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幽笑的格外温暖:“那就好,玉菲,你也喜欢蝴蝶饰品吗?你发簪是的装饰,可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甄玉菲心中一惊,糟糕,自己怎么这么大意,戴了蝴蝶发簪来赴宴:“一时兴起,我对蝴蝶不是特别偏爱。”
“不对吧,我记得在将军府花园里,见到蝴蝶时,你是第一个跑过去捉的……”有些事情,解释就是掩饰,听到别人耳中,就是欲盖弥彰,现在颜清幽基本可以确定,是甄家在设计她和陆皓文。
难怪自己刚进花厅时,甄玉菲热情的邀请自己去她身边坐,想来是准备借机拿自己身上的东西,却不料自己拒绝了她,她无法下手,就让小怜来偷。
“禀太妃,门口守卫都说客人们只进未出过。”也就是说,颜清幽及其丫鬟绝对没有出过府。
太妃的脸色瞬间变的十分难看:“李状元现在何处?”居然以洛阳王府为介,对别人栽赃陷害,当我府里都是死人吗!
“回太妃,李状元也喝多了酒,正在客房醒酒。”一侍卫小声回答着,不时偷看太妃的脸色:太妃待人和蔼可亲,极少发怒的。
“去请他前来。”别人醉酒,他也醉酒,说他心里没鬼,谁信:“甄小姐认识李状元吗?”太妃的话虽和蔼,却带着公式化的询问,不似对颜清幽那般亲切,柔和。
甄玉菲原本心里就有鬼,太妃的话,更给她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心中暗暗告戒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
平复半晌,甄玉菲恢复正常:“回太妃,我不认识李状元,只是听人提起过。”李启明有了嫌疑,自己当然要和他撇的干干净净。
“可我怎么听说,甄大人好像和李状元走的很近呢。”洛阳王府毕竟是皇室之家,在京城里,消息还算灵通。
“他们可能是在谈公事吧,我久居内院,不曾见过李状元。”甄玉菲回答的滴水不漏。
“甄小姐可曾买过玉蝴蝶佩饰?”
“没有!”要推就要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若自己说有,他们少不得要怀疑。
“不对吧甄小姐,半个月前我去宝斋行,亲眼看到掌柜的账册上记着甄小姐定制了成套的蝴蝶饰品,包括耳环,发簪,手镯等等。”李妙盈悠然开口:“你发上戴的发簪,就是那时定制的吧,这么快就打造好了?”
若说刚才只是有些怀疑,那现在众人几乎可以肯定甄玉菲是杀人案的知情人,若她真是无辜,大可像颜清幽一样实话实话,没必要撒谎,急着撇清。
“难怪刚才咱们怪罪颜小姐时,甄小姐急着帮倒忙,想来是准备让颜小姐替她背黑锅。”一千金反应过来,小声嘀咕。
“是啊,见过黑心的,没见过这么卑鄙的,自己做错了事还不承认,想千方设百计的让别人替她承担……”还堂堂御史千金呢,就知道陷害别人,一点儿担当都没有,连街上的泼妇都不如。
“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搜身。”甄玉菲蓦然开口,众人皆是一愣:千金小姐最重名声,若是搜了身,就是污了名,再难找门当户对的婆家了,是她真的冤枉,还是以为太妃不会搜身,故意以此证明她的清白?
“死一名丫鬟而已,比不上甄小姐的名声重要,搜身就不必了。”更何况,如果杀人者发现少了块玉蝴蝶,大可以将另一块暗藏到别处,谁会蠢的还戴在身上被人抓。
颜清幽勾唇冷笑:甄玉菲是真的被逼急了,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洛阳太妃是什么人,岂会看不出她的窘态,即便只是为了洛阳王府着想,太妃也不会搜她的身,否则,传扬出去,别人少不得要非议王府苛刻客人,王府成了虎穴狼窝般的危险之地,哪还有人敢来王府做客……
可太妃不搜甄玉菲的身,甄玉菲就无法洗清罪名,若张御史知道他的计策没能设计到自己和陆皓文,反倒将他的亲孙子算计了进去,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一侍卫上前禀报:“禀太妃,李状元到了!”
颜清幽侧目望去,李启明微闭着眼睛,神智不清,由两名侍卫扶着,身体的重量也全压在了侍卫们身上,轻颤的睫毛让颜清幽知道,他在装醉。
颜清幽冷冷一笑:李启明,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制裁了吗?痴人说梦!
“李状元的酒还未醒吗?”洛阳太妃阅人无数,李启明的伎俩瞒不过颜清幽,自然也瞒不过她。
“回太妃,李状元已经喝过醒酒汤,想必很快就会醒了。”管家十分不解,一般人,醒酒汤喝下后,半柱香就可起效果,可李状元都喝下近一柱香了,居然还在醉,是醒酒汤里醒汤的药材放少了,还是他体质特殊,药物对他无效。
颜清幽微微笑笑:“太妃,府上的府医可懂针灸?”
“自然是懂的。”洛阳太妃笑容满面:“我这头一到寒冬腊月就痛,多亏了府医的针灸术。”
“听闻针灸可解酒,不如叫府医前来为李状元解酒。”
众人疑惑,不解,怀疑的目光皆望向颜清幽,她为何这么急着让李启明清醒?
颜清幽淡笑着解释:“小怜之事,总要审问清楚,若李状元也是冤枉的,早些问清楚了,也好去抓真正的凶手。”
众人抬头望向天空,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若事情一再拖延着不解决,午膳吃不安宁不说,膳后也不能回府,颜清幽的提议不错,早点查清楚,早点安心。
府医就住在洛阳王府里,很快就请来了,当针灸包打开,银针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李启明的睫毛颤抖的更加剧烈。
颜清幽心中冷笑,李启明,好好享受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吧,不知道最怕银针的你,能撑到第几支针!
酒入口,进胃、肾两经,方才上头,府医取出最细的银针,也就是如平常的绣花针,只是比绣花针针细些长些,轻轻向他身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