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这副打扮,今天想着上山方便,换了一套张姐给的蓝布衣裤,衣服有些大,晃荡在身上像个水桶似的,我扎进了裤子里,再加上解放布鞋、军绿挎包,头发图方便扎了两个麻花辫,这造型,在他们眼里的确有些奇葩。
我神秘地笑笑:“我其实……是个画家。行为艺术你们懂吧?我就是出来体验生活的。”
他们马上一脸的惊奇:“真的吗?画家啊?那么牛!”
我和他们乱侃了几句后,他们对我的态度马上从不屑一顾变成了崇拜。看来现在的小孩都喜欢有个性的东西,我还是冒充艺术家到底吧。
走过矿坑时,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那辆停在矿坑边的水泥搅拌机,就是那种最原始的样式,锈迹斑斑的铁皮罐里有呈螺旋状的叶片,入水泥的那一头本来是有盖子的,现在也不知道掉在了那里,我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好半天,才移回了视线。
大家并不会到那里去,而是远远地绕过矿坑往洞外走去,我慢慢地跟在丹丹身后,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脚步前进。
他们手里的马灯比我这个老式电筒好用许多,照得前面的路清晰可见,沿途都是我画的粉笔记号,胖子惊讶地上前看看:“这是啥?”
我解释道:“我写的,当时每个隧道都进去查看了一下。”
“我们也看了呀,不过可没记什么记号,那你比我们来得晚,我们可没遇见过你!”丹丹仰着脖子说。
没遇见吗?我忽然想到我换电池时眼前掠过的那个黑影,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我没有追问下去,和他们一块往外走着,到洞口不过半个小时路程,我们又走得很快,走了二十分钟,就已经远远地望见洞口了!
可是外面,为什么是一片漆黑呢?我瞪大眼睛看着洞外,此时正是盛夏,六点半应该太阳还没下山啊!怎么就黑成这样了?
胖子男孩吼了起来:“竹竿,你是不是看错时间了!怎么天都黑了!”
瘦高个儿啊地一声,赶紧看看手机:“六点半,没错啊,不信你们自己看!”
他们纷纷看起了手机,最后一脸懵逼地互相看了看,惶恐得说不出话来!
小帅哥咳了一声:“你们这胆子也太小了,可能是要下雨了,所以天一下子就黑了。没关系的,我们走出去,就好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忽然身后一阵凉飕飕的风刮了过来,我警惕起来,猛地退后一步转过身,看见一个黑影从我们身后嗖地一下窜了过去!
那黑影一下子窜进了某条隧道里,我只恍惚看到一抹绿色!我迅速用手推着旁边的几个孩子:“快跑出去!”
高个子男孩甩开手:“跑啥呀?那是什么?我得去看看。”
“看什么看!你们还想不想回家了?”我急了起来。
胖男孩咧咧嘴角:“来得及,我们去看看再说。”
他们真的就调回头,往那条隧道走去了!我急了起来,只得跟了上去,手默默地摸向了包里的黄纸。
那条隧道的外面有一个圆形加三角形的符号,那是我之前写的,意思是二十米以内,没有杂物。
走到隧道口时,我拦住他们,小心翼翼地侧身往里看去,里面那条粗糙的通道里却是空无一物……
“哎哟,阿姨,你紧张个什么鬼!你那副样子我还当里面有什么猛兽呢!”丹丹调侃起来。
身边的小帅哥也笑了起来,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一直就是这副目空一切的样子,似乎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可是我知道这全是表面,他明明有一样最在乎的东西,那就是自己,为了自己,身边的人他都可以毫不顾及!
我们六人沉默了半响后,重新往洞口走去,走近了洞口后,矮个子短发女孩尖叫起来:“谁这么缺德,把洞门都给我们钉上啦!看,只露了小口!”
看到这门口,我一下子惊讶起来!之前我看见辣条袋子以后,从这里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这洞门一直就没有变化过,那到底我们现在身处在什么时代里呢?
我也茫然起来,看着他们一个个从洞口走了出去,可是他们走了几米远竟一个一个地退了回来,而他们的前面,一个黑黑的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像包裹一样的东西。
那个包裹却奇怪地蠕动了起来,然后一个小小的人影从那里挣扎出来,站在黑影的旁边。
我下意识地喊道:“苏文栋、娇娇?”
小黑影一下子动了起来,想往这边走,却被大人抱了起来,然后我听见了苏文栋的声音:“你们几个是谁?”
我急忙走出洞口,小声地在他耳边解释了几句,他愣了几秒,迅速反应了过来,对他们说:“别出去了,外面出事情了,你们只有在洞里待一晚,明天再出去了。”
苏文栋做得没错,看到他和娇娇的那一瞬间我也明白过来了,原来那几个失踪的孩子并不是在矿道里迷了路,而是被莫名其妙地力量卷到了1985年,这也是大家找不到他们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让他们离开这个山洞,一旦走到矿上,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次回去都很难说。
在那几个初中生纷纷发出疑问的同时,我也附合地问了起来:“文栋,山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沉思了一下,马上回答道:“我刚刚从下面上来,刚刚走过去,底下就塌方了,路都断了。”
“那还有面包车坐吗?”丹丹惊恐地问道。
苏文栋摇头:“哪还有什么面包车,都上不来了,估计要明天早上才抢修,只有在矿道里面待一晚上了。”
那几个孩子心慌慌地商量了一阵后,望向苏文栋:“你们也下不去了吧?”
“当然了!我专门上来找孩子她妈的,刚刚一上来,路就塌了,差一点就出事了!”苏文栋说得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