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哥,你说这个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我没话找话地说。
他面无表情:“随便。”
我弯弯嘴角:“既然是在太古湖的雪山救下的,就叫他太山吧!”
“泰山……呃!”孟谷子无力扶额。
我们坐在过道尽头,时不时交谈两句,气氛十分平静,可是即将天亮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出事了!
最起初,我忽然发现熟睡中的太山面色潮红,我以为是裹得太紧了,可是当我扯开一点衣服后,他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了,嗓子里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就像喘不上来气一样。
几分钟过后,他哇哇的大哭起来,脸瞬间涨成了紫色,看起来极其可怜!
我想尽了一切我能想到的办法,拍后背,喂水,松开衣物,抱起来哄,通通不能解决问题!眼看着这孩子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喘不上气了!
“谷子哥,怎么办?他这是怎么了?”我心急如焚,抱着走来走去。
孟谷子说:“抱过来给我看看。”
他看了半响后说:“感觉这是突发的疾病,有点像肺部感染这些,大概这样生下来的孩子,也活不下来吧!”
“你胡说!他怎么不能活了?他是不是饿了?”我焦虑的看着他。
孟谷子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听他的呼吸就能听见啊!这明显是生病的症状!他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生物!”
我很不想听到他的话,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又很着急,百般无奈下,我摸出那个瓷瓶,这东西不是能永葆青春长生不老吗?那我就喂他喝下,看他能不能活下来!
我当着孟谷子的面,摸出了那个瓷瓶,打开瓶盖就要喂给他……
“阿弃,这是什么?“孟谷子的话音未落,就有一条黑影迅速闪了过来,那东西一把抢过了我的瓷瓶,迅速闪到了地道尽头!
我的手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我傻傻的盯着那个黑影看了半响:“子贺!你还活着?!你快把瓷瓶还给我,孩子不行了!”
他冷笑一声:“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症状吗?”
不待我回答,他又说:“这是因为他体内的红细胞在逐渐消失,这个孩子就快死了!”
“你胡说,他明明是我救下来的,他不会死!”我飞快的摇头:“你把瓷瓶给我。”
他摊开手心,看着那个小瓷瓶,眼中泛光:“这东西救不了他,何必浪费了!”
这是孟谷子说话了:“我们一直相信你还活着,可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难道就为了这个东西?”
龚子贺此时也不掩饰了:“是,我一直都在,就连通往地道的通道也是我挪开的,就是为了引你们下来。”
“引我们下来,为了打开古墓?因为棺材只有我才能打开,是吗?”我猜测道。
龚子贺深深地看我一眼:“阿弃,我的确为了这个东西而来。”
“子贺,你到底是谁?”我傻傻地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格外陌生,和曾经的他大相径庭。
他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转身就走,恰恰这时,我怀中的太山忽然大哭了两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我心急如焚,一把拽住他:“你别走!把东西还我。”
他转头看我,露出了一个怜悯的表情:“阿弃,这东西救不了他,你松手吧!”
我拽紧他的衣袖不放:“不试怎么知道,拿给我。”
他冷冷一笑,一转眼已经挣脱出去,再一个瞬间就消失在了地道里!不过短短两秒而已,他就已经闪出了这里!
孟谷子一脸懵逼,跑到了附近的两条地道看了一下,又去了那口深潭和墓穴看了看:“阿弃,他从哪里跑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我怔怔地望着怀里的孩子,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口中的鲜血一口一口往外涌,那些血喷到了我的衣服上,我惊慌地喊道:“怎么办?你快去找找包里,看有没有什么药,全都拿过来!”
孟谷子摇摇头,径直走向深潭:“阿弃,吐这么多血了,这孩子活不下来的,我去打点水,你给他清理一下吧。”
我看了孟谷子的背影一眼,抱着太山就跑墓穴跑,我的背包在那里,我记得里面有不少药的!
我把太山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后去翻背包,他的身体一直剧烈地起伏着,哭声微弱得像只小猫,看起来,好心疼,恨不得,替他去痛,替他去死!
我翻了半天,只翻到了一支红景天,这玩意对付高原反应有用而已……不管了,我喂给他,我插上吸管,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吮吸。我又费了半天劲,用手去抠上面的铝皮壳,弄了半天,把自己的手指戳出了好大的一个口,那玩意都没弄开!
“阿依……”那个男声忽然在身后响了起来!
我转过身后,穆拉帝力正一脸沉默地站在身后,眼睛里满是悲怮地望着我们,他嘴里喃喃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伸出手摸着我们的头顶,他的手并未挨到实处,可是那股寒气我却能清楚地感觉到。
我忽然感觉到手指一热,低头看去,太山正一口咬到我那正在流血的手指,我感觉到了他那嫩嫩的牙床,他用力地吮吸着那些鲜血,就像吃奶一样!
他贪婪得吮吸了许久,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这种神情是他出生以来,最为幸福的神情。然后短短十几秒后,太山脑袋一歪,似乎是睡了过去!我的手指一下子从他的嘴里掉了下来!
我急急地把手指塞进他的嘴里:“你吸呀,我还有很多血呢!”可是不论我怎么唤他,他都没有半点反应,一动不动地,根本听不见我说的话!
“太山,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睡着了?”我惊慌地抚过他的脸,感觉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冷了!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死了!我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这个由我一手救出来的孩子,在这世间活了短短几个小时的孩子,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