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名,请出神尊,以血之名义,助我杀鬼。吾弟子阴氏,奉祝由祖师爷如律令!”
随后,血色的符文朝着白皮鬼的方向看似缓慢实则飞快地飞了过去,白皮鬼似乎被什么强大的压力定住了一般,失声尖叫了起来。
在阴倾城的剑指之下,符纸直接贴在了白皮鬼的面门上,其上的符纹犹如活了一般缓缓地流动了起来,然后流到了白皮鬼的面上。
阴倾城咬着牙,拼命地催动着符水的力量,直到符纸上的血纹全部刻印在了白皮鬼的身上,剑指猛地一缩握紧了拳头,伴随着“破——”的一声娇喝声,白皮鬼突然两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下一刻,“砰”的一声整个鬼体直接自爆而开,阴倾城用手臂挡住了强烈的爆炸力,可是还是受到了余波,整个人都被震飞了出去。
落在了地面上,阴倾城只感觉整个身躯都要散架了。
虽然解决了白皮鬼,可是不远处的厉鬼似乎受到了什么驱使一般,已经逐渐地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可是她到现在,就连寒沐天在哪里也不知道。
因为方才的自爆威力,她已经直接被震出了大坑。
此时在她面前,已经回到了先前的树林,不过看这坡度,应该已经到了山坡的半山腰。
这里树林密密麻麻的,又好似鬼影,时不时地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惊得阴倾城起了一身冷汗。
只可惜,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安静,即便有声音,也不是寒沐天的。
阴倾城不敢有丝毫耽搁,感受到一股阴气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就想要朝着反方向转身逃开,可是才刚一转身,就见到了一个没有身体瞳孔里留着鲜血的女人头颅。
只见她长发披散在空中,看到阴倾城的刹那嘴唇突然邪邪地笑了起来,伴随着她的笑容,她的长发也是受到了控制一般,犹如针尖猛地朝着阴倾城笔直地刺去。
没想到飞颅都是出现了。
阴倾城一个哆嗦倒在了地上,身子顺势飞快地朝着旁边滚了好几圈,才艰难地爬了起来。
可是才刚爬起来,那个头颅就已经飞了过来,血色的眸子盯得她浑身头皮发麻,长发也是飞舞着就想要缠住她的整个脑袋。
阴倾城一惊,飞快地掏出了黄符燃烧后将它扔了出去,而自己则是飞快地转身奔了起来。
飞颅一般不能离身体很远,只要跑出这个界限,它就奈何不了她了。
这个山坳,阴气森森,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孤魂野鬼,可是在看到阴倾城及其身后的飞颅之时,都是非常自觉地躲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阴倾城终究是有些吃不消了,庆幸的是,飞颅终于已经不见了。
可是这一跑,阴倾城彻底迷失了方向,在连月光都看不到的地方,她无奈之下只能掏出了罗盘。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戾气这么重?”
竟然已经浓到似乎将这个山坳给包裹了起来,外界的一切都是照不进来,这种情况即便是白天,这里也都将是雾蒙蒙的。
若是普通人经过,必定要受到无妄之灾,看来这地方,确实应该要铲除。
难道寒沐天此行的目的,就是在此?
阴倾城转动着罗盘判别着方向,可是刚有了一些方向感的时候,方才的飞颅再次飞一般地朝着她冲了过来。
黑夜中,这样一个留着鲜血的头颅实在让人恐惧地头皮发麻,阴倾城下意识地就拿出了仅存不多的雷符。
飞颅在大鬼中属于较为厉害的级别,颇为难对付。以阴倾城如今的道行,要收拾小鬼绰绰有余,可是对付大鬼就有些吃力了。
方才她已经使用了血术驱鬼符,可以说精力已经相当疲惫,如今又出现这样个大鬼,再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越想心里就越发地没底。
然而,就在她躲过飞颅的攻击趁机要燃烧雷符的时候,飞颅却是突然离开了。
阴倾城讶异,疑惑地看着它离开的方向,黑暗之中却是显出一个人影来。
“阴小姐,别来无恙!”
来者穿着青灰色的长袍,隐在黑暗中的脸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可是阴倾城看到他的时候,瞳孔瞬间收缩。
倒不是说认识他,而是因为她看到之前的飞颅竟然安生在了这个男子的后脖子上,看这模样,似乎是已经在睡觉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听着声音,是个中年男子,阴倾城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果然,他阴恻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下朱德安,这下,算是认识了吧?”
此人来真不善,阴倾城完全不敢小瞧,这个时候,只能暗恨竟然没有带个六阳剑防身。
鬼兵对鬼确实有杀伤力,可是对人,这把钝了的匕首,就毫无作为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阴倾城的意图,那人又朝着她走进了几步说:“阴小姐无需这样防备,我们……未必就是敌人。”
阴倾城听了颇觉好笑:“此景此地,我们不算敌人,难道还是朋友?”而且还是忘年交的那种。
不过,跟这个人开玩笑着实没劲,听到他说:“不错,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阴倾城啐了一声,那人却丝毫不生气,隐藏在帽子下的容颜带着几分认真,直到走到了可以互相看清的距离,朱德安才停了下来。
他伸手将帽子摘了下来挂在身后,还轻轻地犹如在抚摸自己孩子一般的抚摸着飞颅,然后才认真地看着阴倾城说:“倾城姑娘,其实在下早就想要去找你。”
阴倾城一愣,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飞颅,“你找我做什么?”
他的手掌关节很凸,面容也是立体分明,瘦骨嶙峋,还带着一些病态的苍白,可是却带给阴倾城强烈的压迫感,
他说:“你们阴府并不像表面看过去地那么简单。”
听起来着实很有意思,可是……
“我们阴府,本来就不简单。”
被阴倾城反驳,他丝毫没有焦躁,依旧耐着性子说:“你或许会觉得鬼符的丢失是个意外,但是实际上,是有人在刻意为之,刻意营造了你因为太子才偷了鬼符前往鬼域城的假象,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