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芜忧和解延赶到的时候,这金墉城已是被宇文邕的兵马围困的没有丝毫纰漏,高长恭所带领的一行人似乎在做最后的准备。夜已慢慢暗了下来,高长恭所在的营帐里却是一片光亮。
“芜忧,你怎么知道高长恭有五百人的军马在这里?”解延与芜忧也不过刚刚赶到这金墉城附近,芜忧就算再有消息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了。毕竟,高长恭的这些军马是他最后的筹码了,况且还隐藏的如此隐蔽。
邙山大捷,怕是知道高长恭这个的人的人都该是知道的吧!芜忧没有去解释,只是异常冷静地吩咐着:“你把这份信送到高长恭的营帐里,记住,别暴露身份。”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
在芜忧的心中,高长恭从来都是那般重要,只是,她不想去打扰高长恭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她记得历史上的高长恭与他的妻子两人恩爱美满,或许就是因为她,高长恭才会受到这样的苦难吧!她的出现原本就是一个错误,那就别让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了。
“阿肃,阿肃……”睡梦中,高长恭好似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在呼喊他的名字,睁开眼睛,那个离开了整整两年的芜忧竟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芜忧,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你真的回来了吗?”高长恭难以置信,他以为这辈子都再难看到芜忧了,其实这两年来,他从未放弃去寻找芜忧,只是,这江湖之上却是再没有出现过芜忧这个名字,甚至一点点与芜忧相似的人都不曾出现。
“我回来,阿肃,我真的回来了,这次回来我再也不走了。”芜忧一下扑到了高长恭的怀中,那怀中的温暖让高长恭一下便沉沦了。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芜忧那温暖的话语。
突然,高长恭觉得胸前一凉,低头看去,一把匕首就那样直直地插在高长恭的胸上。而怀中的那个人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对劲。他一下推开了芜忧,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高长恭不相信,不相信他的芜忧会这样对他,而且仔细看去,那个人不过只是容貌与芜忧相似,可举手投足却全然不一样。
“我是谁?这个就等你下了阴曹地府我再告诉你吧!高长恭,受死吧!”说着,那容貌与芜忧相似的女子一下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剑,直冲向高长恭,就这在这危急的关头,郑肃峯冲了进来,几下便是制服了那女子。
“说,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芜忧,是谁指使你的。”高长恭胸口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他只是用手堵着,眼角却是充满了血丝,对此刻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芜忧的下落更加的重要。
只是那女子似乎对这次的失败早已料想到了,她慢慢举起手中的剑一下便自刎而死了。
郑肃峯见那女子自刎后便立刻上前查看,果然是人皮面具,揭开面具,却是一张不认识的脸。而就这这一刻,高长恭却是一下便支持不住了,郑肃峯前去相扶时,查看了一眼伤口说道:“伤口有毒。”
“谁!”就在这个时候,一封信飞进了高长恭的营帐,郑肃峯将那封信取下交到了高长恭手中,打开一看,却发现信中写的,“五百骑兵,以一敌百,狰狞面具,震撼人心,杀出血路,邙山大捷。”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竟和高长恭之前所想的大相径庭,只是现在高长恭受了重伤,他带领的这五百骑兵真的能够杀出血路吗?
“长恭,明日破敌该如何应对?”
“明日,一切照旧。”即便是受了伤,高长恭却没有觉得一丝的痛,他难受的是,芜忧终究还是没有下落。
可郑肃峯却不是这样想的,“可长恭,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明日你若是去了,怕是……”
“无碍,你看这不是有贵人相助吗?”高长恭不知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可他却是从心里希望这是芜忧送来的,他可以这辈子不与他相守,可至少也该让他知道近况,知道她过的好吗?
“你觉得这封信会是谁送来的,会不会有诈?”毕竟明日两军作战,很所事情不得不考虑周详。
“有诈又如何,我们别无他法,若是金墉城被破,我大齐便再无退路了。至于那封信,孤希望是她吧!”高长恭很清楚他的身份,他是大齐的兰陵郡王,保护大齐是他这辈子最需要做的事情。
“她,她还活着吗?”郑肃峯当然也不希望芜忧出事,可两年过去了,芜忧若是真的还在人世,那又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一定还活着,一定。”
第二日一早,高长恭因为中毒的缘故,脸上已是一片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长恭,今日还是我去吧!”对郑肃峯来说,高长恭不仅仅是兰陵郡王,还是他的兄弟,高长恭的这条命他不能不管,况且,他曾答应过芜忧要好好照顾高长恭的。
“你去把我的面具拿来,今日之战,关系到我大齐的生死存亡,孤一定要去,将那金墉城夺回来。”
“长恭……”
“孤的命令,你胆敢不从。”
“臣,遵旨。”
远处,芜忧带着面具,看着高长恭带领着那五百骑兵直冲金墉城,心中还是悸动了。两年了,已经整整两年过去了,芜忧都快忘了高长恭究竟是何样貌了,她曾无数次的想去见他一面,想冲到他的面前和他说,能不能远走高飞。可也无数次的冷静下来,这世上大多数的事情终究是不如人意的,只要高长恭这辈子能够好好地她便也知足了,她只希望,她能够靠着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完成他这辈子的使命。
“芜忧,你真的要去吗?刀剑无言,双拳难敌四手。”解延不愿让芜忧冒险,可他知道他无法阻止芜忧,与其说他前来是为芜忧做事,不如说他是来保护芜忧的,虽说芜忧这两年来的武艺进步的很快,却还是不足他的。
“他都不怕,我又何惧!”说着,芜忧一个轻功飞到了战场,解延便也没再说话,随着芜忧一同去往那金墉城下,帮助高长恭杀出那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