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提那块年糕了,真是烦死人了,动不动不是要晕到,就是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真是让我没话说,我周岁才六岁,她都十五了,我去,比我大一半,还眼泪巴巴的,一副我欺负了她的样儿,看着就想吐,咋不快点消失。”
提起钟莲儿,刘春香就巴拉巴拉的跟刘稻香吐槽这块年糕。
“嘿,三妹妹,你很快就能得偿所愿,能睡个安稳觉了。”刘稻香想起张裕德后来打听到的事,只想快点把这钟莲儿打发走。
“姑娘,姑娘,夫人、老夫人、舅夫人都已经被惊动了,如今已经快到前头了。”吴姑姑不知何时进来了,此时正告诉刘稻香,可以去前头瞧热闹了。
刘稻香抿嘴轻轻一笑,回头对刘秋香与刘春香两人说:“咱们也去,路上走快点,去得慢了,那边的戏怕是会收场了。”
“那还不快点!”刘春香一马当先,跑了出去。
刘稻香与刘秋香相视一眼,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两人紧随其后去了客院那边。
那个客院是一个空置的客院,因院子西侧种了一墙的红蔷薇,因此,叫着蔷薇院。
三姐妹到时,少儿不宜的画面已过。
“奶,这是咋回事?”刘稻香故做不知,惊疑地看着院子里的人,悄悄问刘齐氏。
刘齐氏无不得意地答道:“真没想到,你们家还出了这样的败类,竟然敢爬主子的床。”
哦!事成了!刘稻香心中大比剪刀手。
“不可能吧,是谁?小舅妈一管把府里打理得很好,哪里会出这样丢主家脸的丫头,不死也要磨掉三层皮的,小舅舅府上的府规可不是摆着玩儿的。”
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提醒刘齐氏把对方看清楚,哪里像小丫头了?
刘齐氏闻言心中一凛,再定眼瞧去,果然,那小姑娘的打扮不似一般婢子,心中暗自揣测,莫不是哪个主子身边的得力丫头?
又想起心里藏着的一件事,觉得,这样也不错,能把这府里主子身边的得力丫头弄到手,说不得,她还能打听不少这府里的秘密。
刘齐氏心里的小算盘,那是拔得噼里啪啦作响,盘算着自家能从这中间获利多少。
“哼,我到要瞧瞧是哪样的婢子,你可得跟你小舅妈说,我家旺贵可受了不小的惊吓。”
一个婆子正好站在刘齐氏身边,满脸怒意地抢着说道:“什么惊吓不惊吓,要我说,是迫不及待吧,刚才那姑娘可是说了,她不过是路过,却被姑爷给拖进这院里的屋子里,行那起苟且之事。”
刘稻香微微眯起眼,伸手摸着小下巴,这县令千金身旁的管事婆子来得挺及时的嘛。
“二姐,二姐,我刚才钻进去瞧了,是那块年糕,正一脸柔弱地倒在地上哭个不停呢!”刘春香仗着人小劲儿大,到是从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堆里挤了进去,瞧了个分明。
“你说是钟姑娘?”刘秋香香帕遮口,一脸的惊讶。
刘稻香同样惊诧地问道:“不可能吧,你会不会是瞧错了?莲儿姐姐不是在她自个儿的院子里么?”
刘春香眉开眼笑地答道:“哪里会看着,比珍珠还真呢,真是那块......真是莲儿姐姐!不过,我也不知她为何从此经过。”
刘稻香身边的春娇这时说道:“姑娘,要不,让奴婢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齐氏听得这三姐妹是如此称呼那小姑娘,心中不由打鼓,莫不是这也是府上的客人,若这样,是不是表示她儿子捡漏了?!
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好丫头,你们口里说的钟姑娘是谁啊?”
刘稻香暗中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鱼儿,果然上钩了。
“唉,提起莲儿姐姐,也是个命苦之人!”
命苦?难道是张家远房没落的亲戚来投奔的?
刘齐氏心下有些失望,后又转念一样,亲戚也不错,至少,在张家与刘三贵家还是有些面子,瞧着,似乎与这三姐妹的关系很不错,或许,他儿子合该就是命好,该为老刘家开枝散叶。
刘稻香看她一会儿纠结,一会儿郁闷,一会儿又一脸释然,转眼又一脸高兴、得意!
眼见刘齐氏回过神来,听她问:“那钟姑娘如何个苦命法?是你小舅舅那头的远亲,还是你外婆那头的远亲?”
