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弃。”一个熟悉的男声从虚掩的房门外传过来,这竟是龚子贺的声音!对于他的到来我有些吃惊,因为这两个月来,他和马小花一直都平平安安地待在临安市,没有任何一件任务,我料想着他们已经与我脱离了干系,没想到此时他又出现在了此处.
我很是兴奋,跑过来拉开门,把他迎了进来:“子贺,我们好久没见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
他的笑容有些勉强:“当然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我是必须来的。”
他的这副表情有些奇怪,我正想问原因的时候,孟谷子说话了:“龚先生,租到车了吗?”
龚先生……这称呼听起来有点像旧社会里的教书先生啊,孟谷子也是真逗。
“租到了,我们下午去采购一下东西,傍晚取了车就可以出发了。”龚子贺答道。
孟谷子点点头:“我去凉台抽根烟。”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看见他走后,我呼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两月不见,越发沉稳的男人:“子贺,你怎么会和孟谷子遇到一起的?”
他摇摇头:“我也是一天前才认识的,他是梅教授的师弟,应该是闲云居士让他过来的吧,这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我思忖了一下:“他擅长催眠,然后对阴气来源有所感觉,然后嘛,意志力比较坚强,不过也是个很冷酷的人。”
“阿弃,我有找马小花要了钥匙去你家,拿了你留在家里的东西。”他说着递了一个小口袋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有罗盘以及剩下的一些符纸,这些都是我放在抽屉里的东西,而从青石镇带回的一些物什则是锁了起来。
我点点头:“我正需要这些,我虽然从来没有去过墓地,但是凭借罗盘感知五行磁场却是没有问题的。子贺,小花最近怎么样?”
“我去看过她几次,她除了照顾父亲,就是去烘培班上课,学得还有模有样的,我吃过她做的慕斯蛋糕,感觉还行。”子贺说道。
子贺给我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虽然和平日里一样地与我交谈,但是总感觉他的心里被什么东西蒙起来了一样,总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
我正想着,孟谷子回来了,我们简单地收拾地一下,就出门采购。
买了我之前预想的一切东西,包冲锋衣、速干服、保暖衣手套,专业的鞋,登山杖以及防晒、防雨用品,地图指南针也是必不可少。少量的食物与水,路上可随时补充,小型的便携炊具,足够的电筒,甚至连信号弹也有买。
孟谷子更是买了好些蜡烛、塑料布和各种古怪的工具,这些东西把车斗里堆得满满的。
对了,关于这辆车,看起来半新不旧的一辆普通皮卡,孟谷子看了一肚子的火:“这车又旧又破,性能也不好,怎么不租个好点的?”
龚子贺没好气的说:“好的不要钱啊?再说这车哪里不行了,动力足,适合去那些地方,备用轮胎我都准备了好几个,没有问题的。”
两人争论了一阵,也没争出个结果来,最后,孟谷子沉默下来,满脸不高兴地坐在后座,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子贺开起了导航:“从市区到昆仑山太古湖山下最近的路途也要两天,我们现在出发,晚上十点的时候,在乌鲁木齐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开始全速前进,从塔克拉玛干沙漠边上绕到昆仑山脚下,剩下的路途就靠步行了。”
他说得没错,之前我也查过攻略,我们东西太多,开车是最好的方式,这一段路还算没什么,等到了沙漠,估计就得请个导游了,不然很容易迷失在那里,更别提前往昆仑山了。
“关于昆仑山,有不少古怪的传说,其中以玉原石矿坑和地狱之门最为惊悚,这些基本上都是基于地理环境和人为因素造成的,后期再加上一些炒作,自然有一些可怕的名声。那上面的古墓群也不少,也发掘过不少古尸体,而这个迪力木拉提公主却是从未听说过,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关于她的记载,所以我们的线索,几乎就只是太古湖一段而已,此行估计会很艰难。”孟谷子也说道。
我倒是不这么想,我也算是经历过很多次灵异之旅了,也在南谷峰参观过好多次别人的灵异事件。所以,我笃定此行肯定是有线索的,只要我们稍微细心一点,一定会发现这个地方,只是其中有什么风险难以预料。
我和他们闭聊了几句后,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忙了大半天,这会儿又困又乏,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子就像躺在摇篮里一样,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快九点了,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看窗外,依然是平坦的高速路,路上却是没什么车辆,不知道到了哪里。
“阿弃,你饿吗?座位下面有吃的,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乌鲁木齐了。”子贺专注地看着前方。
我伸出手,摸向座位下的食品袋,那里有白天买的酸奶、烤馕和零食,我捏着一瓶酸奶正要拿出来时,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这东西在袋子外面,似乎是装在背包里面,圆圆的硬硬的,触感十分熟悉,背面还有花纹……这东西很像我的那枚铜镜!
“阿弃,怎么了?”子贺瞥了我一眼,眼神瞧着有些古怪。
“没什么,我摸了半天,才找到酸奶。”我飞速地拿出来,对着他晃了晃。他答应了一声。
我心里打起了鼓,忽然想起了闲云居士对我说过的话,我身边的人不全是可信的,我曾经以为是马小花,但是现在想想,这次出现的龚子贺也是十分奇怪。他不但给人的感觉越发阴郁,而且偶尔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话来,想要证明这一切,只有想办法打开他的背包,看看那东西是不是我的那枚铜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