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困乏,不知道这个蛇毒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多天了,我仍是一点精神都没有,每天醒一会儿就想睡觉,睡了还是全身无力,再睡下去就变成脑残了……
可是实在困啊……我的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坠,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下午起床后,我强烈要求洗澡,这具身体这几天来都没洗澡,身上腻腻的十分难受,思疾帮我烧好水后,把木桶搬了进来,热水兑好,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那个,嗯……要我帮忙吗?”
坐在床上的我迅速地拉高被子:“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
他勾勾嘴角:“有什么害羞的,我又不是没有看过……得了,我在门口等着,毛巾和洗澡的东西都在这儿呢,你有事叫我。”
说完,他甩手出了房间,我面色通红,什么叫他看过啊!难道这几天他有帮我换过衣服?不行,等一会儿我要去找张小兰问个究竟!
我小心地挪下床,脱了衣服,迈进木桶里,热热的水一下子把我包裹了起来,格外舒服,才开始有些烫,适应了一下就水温合适了。
我边洗边想着南谷峰的事情,那里的事情我回来以后,没有跟思疾说过,我怎么也想不到在南谷峰的我竟是一个虚体,天天吃饭天天洗澡的我竟会是一个魂魄,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在水里泡了很久,直到水温变得有些凉了,才依依不舍地爬出来,慢慢地穿衣服,刚刚穿好睡衣,就听见窗外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女声!那声音似乎是在撒泼嚎叫,说些什么却是听不清。
我一下子联想到了张小兰的事情,赶紧扶着墙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当中撒泼的的正是鲜艳肥胖的梁大婶!
“张小兰你这个烂女人,你守不住自己男人就勾搭村里的小伙子是不是?人家梁益鸿是你侄儿辈的你都不放过!你可真是缺得慌啊!”穿着紫衣红裤的梁大婶手叉着腰唾沫横飞。
张小兰站在院角,脸涨得通红,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却一直隐忍不发。
小英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去,拿着手里的玩具车就往梁大婶身上砸:“你个坏女人,你骂我妈妈!打你!”
他挥着小短手拿着蓝色的小玩具车使劲地往梁大婶身上砸,砸了两下就被梁大婶一只手提着上衣拎了起来,像拎只小鸡崽一样,她看着扑腾着双腿的小英,鄙夷地笑了笑:“小兔崽子这么横啊?跟谁学的?是跟你那个不要你们的爹,还是那个野爸爸啊?”
一直不说话的张小兰一下子暴躁了起来,她一下子冲了出去,还没冲到梁大婶的面前,院子门就被砰了一声推开了!
一个穿着牛仔裤T恤的年轻人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那正是这两天都没出现的梁益鸿!
他上前几步,一把拉过小英,冲梁大婶喝斥道:“我敬重你是长辈,不想对你动手动脚,也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哟哟哟!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哟?你有胆子和你婶子乱搞在一起,还怕别人说啊?”梁大婶转身看向周围的街坊:“大家都来评评理,我们村子里这么多年以来,大家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哪来的这些肮脏事,你们说是吧?”
周围的几个邻居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起来,脸色带着鄙夷盯着院子里的张梁二人。
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人必定是梁大婶邀来看热闹的,梁大婶自从村长的事情后,就想着如何报复我们,我和梅思疾是外来客人,她伸不到手,就打起了张小兰和梁益鸿的主意,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如何被她知道的。
这里的村民虽说民风淳朴,但是对通奸这样的事情可是相当地嫉恶如仇,可不像城里那样不当回事、习以为常。
一个头发扎成髻的老婆婆首先说话了:“小英他娘,你说你嫁到梁家村这几年了,我们也没当你是外人对不?村里人想着你男人不在家,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艰辛,都是能帮就帮,绝无二话的。你倒是说说,梁大婶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小英难道真的不是梁大仁的孩子?”
张小兰气急败坏,正要说话,梁益鸿一把拦住了她,他正色地对那个老婆婆说:“这女人的疯言疯语你们信她干啥?小英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梁大婶阴阳怪气地说:“呵呵,说得倒是义正言辞,我可是有你们通奸的证据,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你梁益鸿的!”
“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女人,你再胡说,我跟你没完!”张小兰再也忍不住了,她操起旁边的锄头指着梁大婶怒吼道:“你滚不滚?你不滚我就活活地打死你!”
站在院中的梁大婶一听这话,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蹭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双手猛力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地哭嚎起来:“要打人了!快来人啊!张小兰不让说实话,要拿着锄头打人了!大家记得为我做主啊!”
她这一嚎叫,满头的卷发散乱下来,披得满脸都是,全身的肥肉随着她的起伏剧烈颤抖,看起来极其可憎!
一个一直站在院外抽着烟斗的老头敲了敲烟灰,走了进来:“我说张小兰、梁益鸿,你们既然行得正坐得端的话,就听她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具体什么样,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能判断了出来。”
“梁爷爷……你怎么来了?”梁益鸿愣愣地看着院门口那个老头。
梅思疾凑近我的耳朵,小声地说:“那是村里最德高望众的人,现在的代理村长。”
那位老者咳了一声:“我本来不想来,可是这件事村子里面闹得那么大,大家都议论纷纷,闲话不断,所以这一趟我不得不走了。张小兰,我先问你,这孩子的事情,他真的和梁益鸿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