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支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滚烫的泪水滚落在他富有弹性的运动服上,鼻尖环绕着熟悉的百合花香,我回神,尴尬地挣扎出他的怀抱。
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有些粗糙的大手轻柔地拭掉我脸上残留的泪痕,像个邻家的温柔大哥哥。
“苏筱筱。”我答道,才发现原来他并不知道我的名字,其实我还不知道的是,他从来不轻易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
如果我知道这件事,那这是不是我的一种荣幸?
“苏筱筱。”他细细回味这三个字,随后唇边翘起一丝完美的弧度,道:“那我叫你筱筱好了。”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让人不敢反驳的魔力,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之后的一阵子,我们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细心地把水喂到我的嘴里,动作很娴熟,我猜他一定已经做了很多次,那些女人真幸福,我想到病房里那些游荡地女鬼,突然觉得有些妒忌,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了一样,但我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妒忌她们。
也不想明白。
“好好休息。”他把枕头放到一边,紧接着他自己也钻进被子里来,细心的替我掖好被子,然后在离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平躺地睡好。
看到我蹙起的眉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样子,他无奈地转过身,大手遮在我的眼睛上,带着些许疲倦道:“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说罢,他就把手移开,平稳有序地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我们中间放着紧扣在一起的手,我也不好说什么让他另外找一件间房间这样子的话,而且他的眼圈很大,应该是连夜照顾我,睡都没睡多少个小时,亦或是,一个小时都没到。
本以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我会睡不着,但事实上,我错了,还没几分钟过去,我就已经去见周公了……而且这一回,我连赢周公好多盘棋。
只是周公今天像中了邪一样,连输了好多盘,脸上的笑意也不曾减退半分,“啪”的一声,一子落罢,他的老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他道:“丫头,你觉得那位慕容公子如何。”
“……”这要让我怎么回答?
现在我闭上眼睛,就会不自觉的想到慕容辰,他的味道,他的怀抱,还有……他的唇,我奋力地甩甩头,奈何这些念想始终保留在我的脑海唉,挥之不去。
我咬唇,嗔怒:“周小老儿,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玩了。”
我把手里的棋子丢在棋盘里,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要走。
被我称为“周小老儿”的周公,他只怕是真的吃错药了,竟也不发怒,就这么贼兮兮地笑着,好似本来就是想让我离开一样。
但我离开了能去哪儿?这个答案随即呼之欲出——现实。
我侧过头看去,慕容辰还没有醒,他睡着了之后很老实,半点也没有移动,这让我想起一个词:“尸体”。
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我不禁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慕容辰身上的温度,我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昨晚的画面又闪现在脑海,我竟感觉到有些羞涩。
我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虽然多少次否定过自己的内心,但只要想到慕容辰的模样,我就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我的心跳的好厉害,都说手掌连着心脏,那我们这算不算是心连心?
“醒了?”
我羞涩的大眼撞入一双深幽的眼眸,仿佛下一刻,我就会被他吸进去,我不觉看呆了。
他温热的手掌贴在我的额头,随后淡笑道:“原来是退烧了,怪不得一醒来就这么精神的躺在一旁偷窥我,嗯?”
他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魔力,能让我的心跳加速,面色潮红。
他勾唇,食指微曲,刮了刮我的鼻尖,一脸宠溺:“不要再看呆咯!不然又流鼻血了怎么办?”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貌似昨晚我看着他的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材,很没有矜持的留下鼻血,到最后竟然还晕了,好丢人。
我把头埋进被窝里,不敢看他。
“再不起来,我们两个晚上就要饿肚子了。”他幽怨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疑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把我轻轻抱起,看到我们俩的手,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那些话。
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微风吹过,掀起丝丝凉意,我透过稍微打开的窗子看去,只见一抹青葱。
原来我真的还在太极山。
窗外有一条泥泞的小路,那是我来时候看到过的,这里是那间旅馆。
看慕容辰对这里这么熟悉,一种恐怖的念头浮现,董姨也是他们一伙的!
我苦笑:我真是傻,明明有这么多疑点,我却不相信董姨也是他们一伙的,那当年那起自杀案……我敏锐的嗅觉,似乎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味。
董姨也是他们一伙的,呵,也好,那样对我能成功逃跑,少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希望。
慕容辰在我眼神往窗外看去的时候,就一直无声无息地注视着我,看到我阴晴不定,到最后眼里闪过的希翼,他都一直看着。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像一个旁观者,对我安慰道:“想逃出去,也要有一个好的身体不是吗?”
“你真的是绑匪吗?还让我养好身体,好逃跑。”我噗嗤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如果能住在这里,也是很好的,只是前提是那些女鬼别出现在我面前。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昨晚一直是相安无事的耶!
是因为慕容辰在这里,还是因为那只女鬼只能在那间病房游荡?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过如果不是想我,那还是不要说出来了,我会伤心的。”
“……”那我还说不说了?
我的脚步还有些虚浮,离开房间的时候,一直是慕容辰在扶着我,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这似乎已经成为定律了,除了昨晚的紧急情况,或者固定呆在某一个地方,我都需要戴着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