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打上这一架了,血水、汗水夹杂着一起缓缓淌下,微风缓缓地吹过,虽然已经入春了,可仍旧有些冷嗖嗖的。
“外面怎么了?”高延宗原本还在屋子里和斛律恒伽一同吃酒,却不想听到了屋外打斗的声音一阵惊慌。
斛律恒伽探头望去,竟然是高长恭和郑肃峯,他很是不解,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我去看看。”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毕竟是兄弟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是要动手动脚的呢!
“你等等。”高延宗平时都一副不聪明的样子,可这一次好像是聪明了一点。
“怎么了,难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斛律恒伽很是着急,这俩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若是真的打得凶起来,必定俩人皆是会受伤的。
“肃峯一定是为了四哥和四嫂的事情。”不得不说,这高延宗改嘴改的也真是快。
斛律恒伽更是不清楚了,这高长恭和芜忧之间的事又和郑肃峯有什么关系,“难道肃峯哥哥对……长恭哥哥……”斛律恒伽没有继续说下去,当然了,实际上是他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了。
听到这里,高延宗忍不住拍了一下斛律恒伽的头,“你这小子,真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一些什么东西。肃峯当然没有断袖之癖了。”
斛律恒伽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肃峯的妹妹你记得吧?”
“素灵姐姐,她不是嫁给了宇文邕了吗?”说道这里,斛律恒伽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虽说从小到大他并非喜欢这个郑素灵,可不管怎么说也是郑肃峯的妹妹,也算是和他一同长大的,明明说着非高长恭不嫁的,怎么这么快就成为了宇文邕的妃子。
其实高延宗并非十分清楚里面的这些事,可为了在斛律恒伽面前威风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你看啊!素灵从前那么喜欢四哥,现在她才刚刚嫁给那个周国皇帝,四哥这么快就找了芜忧姑娘,肃峯当然是要为妹妹不平了。”
“什么嘛!郑素灵都已经嫁人了,再说了四哥和她从来没有什么白首之约,肃峯哥哥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和长恭大打出手。”不得不说,高延宗的那番话真的太荒诞了,就连一向傻傻地斛律恒伽都不相信了。
高延宗和斛律恒伽俩人从小就是互怼习惯了,见斛律恒伽如此的不给他面子,他似乎有些生气了,“不然你说,他们为何打架?”
“我若是知道也不用问你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去问他们吧!”说着斛律恒伽便是要上前阻止,却是没有想到这时候,俩个人竟然是停下了打斗,没有丝毫顾虑的躺在了地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是开始发生大笑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阻挡了斛律恒伽的进程,“他们俩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别说斛律恒伽了,就连高延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也看不懂。行了,既然没事了,我们还是回屋吧!就别给他们俩添乱了。”
“我看也是。”斛律恒伽点了点随同高延宗一同回了房间,准备继续吃酒。
躺在院子里的高长恭和郑肃峯两人原本憋着满满地一肚子气现在也是通过这一场架彻底的化解了。
“长恭,你说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打过一场架了。”这些年来,虽说郑肃峯在高长恭的面前一直还是以名字相称,可在他的心里,高长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辱骂游戏的阿肃了。
高长恭其实也很怀念从前的日子,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一点都不出名的皇家子,后来,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得到了齐国战神兰陵郡王这样的称为,虽说一切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可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一切都是回不到过去了,至少,郑肃峯,他一直视为最好的兄弟,早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高墙,这座墙虽是看不见,却让俩人之间的感情总是退了那么一步。“肃峯,我真的希望,我在心里还是从前的那个阿肃。”
郑肃峯不知该怎么回答,真的可以完全不在乎吗?其实他也非常羡慕斛律恒伽,他终究还是小孩子吧!可在周国经受了那么多,又怎么还会完全没有一点改变,真的是他想的太多了吗,可他却是又不得不去想这些的。“以后,有什么话,我定是直接告诉你的。”
“好。”高长恭一直希望他和郑肃峯之间可以坦诚相待。
高长恭说完后,又过了很久,郑肃峯突然坐起,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长恭,芜忧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你定要好好地待她,她受过的苦难真的太多了。我希望你答应我,未来不论如何,定是不能负她。”若是平常的郑肃峯定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言论,毕竟以他的身份是全然不能说出这样的言语,或者说他没有任何的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常人,听到这样的话语,必定会愤怒吧!可高长恭却并非有片刻的不爽,不是他不将芜忧看得太重,而是他很开心郑肃峯能够这样没有顾虑的同他说心里话。
没有一个男子会轻易放弃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子,郑肃峯之所以放弃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芜忧之间的那个可能早就被他扼杀了,更是因为他知道芜忧跟着高长恭会得到幸福的。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这不仅仅是高长恭对这份感情的承诺,更是他们兄弟间的承诺。
世间的感情有千千万,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也不相同,对郑肃来说,喜欢的人能够幸福便是他的幸福。当然了,喜欢上了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下,未来,他仍旧是会守护着她,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只会是芜忧永远的兄长,高长恭永远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