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长恭一行人前往齐王府的时候,芜忧并没有出现,她害怕自己会有不舍,月柒也没有去追随高延宗,并不是想芜忧所想的那样,月柒不是因为舍不得芜忧,更多的是她发现自己原来也有很多事需要做。她从前总是会去想芜忧为什么不愿意把所有心事告诉自己,知道她现在也这样了才知道原来很多事情即便是说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伤心难过罢了。
芜忧站在高楼上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笑声开口,“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确定不跟着高延宗,或许他真的是你这辈子的幸福。”
“确定了,只是,你以后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
芜忧没有去问月柒到底是何原因,虽然说她真的非常好奇,可她允许月柒和她一样都拥有一个不能告诉别的秘密。
高长恭身上明明只是轻微的松尼草毒,却害得他高烧不退,甚至都开始说胡话了,虽然别人都不知道高长恭在说些什么,但北岳很清楚,高长恭一路上都在喊着郑素兰的名字。他不能理解,那个郑素兰究竟做了什么,明明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竟然还能让尊贵无比骄傲非凡的兰陵郡王记着这么久,现在生着病,都在喊她的名字。
北岳当然不知道,这是高长恭最后一次在梦里喊这个名字,这次不是因为思念,不是因为寂寞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愧疚。愧疚自己明明说了一辈子心里只会有她一人,现在他的心竟然已慢慢被另一个人所占据。、
高长恭他们离开了客栈不久。芜忧和月柒也离开了那里。芜忧知道如果还呆在这里。未来一定还会见面的,以他们现在身上的这些碎银子再加上前几日解延给的,住个普通一点的小客栈还是可以的。想到解延,芜忧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以后他们还会见面的,并且又会再度牵扯不清。
只是现在对芜忧来说,最关键的就是去寻找松尼草的解药。只是这解药究竟要如何才能得到,现在宇文邕还没有回周国,没有人知道那解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冒险一试,或许她和宇文邕从前的交易还有效呢!如今宇文邕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虽然最后嫁给他的人并不是她,但都是郑家的女儿又有什么差别。可若是让宇文邕知道她并没有死,结果会不会是她所不能控制的。
一连几日,对于获得解药这件事芜忧没有任何的把握,她知道高长恭知道她的心思,当初既然没有强行带她走,现在也必定不会再派人来寻,只是依着高延宗的性格却不一定了。就在她担心高延宗会找到她时,等来的却是另一个人。
“齐王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芜忧皱起了眉毛,自然是不理解宇文宪此次出现的意图,一旁的月柒心中也有担心。
宇文宪到全然是另一副样子,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东西,看着芜忧紧张的样子,他先是一笑,继而开口道:“我能坐下来说吗?”
“当然。”
月柒见他们俩人有话要说,给两人都沏了一杯茶便离开了,临走时,她还用眼神示意芜忧,告诉她自己会一直在外面,若是有事喊一声她便进来。
芜忧也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应着。
宇文宪自然也是将刚刚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只是他知道这只是女生之间的信任罢了,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想法,只是略微的扬起了嘴角。
“齐王刚刚是在笑什么,是觉得我们俩刚刚的举动有些可笑吗?”芜忧举起了茶,想起宇文宪反正是不认识她便也没有在意直接将面纱取下,小口抿了茶水。
“没有,我……”宇文宪本事想解释刚刚,可看到月柒毫无顾忌的将伤疤显露出来还是有些震惊的。当然,他震惊不是伤疤的恐怖,而是芜忧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取下面纱,难道说作为一个女子不应该很是在意这些的吗?
芜忧见宇文宪突然不说话了,也冷笑了一下,开口,“齐王怎么不说了,莫不是被我狰狞的面容给吓到了?”
“没有,我只是佩服姑娘的勇气。”宇文宪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人能在他的面前如此洒脱,从前他身边的人哪怕是真心待他的,也必然会顾忌他的身份,而芜忧却不是这样。“芜忧姑娘究竟是何人,这次来长安城是有什么事。”
为什么,明明这个问题十分敏感,可不知为何从宇文宪的嘴里说出来,总是带有些风趣,芜忧便也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齐王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世人谁不知晓长安城的美丽与惊世骇俗。毕竟是古城,我当然是想来看一看,增长见识,开阔视野,陶冶情操。”说出最后这几个字的时候,芜忧其实都差点被自己逗笑了,她记得很清楚以前还在读书时碰上不会写的游记感受就一定会套用这十二个字,没想到现在都穿越了,竟然还在套用这些。
“哈……哈哈,我本来想着,芜忧姑娘该是那种不会拐弯抹角的人,没想到却也是这样九曲十八弯。”
宇文宪当然是没有生气,他只是被芜忧刚刚的一番言论逗懵了。他从来不曾听过有人这样说话,这使他更加好奇,芜忧到底是谁,她到底和自己的皇兄宇文邕有怎样的牵扯。
他从小到大对朝堂并不关心,他所想的不过是云游四海,在整个周国,他唯一关心在意的就是皇兄。现如今周国的朝堂已经被宇文护全全掌握在手。而宇文邕必定就是宇文护为实现自己可怕理想的绊脚石,现如今是周国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只要是和宇文邕之间有牵扯的人都可能影响周国的朝堂。芜忧表面上看来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但她又怎么会知道尧护的存在,就这一点,宇文宪实在是不解。
看着面前极为普通的芜忧,宇文宪的心中产生了怀疑,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或许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