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灵出现在齐王府,还是让很多人都震惊的。特别是北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郑素灵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找高长恭。
“郑小姐,不对,郑妃娘娘,不知您来这里?”毕竟身份已经不一样了,便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了。
郑素灵其实特别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称呼,只是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去和北岳说什么,“行了,你快带我去见长恭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东西给他,这里不方便说话。”郑素灵哪里会不知道宇文邕这人的疑心病及重,即便轻而易举同意她前来,可难免不会派人暗自观察。
北岳也是在皇家待久了的人,当看到郑素灵如此小心谨慎便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这郑大小姐虽然有时候骄纵了些,却也是知道分寸的。他留意了一下齐王府四周便带着郑素灵一同去见高长恭了。
“王爷,郑妃娘娘来了。”
“来的竟然是她。”宇文宪其实打探出那个被宇文邕抓住的女贼就是芜忧了。
“王爷,接下来怎么该怎么做?”
“好好的看着咱们府外,不得有任何分吹草地。”
“是。”
“高长恭啊高长恭,本王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高长恭虽说中有松尼草之毒,可索性他的身体一向很好,所以表面上看来已是无碍了。
“灵儿?你怎么会来这里?”郑素灵此刻已经是宇文邕的妃子,现在来见他实在有些不妥。
郑素灵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到高长恭了,好几个月了吧!看着高长恭离她如此之近,这是她做梦都想有的机会,可现在她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长恭哥哥,我这次来其实是给你送东西的。”说着郑素灵将衣袖中装有玉凝散的手帕拿了出来。
“这是?”高长恭接过手帕,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灵儿听闻长恭哥哥中毒了,所以特意给您寻得了解药。”原谅郑素灵吧!即便她知道这辈子与高长恭再无机会,可她仍旧还是期望,高长恭会因为她拿出的解药而对她多了一份念想。
高长恭倒是没有说话,他不是不相信这玉凝散是真的,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在乎自己的身体,倒是北岳有些意外,“郑妃娘娘是说,这里面的便是玉凝散?”
“对,这就是玉凝散,长恭哥哥你快吃了吧!吃了这玉凝散你就会没事的。”郑素灵看着高长恭拿着解药却默不作声有些着急了。
只见高长恭现将玉凝散拿起仔细端详了一遍又重新放了回去。
“长恭哥哥,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给你的会是假药吗?”
“那自然是没有的,只是我刚刚进行了大补还是过几个时辰在吃这药吧!”不论这药是真是假,高长恭都不会轻易的服下,不为别的,只为他觉得还有另一个人比他更需要这个东西。
郑素灵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对她来说高长恭说的每一句话都该值得她信任,她觉得她的长恭哥哥是绝不可能欺骗她的。“那长恭哥哥记得一定要吃……”郑素灵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很多话都无法说出口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宫吧!”高长恭看得出来郑素灵有话想和他说,但他更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妹妹了,她已经成为了宇文邕的女人,他们之间就更不该牵扯不清了,为她好,也是为了别人。
当郑素灵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高长恭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只见她苦笑了两下终是开口了,“那我先走了。”
“北岳,你去送送郑妃娘娘。”郑素灵只走了两步,可听到高长恭这样称呼她时,她突然站住了,即便这个称呼可能要跟着她一辈子,可从高长恭的嘴里说出来,她一时间仍旧难以接受。
只见她突然转过身,脸上更是挂有泪珠,没有任何的犹豫,直直的冲到了高长恭的怀里。她知道,这可能是他们俩这辈子最后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她真的不想要有任何的遗憾。
“郑妃娘娘,你……”
“长恭哥哥,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句灵儿,就像小时候一样。”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怀抱,这才是她一直都想要的温暖,可这份美好未来将不再属于她。
高长恭没有任何的举动,也没有给郑素灵任何回应。
当郑素灵发觉高长恭仍旧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时,心更是凉了一大截,所以说,连最后的安慰都不愿意给她吗?“长恭哥哥,灵儿真的很爱很爱你,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你……”
“长恭哥哥,记住,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郑素兰,千万记住。”说完这句话后,郑素灵便离开了高长恭的怀抱,这是她最后的提醒了,也是唯一能做的了。
郑素灵可以接受任何人嫁给高长恭,但那个女人唯独不能是郑素兰,不是说她们俩从小便互相厌恶对方,而是她深知郑素兰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的心机怕是很难有人是她的对手。否则,现在嫁给宇文邕的也绝不会是她郑素灵了。
郑素灵的话让高长恭陷入了沉思,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素兰不是已经死了吗?莫非她还活着?
“殿下,殿下?”
“什么?”
“殿下,这玉凝散……”北岳指了指玉凝散示意高长恭不要耽误了,快些解毒吧!
高长恭知道北岳的意思,他将包着玉凝散的手帕拿起,甚至都没再打开看,直接放在了北岳的手中,“收好它。”
北岳见到高长恭此举有些着急,他当然也知道高长恭的意思,只是,这一次他是怎么也不能听从高长恭的意思了。
“殿下,现在芜忧姑娘可是在皇宫里,况且不是已经打探过,她非但没有被抓还受到了周国皇帝的礼遇,您真的不必担心她。”
高长恭皱了皱眉,表示不同意北岳的说法,“她现在如何,孤不得而知,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宇文邕的障眼法,她过的好不好,孤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这玉凝散对她来说,才是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