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说道:“这世间感情的事情,哪有绝对的对错,抛开感情和人性不谈,张小兰是个单身寡妇,梁益鸿也是单身男子,两个人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什么鬼屁的辈份啊,隔了多少辈了,又不是近亲,怕什么呢!”
梁益鸿也应声说道:“我是要和小兰姐结婚的,我肯定要承担起责任来的,你们就不必为我们瞎操心了,该散就散了吧,天色也不早了。”
梁爷爷叹了一口气:“道德败坏,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
说完一甩手离开了这座小院,那些村民见状,也纷纷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唯独剩下地上那个鲜艳的梁大婶。
“散了吧,留在这里是想吃晚饭咋的?”梁益鸿气急败坏地挥起了屋角的锄头,拎在手里吼起她来。
梁大婶恨恨地看了我们一眼,挣扎地爬了起来,刚刚站起来就拐了一下,似乎是脚麻了,她在我们的瞪视下,骂骂咧咧地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一场狗血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只剩下了院子里面面相觑的我们和院子里那件孤零零的粉红内衣……
张小兰抹了一把眼泪,抓起小英的手就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梁益鸿追了上去,却被梅思疾拦住了。
“让她静静吧。”思疾简单地说了一句。
我看着和我年龄差不多的梁益鸿,忍不住问他:“你今后什么打算啊?真的要和小兰姐结婚吗?”
他年轻的脸上满是坚持:“是啊,我喜欢小兰姐,她和城里的那些年轻女孩不一样,她们只会任性地耍着小脾气,而小兰姐,她懂感情,关心人,从来也不向我要求什么,这样的女人,我愿意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此后的两天,这座农家小院格外地安静,张小兰一句话都不跟我们说,只默默地做着院子里的家事,地里的活也不管了,本来就内向,如今更是沉默寡言。
梁益鸿每天都来,有时候摘些菜,有时候挑水浇地,每次他一来,张小兰就进了房间关上门,避不见他,这两个人的气氛特别诡异。
我不解地问梅思疾:“既然说破了,小兰姐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他摸了摸我的头:“你不懂,她忍了这么多年没说,就是不希望村里的人指指点点,现在,指点的人更多了,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唉,小兰姐实在是……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啊。”我听着都觉得焦头烂额。
思疾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沉醉:“不管他们了,反正我们要离开梁家村了,这些跟我们很快就没关系了。”
是啊!我们就要离开梁家村了,管他们谁和谁在一起,以后的日子过得怎样,我们也不会再知道了,说不清这是第几次闯入别人的生活,又抽身离开了。来的时候,不由自主,走的时候,也是满怀忐忑。
很快,十六日到了,我很早就起了床,站在院子里活动了几下身体。这两天来,身体的状况好了很多,渐渐地恢复了些体力,跑步什么的肯定不行,慢慢地走却是没问题了。
小兰姐在厨房里面做饭,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做好了以后自己端着托盘进了屋,留下了一些放在厨房的桌上,这几天她都是如此,我有心和她谈谈都找不到机会。
小英倒是没当回事,天天在村子里面疯跑,他年龄还小,也没当回事。
吃过早饭后,我对思疾说:“我想去后山看看鬼婆婆。”
他低头对我笑笑:“你去了也见不着她,她每天上午都要去后山捡山货,晚上才回来,我有去看过,她还是不大搭理人,现在一个人住在小茅屋里,倒也清静了。”
“嗯,那不去了,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晚上就走吧。”我想了想对他说。
很快,夜幕降临了,九点过时,小英已经睡了。我们收拾妥当地行李,拿了出去,在厨房烧水的张小兰惊讶地看着我们,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就离开,她嚅动了几下嘴唇却还是没有说话。
我走进厨房,对她温和地笑笑:“小兰姐,我们要走了,你多保重,好好带着小英,以后有机会来城里,可以来找我。我的地址和电话留在房间里了。”
“你们……”她终于开口了:“这么快就走啊?多待几天吧。”
我摇摇头:“我们还得回去呢,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还会见面的。”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使劲绞着自己的双手。我想了想对她说:“小兰姐,你还年轻呢,你不可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一辈子,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吧。”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却是苦笑了一声,好半天才小声地说了一句:“他年龄太小了,是我对不起他。”
“小兰姐,现在可流行姐弟恋了!真的,城里好多姐弟恋啊,话说中国人口太多,姐弟恋才能平衡人口,我瞧着还不错,益鸿这人倒是挺踏实的,小英也喜欢他。”我的语气很是真诚。
她低着头,勉强笑了一下:“以后再说吧。”
我瞧着她不想再提此事,和她告别后,和思疾离开了这座农家小院。
走到院门口时竟意外地遇到了梁益鸿,他站在对面的树下,盯着这座农家小院,一言不发,思疾放下行李,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后,才过来拉着我的手往村口走。
我望着天上的月亮,问着旁边的男人:“思疾,你跟他说什么呢?”
梅思疾说道:“我叫他是男人的话,就勇敢一点,大不了离开这村子,外面可没这么多闲言碎语。”
“对啊,你说得很在理,哈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拍了拍胸口。
他笑了起来,低头戏谑地看着我:“我看到你在枕头下塞的东西了……”
我愣了一下,他说的不会是那种画符纸的小册子吧,那东西我早就装进了背包呀!什么时候被他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