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忧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高长恭一人,而她似乎是躺在一个茅草屋里,环看四周,除了高长恭再无一人,她只记得昨晚突然有些困,后来究竟又发生了些什么了,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是说,都已经远离长安城,这一路上,还有什么人想要害她。
或许是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了动静,高长恭突然间便醒了,看着已经起身的芜忧,很是着急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怎么了吗?”芜忧醒过来以后,其实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许是昨晚睡的有些死,所以她甚至感觉有些神清气爽的样子,可高长恭那着急样一看就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导致她也有些担心了。“阿肃,我没什么事,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他们人呢!还是说我们和他们走散了?”
高延宗一行人都不在了,他们也不是在昨晚的那个破庙里,究竟这一晚上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只见高长恭突然抓住了芜忧的手,很是深情地说道:“在我说之前,我要你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允许离开我。”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芜忧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不论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是该一起去面对的。
听了芜忧的回答,高长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得了天花,已经确诊了。”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天花?芜忧虽说对天花并非十分了解,却也知道这天花在古代可是要人命的,野史还曾记载过说清朝的好几代皇帝都是因为天花早早过世的,更何况是在更早之前的南北朝呢!难道说,红颜自古多薄命这句话并非是玩笑话。
高长恭知道芜忧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静静地握住了芜忧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想给予她些许的温暖,也想让她稍稍平静些。由于高长恭的这一举动,再加上他不曾再多说一句话,所以芜忧便也确信高长恭这一次并不是在骗她。所以,她真的得了天花,老天爷是当真不愿意让她好好地活着吗?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
天花可是会传染了,高延宗一行人不在了肯定也是这个原因,既然如此,都说得了天花的人很难活下来,她又怎么愿意高长恭因为她而出事呢!想到这些,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高长恭,“你走,我得了天花,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离我远一点。”
高长恭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就在芜忧推他的瞬间,他将芜忧紧紧地圈在了芜忧的怀中,很是心疼的说道:“孤说过不会离开你的,不论是天花还是其他什么,孤都会配你一起面对的。”
“这不一样,天花是会死人的,阿肃,你才二十岁,你不需要为了我断送了自己的命。你是兰陵郡王,大齐需要你的保护。你不是答应过你的母妃要好好守护大齐吗?”芜忧原本还想着要改变高长恭的历史结局,想让他活得更久些,怎么会愿意高长恭因为她早早结束了自己。
的确,芜忧的话让他有些犹豫了,他高长恭自出生开始就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他是有他的使命的,可看着怀中的芜忧,再想着这几个月来他们俩之间发生的点滴,他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开手的。“大齐固然重要,可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在遇见你之前,我活着的唯一使命就是好好守护大齐的疆土,而遇见你之后,我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地守护着你。”
听着高长恭的真情告白,芜忧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阿肃,有你在真好。”这一次,芜忧再没有推开高长恭,既然说好了的,便是不会轻易的改变。当初松尼草剧毒都让他们俩活了下来又有什么是难以面对的。
芜忧和高长恭的突然离开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不安,即便高长恭留话说他只是带着芜忧先行去治病,可这些人心里都清楚,若不是什么大病又怎么需要保密呢!
芍茵昨晚去拾柴的时候便偷听到了芜忧染上了天花,心里便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幽梦,所以一整晚她都有些心神不宁。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幽梦见芍茵似乎有些躲躲闪闪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没什么。”毕竟这件事高长恭说了要保密了,她虽说是意外听见了,但也是该保密的,否则引起恐慌就不好了。
芍茵也不是第一日呆在幽梦的身边了,她的一举一动幽梦都了如指掌。“若是让我知道你瞒着我,那你就走吧!”
芍茵知道幽梦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所以害怕的立刻跪在马车上,说道:“小姐,芍茵……芍茵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实在是兰陵王说过不能说的。”
“我是你的主子,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吗?还是说的你的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主子了?”幽梦眼睛里透露出的愤怒是无以言表的,高长恭的话连芍茵都知道,为何她却不知道。
“回小姐,芜忧姑娘她好像是得了天花。”芍茵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后,她都不敢去看向幽梦的眼睛。
幽梦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天花,她怎么会得天花?”她的确是要芜忧的命,可要了她的命有那么多种办法,为何是天花。现在,芜忧不见了,高长恭也跟着不见了,他们俩一定在一起,天花可是极容易传染的,那高长恭怎么办!她明明说过只要解决了芜忧的命,沉痕为何不听她的话。
沉痕本就是特别恨幽梦的,因为她,他渐渐变得冷血,芜忧的命对他来说就如蝼蚁一般,想要解决是特别简单的事。他给芜忧中下了天花的病毒,想要的不仅仅是芜忧的命,还有高长恭的命。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报复幽梦。只要能让幽梦伤心难过,他可以去做任何的事,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