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长恭回到茅草屋中,啃着已经发硬的食物,虽然异常的艰难,可对芜忧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其实,只要身边是对的那个人,过着怎样的生活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当高长恭发现芜忧在盯着他的时候,还以为芜忧是嫌弃吃的太差,于是立刻解释道:“等到了明天,我一定给你带好吃的。”芜忧现在的身体状况,压根就不能走太远的路,高长恭只想着要尽可能的让她舒适些。
看着高长恭急忙解释的那慌张样,芜忧差点都笑出来了,“阿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也染上了天花,我们俩都得了天花,你会怪我吗?”
高长恭并没有立刻回答,是啊!这毕竟是一条命,她不过是偶然出现在高长恭身边的一个女子,她又怎么能奢望高长恭可以为了她死而无怨呢!当然,芜忧那失望的眼神高长恭尽收眼底,只见他一把将芜忧搂在了怀里,用着极度温柔的语气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最害怕的便是你都不让我和你一起死。”
“阿肃,其实,我没事了。”高长恭既然这样说,芜忧便也满足了,也不管他说出的这些话是否真心,对她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的了,珍惜现在才是她此刻最需要做的事情。
“你没事了吗?怎么可能!”天花是什么,况且他已经找过不止一个大夫查看过了,芜忧的天花是确诊无疑。
芜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突然挣脱开了高长恭的怀抱站了起来,在高长恭的面前转圈,已展示她真的没有一点事。“你看,我真的没事了,还有,都说我得了天花,可我身上是一点红疹都没有是不是。”
“你……真的没事了?”高长恭简直不敢相信。
“难不成你很希望我得天花,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唔……”芜忧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长恭的一个吻便堵住了她的嘴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高长恭不知道的是,芜忧刚刚的确是想要离开,只是,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被杜康带着去医院种过牛痘,据说得了牛痘的人是不可能再得天花了。为此她还特意查看过自己的手臂,确保牛痘还在,所以才选择回来。其实,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若是她真的选择离开,或许就是一辈子了。
素以被斛律恒伽缠着很久总算是闲下来的时间了,却没想到回到房间后,竟看到宇文瑶佳哭的特别惨,她不久前才铺好的被褥被撕扯了一地。
“公主,谁欺负你了,你告诉素以。”
只见宇文瑶佳抬起头,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还有谁,郑肃峯他竟然说本公主不自重,本公主为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了他都不要皇兄不要这个公主身份了,他竟然这样说我,素以,咱们收拾收拾,现在就回长安城。”由于宇文邕和宇文宪的宠爱,宇文瑶佳原本就是心气儿极高,她能为了郑肃峯坚持这么长的时间,素以都不敢相信。
虽说,素以是很支持瑶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这一路上,郑肃峯对待瑶佳的态度,她也看在眼里,在长安城里被当做宝贝的宇文瑶佳,怎么到了这里便什么都不是了呢!
“好,公主,奴婢这就去收拾,既然公主不想待了,那咱们就走,素以不想公主受委屈。”没有任何的犹豫,刚刚说完,素以便是开始收拾,原本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就片刻,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
瑶佳看着素以手中的包袱,哭得更加伤心了,“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我一定要让真郑肃峯对本公主俯首称臣。”宇文瑶佳还是不愿服输,说要回皇宫原本也不过是气话,她还想着素以听她这么说,一定会劝解的,却没想到素以竟然还赞同她的想法。
素以见到瑶佳一脸的花猫样,简直是苦笑不得,“好好好,公主,咱们不走了,不走了,那个郑肃峯现在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眼睛,才会看不到公主的好,等他发现了,咱们也要让她他也吃些苦头。”素以便是这样,只要是瑶佳的决定,她都会百分百的支持,只因为瑶佳对她来说比一切都要重要。
“不行,他可不能吃苦头,我会心疼的。”眼泪已经是在不停的往下落,可因为素以短短地几句话,却是让宇文瑶佳豁然开朗了。求了宇文邕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可是不能回去让皇兄看不起。
由于郑肃峯一直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再看他那脸色,就连高延宗都不敢随意瞎问,就更别提斛律恒伽了。不过高长恭和芜忧的突然离开一定不是会一件小事,他们两人也做到了心中有数,这回国的路程不过刚刚开始,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这一路都不会那么容易了。
原本芜忧想着他们离开了大部队,一定会有很多人担心的,既然她已经没事了,那便早些回去吧!却没想到高长恭拦住了她。
“过几天再回去吧!还有好戏看呢!”
芜忧看不出高长恭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从高长恭刚刚的表情再想想这几日发生的一些事,怕是这队伍里不知藏着多少宇文护的人,现在便是该清理清理了。“好,那咱们便去前面的镇上好好地吃上几顿,然后再去看戏。”提到吃,芜忧可是一直有兴趣的,几个时辰前她还因为担心自己快没命了,心情低沉了很久,现在是肯定要想方设法的补回来。
高长恭很是宠溺的刮了一下芜忧的鼻尖,说道:“好,明天一早便带你去,今日,便先睡吧!”
“今晚,你别坐着睡了,你也睡床上吧!”芜忧知道高长恭从昨晚开始为了她操了不少心,是该好好睡一觉的。
“你说什么?”很显然,高长恭误解了芜忧的意思。
芜忧这下才是有些害羞了,“你被误会,床这么大,足够我们俩睡了,或者,我们可以楚河汉界。”
“好。”高长恭哪里不知道芜忧的意思,不够也是开了个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