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门大大地打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卫生间里修着水管,马小花穿着碎花棉睡衣轻声对我说:“房东找来的修水管的,一会儿就能好了。”
我点点头,在她耳边说:“你昨天看到的白思涵的那条帖子怎么搜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马小花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的,你想办法打听一下,她生日的具体时辰是多久?抓紧时间,现在就去问。”我催促着她。
马小花飞快地冲进里屋,我站在客厅看着修理工更坏新的水管,心里却紧张地想着刚刚的事,他换好以后试了试密封性,重新用一点水泥糊平地砖,检查了好几遍才站起身来。
“暂时先不用水,四小时以后就可以正常使用了。”修理工一边整理工具一边说。
我答应着:“房东付过钱了吧?”
他提着工具包走出来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我迅速走进马小花卧室。她的房间和我的一般大小,看着却要温馨很多,粉色的床单上放了好几只玩偶,墙角的梳妆台上摆了很多瓶瓶罐罐,而她此时正坐在窗前的小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对方回消息了吗?”我拍拍她的肩膀。
马小花迅速点到某个页面:“才回了,问我们问这些干嘛?怎么说?”
我沉思了一下:“你就说我们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的朋友,现在在极力追查线索。”
马小花噼里啪啦回复过去,我们默不作声,紧盯着电脑屏幕,等待对方回消息!
此时我心里格外紧张,一个想法盘旋在脑海里许久,似乎马上就会呼之欲出!
只听见叮铃一声,马小花激动地说:“回了!白思涵,她是……”
她抬起头眼睛古怪地盯着我:“她是子时的!”
我的心脏怦怦乱跳,几乎快蹦出嗓子眼里,我抠住她的肩膀,手有些用力:“你再问问!问他听说过香香水族店吗?”
马小花迅速发了过去,然后她转头低声问我,她的脸上布满了惊恐:“阿弃,我心里好慌!我们填了资料,我们都说的子时!下一个会不会……会不会就轮到了我们?!”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现在逃不了。”我苦笑一声:“也许只是巧合。”
真的会是巧合吗?我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很快,对方回了过来:“我问了她的爸妈,出事前两天晚上,她的确抱了一个小鱼缸回来!里面有几条普通的红绿灯,在哪儿买的就不清楚了!这有什么联系吗?”
我和马小花对看了一眼,我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了惊恐,她颤抖地说:“不知道水族店里还查得到当时的购买记录吗?”
我摇摇头:“过很久了,不知道会不会保留着,晚上去看看吧。”
这时对方还在发消息,一个劲地想问个究竟!
“小花,你加他为好友吧。别的事情暂时不说,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今天晚上下班以后,我们约吴达春出来吧!”我想了想,对她说。
从马小花家出来后,我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冥思苦想,现在所知的一切就像一团迷雾,无法探究到底!
也许,可以让王萍联系一下郑娜的家人,万一,她也与水族店有什么关联呢?
可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倘若真和孟老板有关,他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女孩还活着吗?
我想着想着,躺不住了,给王萍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她听完后激动起来:“我留了郑娜父亲的电话,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可是,十分钟后,我得到的消息却是,没听说过,也没发现家里有这些东西,平时上学什么的也不从那儿过……
此时此刻,线索似乎中断了!
这一天我都过得纠结无比,踏血寻梅也一直没有答复,那个蓝色的海豚头像一直都是灰暗的……
到了下午三点,雨渐渐停了,天空忽然转亮起来,太阳重新冒了出来,空气里满是泥土夹着雨水的土腥味。
这场春雨下过之后,天气就该回暖了!我看着楼下的两个老婆婆又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打起毛衣来。
算了,在家里也是胡思乱想,不如早点出门吧!我约了马小花,坐上了去往市中心的公交车。车上我们一个盯着窗外,一个看着手机,一句话也没有交流。我知道她心情很乱,我又何尝不是一样!
今天时间还早,我们下了车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吃饭,我有一口没一口地舀着面前的咖喱牛肉饭,一旁的奶茶倒是喝得个干干净净。
正吃着,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竟看到龚子贺坐在旁边笑嘻嘻地打量着我们。
“你今天没守摊吗?”我对他露出个笑脸。
他指指外面:“叫哥们儿帮忙看着呢!吃点东西再说,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坐吧?”
“介意!”“不介意。”
两个声音同时从马小花和我的嘴里冒了出来.
我尴尬地笑笑,低下头专心对付咖喱牛肉饭,耳边传来这两人针锋相对的吵闹声……
“我水管可修好了,别再来找麻烦了!”马小花的声音凶巴巴的。
龚子贺轻笑一声:“那可不一定!你下班太晚,脚步声音太重,吵得我没法睡觉,我正打算找你麻烦呢!”
“你!我明明换了棉拖鞋,声音怎么会太重?”马小花声音大了起来!
“前天晚上你扔了两只鞋子是吧?昨天晚上就只扔了一只,我等了半天!那一只也没扔下来!我就这么睡不着了!”龚子贺一本正经地说。
马小花一下子站起来,拍了拍桌子:“我今天晚上扔三只!赔你一只,行不行?!”
“咳咳!你们两个有完没有?我感觉我不阻止的话,你们可能会吵一年,”我满脸无奈:“那个啥,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
马小花一屁股坐下来用勺子敲了敲盘子,瞪了他一眼:“算了!低调!阿弃,我们快吃,吃了走,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