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过道,陆迟墨靠在墙壁上,手里提着医药袋,嘴里衔着一支烟,淡淡的白色烟雾弥漫开来,他的眼神有点飘忽。
陆迟墨在过道上把一盒烟抽完,屋里已经没有了女人哭声,他把烟盒揉了,丢进垃圾桶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去。
女人站在离门口不远处,听到动静看过来。
四目相对,陆迟墨看到了那双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他走过去,抬头去摸她的脸,女人下意识的偏头,躲了过去。
本能的抗拒,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带上了狼狈。
气氛瞬间就变了,气压低冷的令人尴尬。
陆迟墨的眸色足足暗了一层,声音冷的冻人,“哭过?”
黎漾咬了咬唇瓣,正要回答没有,可开口就是一声喷嚏,“阿嚏!”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湿哒哒的裙子上,眉宇间隐隐酿出戾气,“怎么没洗澡?”
黎漾抽过一张纸巾,吸了吸鼻子,“还没空。”
“现在去,马上!”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我先把药给柳柳吃了再去。”
“我来弄,你去洗澡。”
丢下几个字,男人再没有看黎漾一眼,从她身边越过,径直走向厨房拿杯子。
唐果儿把被子给柳柳盖好后,走出了房间,听到厨房传来动静,不由往厨房走去,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漾漾,柳柳这样不去医院真的行吗?你说……”
等看清厨房里的人后,本来就大的眼睛睁的溜圆,“陆……陆总?”
这个男人怎么还没有走,而且在人家厨房做什么?
陆迟墨回过头来,淡淡的一句,“过来。”
唐果儿拉回了理智,气呼呼的说道,“你叫我过来就过来,凭什么啊?”
陆迟墨倒也没生气的意思,端着一杯泡好的冲剂和几盒感冒药递给唐果儿,面色淡淡没有任何情绪,“给你朋友喝掉,其它的按照说明书上吃。”
唐果儿没有接,“谁要你假好心?”
陆迟墨,“你想让你朋友生病?”
唐果儿想了想,一把从陆迟墨手里拽过药,恨恨的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陆迟墨的连眉眼都未曾动一下,“不需要。”
别人的感激不感激,他一点都不需要,更不在乎。
唐果儿气鼓鼓的离开。
陆迟墨白皙英俊的脸上,带着了一缕若有所思。
唐果儿说的话甚至对他的讨厌,都显得十分奇怪。
他本来想问,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别人讨厌他,与他何干?
黎漾洗完澡出来,一个喷嚏一个喷嚏的接着打。
陆迟墨坐在沙发上,抬眸淡淡的扫去,“桌上有冲好的药,吃掉。”
黎漾愣了愣,走到餐桌旁,拿出药丸和着感冒冲剂一起吞下,苦涩的味道顿时在嘴里蔓延开来。
黎漾微微皱了皱眉,睫毛随之轻轻颤了几下,转而看向沙发上的人,男人稍稍翘着腿,正在看着电视里的财经频道,他把电视调了静音,只是看着画面。
黎漾觉得有些可耻,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陆迟墨,明明已经三番两次的让陆迟墨离她远点,可在先前,当他伸出援手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他的帮助。
她不想欠他,却在不知不觉中越欠越多。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其实究竟是谁欠了谁,恐怕早已不是随便能说得清的了。
放下玻璃杯,黎漾走到了沙发边,坐下,“陆先生,今天……”
黎漾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迟墨漫不经心的声音打断,“坐近点。”
黎漾抿了抿唇,并没有动,“陆先生,今天的事谢谢你帮忙。”
俊朗的脸上,透着深深的不悦,他喊她,“黎漾……”声音清清冷冷,“我不喜欢你坐的那么远和我说话,明白?”
陆迟墨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她的身上。
黎漾被看得不自在,别过脸上,抿着唇不吭声,如果乖乖听话的话,是不是又会回到原点?不不不,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所以,她不要回到原点,陆迟墨的占有欲太可怕,甚至有些变态,她不要重蹈覆辙,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横着个季子琪。
本来以为参加完婚礼就可以回到法国,远离陆迟墨,过平淡安逸的生活,机票也早就提前定好的,今天凌晨就起飞,可……
柳柳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能走,又怎么放心走?
正当黎漾想得出神之时,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了一块位置。
黎漾下意识的回过头,“你干什么?”
陆迟墨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颌,“听清楚,两条路,如果你不到我身边来,那么,我就主动到你身边去。”
陆迟墨的话像是在说现在,却更像是在暗示些别的。
黎漾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懂陆迟墨话里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执着,好像她说的那些话,扯的那些谎都是白费心机一般。
他就摆明了态度,无论她现在是什么处境,他都要她!
他要的东西,用尽手段都要得到,这点,她早就见识过了。
黎漾咬了咬唇瓣,“陆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
陆迟墨将女人的下颌硬生生的抬高,二话不说就在对方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只轻轻一下,便离开,眼底泛着又冰又凉的气息,“现在懂了吗?”
陆迟墨的力气很大,女人的脸几乎动弹不得,只能怒气冲冲的瞪着男人,“陆迟墨,你为什么老是这样,我话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你放过我行吗?”
陆迟墨冷笑了一声,“说这么多有的没的,看来你是还没懂。”
说罢,垂头又是一吻,柔柔软软的触感,像是果冻,夹杂她身上洗过澡后散发着的沐浴露香气,比他想象中还要撩人,“不懂的话,我就亲到你懂为止……”
黎漾气急,“你混蛋!”
女人的脸气得红红,眼里像是要落下泪来,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
陆迟墨的心顷刻间像是软成了一滩水,放开了女人的下颌,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沙哑得可怕,“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