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曝露,奈何扣着我的手腕的皮带,韧性大的惊人,我练过散打,所以我的手劲很大,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挣不开,当然,我也不能排除掉,生病给我带来的阻碍。
我躺在床上,累得气喘吁吁,那种感觉,好像让我,瞬间回到了中学时代,初三党的日子,除了做不完的作业,还有永远跑不完的八百米,只是不同的是,学生时代,至少是生活在一个大集体里,而我现在,就是一个人,至少在心情上,我感觉自己很糟糕。
“你在做什么。”陌生男人扭过头,文秀的脸上,带着与之不符的表情,每每看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又联想到他的脾气,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的气质和脾气,相差这么大?
陌生男人先是,阴鹫地看了几眼,我不安分分的手,然后才盯着我的眼睛。
我们的眼神在空气中相汇,我看着他,只觉得后脊发凉,头皮发麻。
他的眼神,在我看来,就像是,潜在灌木丛里的饿狼,在静谧的夜晚里,看着远处的猎物,眼里透着幽幽的绿光,里面带着,强横的侵略意味,只要你稍稍踏入他们预定地雷区,他们就会立马扑上去,把你撕裂,生吞,活剥。
我从来没有,在现实里见过,这种能够散发出,幽绿光芒的眼睛,又或许,这只是我的一种错觉,是他强大的精神力引导着我。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只是在小说里,才能看到这种眼神。
著书的人这么描写,我是不信的,因为我不觉得,会有人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害怕,不敢靠近分毫。
我记得,在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写,一个人的眼神的时候,我自己,还无数次的吐槽过:“呵,这些作者真是好笑,一个人的眼神,如果真的能够这么强大,那这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武力,这么多废话了,直接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秒杀掉。”
甚至在很多时候,我是很不屑,他们的这种写法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为什么还要,自大地去写出来,给别人看,在别人面前神气,显摆,就像自己亲眼见过一样。
但是,当时的我太幼稚了,小说就是靠想象出来的,一部作品,就是一个作者,构建出来的世界,他们有绝对的领导权,创造力。
小说并不是,讲真求实的作文,新闻,尤其是当下的网络小说,它就是一种精神食粮,供你消遣下时光……
不管以前的想法如何,我现在亲眼见证了这种眼神,就不会再去质疑作者,或许是我见过的人,还不多,接触的事情还不全面,如果我能逃出去,我一定要到处去看看,多接触新的事物,新的人。
陌生男人,狼一般危险的眼神,无疑就是,在打我的耳光,但是,却也因为陌生男人,我又明白了一些事,当然,这些话已经是后续了……
我本来就因为生病,脸色比平时的要红很多,现在因为挣扎,更是红成了猪肝色,一直红到脖子,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喘着气,扭头看向他,逃似的避开他的提问,问出了我的问题,我开口道:“丽,丽丽是谁?”
也不怪我多想,突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一共就见过两个人,董姨和这个陌生男人,还有一个听过声音,知道名字,但就是没有见过面的,慕容辰。
还有经常,跑到我梦里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丽丽,丽丽…”我轻声默念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的,我的思绪不知怎么的,就跳转进那个奇怪的梦里,纯白的空间,无数个,旋转式的台阶,在那个梦里,有人叫我什么来着?
“董丽丽?!”我惊呼出声,这个名字,在我的梦里出现过!
我像是突然发现什么,瞪大了眼睛,再一次,惊叫出那个名字,我惊呼道:“董丽丽!”
就在我,再一次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陌生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床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像没有灵魂一般,空洞而又死寂。
他什么也没有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已经做完了,我能感觉他说了什么,但我却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我精神恍惚,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我有些神志不清了,而后,我听到,有人打了一声,响亮的响指。
紧接着我就出现在病房里。
我迷茫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四周,那个男人呢?他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我的眼神,往纯白色墙上一瞥,这一瞥,差点没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是我最开始醒过来的时间,五点十分!墙上的始终显示的时间,竟然是五点十分。
“五点十分,五点十分,五点十分……”我重复默念这个时间,是不是这面钟坏掉了?
我静静地观察那面钟,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没有问题,这面时钟没有问题,但为什么我还会在五点十分?
怎么回事,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我就像是,一个莫名其妙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的人类,对什么事都觉得很奇怪。
我不是和那个,陌生男人在一起的吗?那个男人呢?
而且为什么,时间还是五点十分,难道先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的梦,其实现实里,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来过吗?
“是的,这是一个梦,一个奇妙的梦。”缓缓的,在我心底,涌现出一个声音,他在告诉我,我之前碰到的事,这只是我在做的一个梦,而已。
我像是受了蛊惑一样,像个木偶一样顺从心底的那道声音。
梦里都是假的,董……
我像是突然卡住了,我刚才要说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吧。
“醒来之后,你要记住,你只是做了一个梦,你现在告诉我,醒来之后,你会忘记那个梦,忘记,永远忘记。”之前的声音又出现了,我又不自觉地,受到他的蛊惑,顺着他的指引,我的眼睛缓慢地闭起,在睡过去之前,应了那声音一句:“醒过来以后,我会忘记,我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