不得不承认,刘齐氏的脑洞其实也开得蛮大的。
刘稻香笑着摇了摇头,答道:“不是,莲儿姐姐是我爹在路上顺手救下的。”
闻言,刘齐氏稀疏的两捌眉毛拧成了麻花,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外人,怎么想,都觉得挺吃亏:“这可不行啊,你四叔有功名在身,即便纳妾,也是要纳身家清白的。”
刘稻香暗中撇嘴,什么功名在身,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秀才子罢了。
还真当她儿子披了黄袍,穿了马褂不成?
“啊?奶,你这是什么意思?”刘稻香一脸惊讶地看向她。
刘齐氏才想起眼前的小丫头并不知里头发生的事。
“没啥,只不过是你四婶嫁过来已快一年了,这肚子还没有动静呢,若是有身家清白的,到是想给他纳个妾,不图别的,只图能给他留个后。”
刘齐氏答得随意,但这借口说出来,想必原装正版的古人们是很认同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对了,你刚才说那个钟姑娘是被你爹救下的,那她的爹娘呢,怎地还不接她回去?”
刘稻香暗叹,刘齐氏这套话的水平还入得了眼。
“我不是说了,她是我爹救下的么,原本,莲儿姐姐一家是蜀州人氏,她爹是个生意人,本来一直走南闯北做生意,想来是觉得年纪大了,便去鲁州见了亲戚后,带着一家子转身回蜀州老家养老,谁知,行至半路偶遇强盗把她爹娘及仆从都打杀了,亏得遇到了我爹他们,这才救下了这对主仆。”
刘齐氏闻言,心中活络起来,原来那姑娘家是经商的,瞧着难怪生得细皮嫩肉,想必是家中十分殷实。
转念又一想,即然是回家养老,那应该是带着很多钱财才对,也不知那伙强盗有没有把那钱财抢走。
于是,她急忙问刘稻香:“那伙强盗呢?真是一群狼崽子,这般作孽,是会遭报应的。”
刘稻香心中冷笑:哼,也不知这老婆子的报应几时会来,人在做,天在看呢!
“奶,你是知道的,我爹身边请了两大高手当护卫,又加上是众多学子游学归来,自然是三两下就把那些强盗打趴下了,并且以扭送到官府,听说判决已经下来,秋后斩!”
刘齐氏昏黄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心中盘算着,如此也好,不过是一无父无母的孤女,欺负了也就欺负了,更何况,这孤女还是个多金的,合该是他儿子有福,命里有这么一处福要享。
“姑娘,姑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春娇掐着点儿出现。
刘稻香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问道:“快些说说看。”
春娇这才半真半假地跟大家伙儿说起打听到的事。
......
原来,刘稻香她们这一桌散席后,刘三贵他们那桌越聊兴致越高,那一顿饭可是吃了一个多时辰,自不必说,不管刘旺贵有些吃多了酒,连刘三贵也有醉意,唯一还算清醒点的,就只有张裕德,瞧外头天色已晚,他便吩咐了下人把刘旺贵安置在客院,丁月桂听说后,一边吩咐人下去煮醒酒汤,一边派人去迎来客栈给杨氏送信。
杨氏收到信时,已经从布政使夫人那儿回来了,听说刘旺贵与刘齐氏吃多i酒了,她不太放心,便打发了身边的管事婆子过来瞧瞧。
那管事婆子以为讨了个好差事,谁知,看到了要洗眼睛的事儿。
昨儿晚上,刘旺贵喝高了,酒已经开始上头,张裕德与刘三贵便留了他在这里睡一晚。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谁知,他睡下不过一会儿,觉得胸口难受,晕晕沉沉中自个儿起了床,打开门一瞧,自己带来的小厮也不知野去哪儿了。
他也懒得去寻,自个儿出了院门沿着那黛瓦白漆的院墙缓缓走动,一时到也觉得舒服了点。
这一路行下来,也不知走到了哪儿,正巧前面有一座小院,吃酒吃得晕了头的刘旺贵以为是自己先前所住的小院,抬脚便朝这边行来。
“站,站,站住!”
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顿时挠在了刘旺贵的小心肝上,痒得他实在难受,不由加快了脚步上前。
钟莲儿一身浅丁香色素缎长褙,只在衣襟与衣袖处另镶了紫色银线暗纹绣边,一头青丝不过是用一个圆润的珍珠钗轻轻挽着。
此时,她正小嘴紧抿,右手紧紧捏着手帕靠在左胸前,身子稍稍后倾,惊恐无比地瞪大了眼睛。
钟莲儿一点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在这几个连着的客院这边,会有男子出现!
刘旺贵此时酒精烧脑,借着远处晕暗的灯光,他还是能看出,眼前的小女子身段不错,是他喜欢的那种,又思及,原本翠柳也是有这般身段,才勾得他心猿意马。
“翠,翠柳,你,你怎么,在,在这儿。”
相比杨氏那骨牌般平坦的身子,刘旺贵更喜欢大肉包在手中弹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