着小甄氏有段时间了,对小甄氏的为人处事非常了解,若小甄氏知道绿燕背叛了她,绝不会轻易放过绿燕,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诬陷绿燕。
所以,绿燕委身于颜正奕后,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躺在颜正奕身侧未动,等柴嬷嬷来了,当着她们所有人的面,让颜正奕再要她一次,如此一来,她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颜正奕的人,谁也不能否认。
当然,绿燕并没有对他做其他事情,她也不敢做,怕被精明的小甄氏发现端倪,所有事情就会功亏一篑。
柴嬷嬷扫了绿燕一眼,态度和蔼了些:“地上凉,别蹲着了,起来吧!”
“奴婢有罪,不敢起身。”绿燕轻声哭泣。
“是将军喝醉了酒,才会酒后乱……事情不怪你,起来吧。”柴嬷嬷轻叹口气。
“谢柴嬷嬷。”绿燕站起身,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眸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柴嬷嬷望了绿燕一眼,目光转向小甄氏:“小甄氏,绿燕已经是将军的人了,不能再嫁给李管事之子,不如也将她抬为通房丫头。”多个人服侍颜正奕,将军府后代的希望就多一些,柴嬷嬷心中是欣喜的。
绿燕是小甄氏的人,柴嬷嬷要抬她为通房丫头,必然要问过小甄氏的意思:“夫人氏,事情变成这样,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若非你悄悄出府,绿燕也不会和将军……”
望着满室的未出阁丫鬟,柴嬷嬷住了口,轻叹口气:“你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但绿燕,要做将军的通房。”
小甄氏眉毛微挑:这是在和她讲条件了,若她答应让绿燕做通房,柴嬷嬷不会去将军面前禀报这件事,若她不答应,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将军最近已经对自己有些不满了,自己可不能火上浇油,小甄氏心里做下了决定。
“既然柴嬷嬷这么说了,那便这样吧。”绿燕已经背叛了小甄氏,小甄氏断不会留她在身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绿燕心高气傲,少不得会犯错,以后有的是机会抓她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