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忧虽说不能说实话,却也不能得罪宇文瑶佳,便只能将一些不暴露身份的事添油加醋些告诉了宇文瑶佳,好在她的叙述能力还不错,只是宇文瑶佳一时间是没有听出破绽的。
“看来皇兄是真的很喜欢的,否则又怎么会给你千金难求的玉凝散。还有那天香露可是皇后娘娘的东西,定是皇兄向皇后娘娘求来的。宇文瑶佳说的斩钉截铁,就好像她真的知道一切似的。
可宇文瑶佳的话的确让芜忧陷入了沉思,宇文邕待她这样好,她就那样逃走真的好吗?
“你在想什么?”
“我,我只是在想公主刚刚的话。”芜忧即便有所顾虑,却也被宇文邕皇帝的身份给盖过了。
也不知宇文瑶佳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起来,“芜忧,你若是真的成了我的嫂嫂,可定不能忘了我。”
“什么?”芜忧看着宇文瑶佳又在笑,只觉得有些瘆得慌。她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还没有来的及问,宇文邕竟然出现了。
“瑶佳,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邕原本也是听说这芜忧在这御花园,想着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瑶佳和芜忧在一起。
宇文瑶佳见宇文邕一脸的担心,撇了撇嘴,“皇兄,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看,这不好好的吗?”说着,瑶佳还将芜忧推到了宇文邕的面前。
“若是别人,朕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宇文邕便已经把芜忧当做是非常重要的人了。所以,他是万万不会让芜忧再受到什么伤害的。
“皇兄,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这位嫂嫂我很喜欢哦!”不得不说,宇文瑶佳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好看。
宇文邕原本还想再提醒一下瑶佳,可当她说出嫂嫂两字的时候,他只觉得心里蜜一样的甜。“罢了,罢了。朕也不去管你了。过些时候,便找个机会把你给嫁了。”
瑶佳当然知道宇文邕是在开玩笑,想着前几日她还以为自己要被送去和亲,大哭大闹了许久,现在想来还是有些抱歉的。“既然皇兄都来了,那小妹便也不打扰你和嫂嫂了。我走了哦!”
走便走了,瑶佳竟然还像芜忧使了个眼神,似乎是在告诉芜忧,她可是给她机会了。芜忧见了,只觉得欲哭无泪,她一点都不想和宇文邕单独相处,特别在瑶佳刚刚说完嫂嫂那两个字之后。
“瑶佳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若是刚刚说了什么没有分寸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宇文邕从来没有这么低三下四的对一个女子这样说话,哪怕是当初的李娥姿,可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错过眼前的芜忧。
芜忧还没有从刚刚的尴尬中走出去,只说了句“知道了。”
宇文邕没再说话,芜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俩便这样,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这片美景。虽然对芜忧来说,这或许是煎熬吧!可对宇文邕来说,这便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高长恭这里,因为郑肃峯的一句话,渐渐恢复以往的生气。他清楚的知道,芜忧此刻还在周国的皇宫里,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长恭这些日子怎么样了?”郑肃峯关切的问道。
“回郑将军,自从殿下知道芜忧姑娘心里有他之后,便慢慢地恢复了,现在该是好了九十成了。”
“那就好,那就好。”至少,没有辜负芜忧牺牲自己。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可实际上,高长恭已经在摩拳擦掌了,他就等着一个机会能够去见到芜忧。
明明此刻陪伴在芜忧身边的人是宇文邕,可芜忧脑子里飘过的人影却都是高长恭。
“芜忧?”
“怎么了,阿肃!”刚说出口,芜忧便知道自己说错了,她甚至没有去看宇文邕的眼睛。
还好,芜忧没有抬头,否则,她若是看到此刻宇文邕脸上的表情,怕是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了。宇文邕怎么也没有想到,芜忧已经来到他身边这些日子了,他也尽量的去让芜忧感到舒心快乐。芜忧心里若是真的还没有他便罢了,可有便有了,为什么偏偏是那高长恭。
“你的心里,当真都是那高长恭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宇文邕的心里其实更多的是酸楚,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芜忧没有说话,只是跪倒在地,不是因为她不想说,而是她知道她如今说什么都是错的。现在,高长恭还在长安城,宇文邕若是真的想做些什么,怕是高长恭真的是无力抵抗的。
见芜忧没有说话,宇文邕闭上了眼睛,甩了衣袖便离开了。芜忧让他失望了,是真的特别失望。可,他却又什么都不能做,毕竟,芜忧是他心里的女人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折磨自己了。
看着宇文邕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芜忧才慢慢站起,那落寞的背影,心中定是藏了很多事吧!
“宇文邕,对不起,这辈子,我的心里只会有高长恭一人了。”
回到宫中,芜忧沉思了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悦儿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芜忧原本是不想和宇文邕将一切说清楚的,毕竟宇文邕是一国之君,很多事情再怎么说,也是说不清的。可芜忧是真的不想把误会越拖越久。
来到这个世界对芜忧来说原本就是意外,却又意外的和这南北朝如此著名的两个人物牵扯不清,也不知是她的福分,还是她命定的劫数。
此刻的宇文邕正在寝宫喝的酩酊大醉,他没有责怪芜忧,更多的是在责怪他自己。若是从最开始,他便知道他会把她看的如此重要,会不会早在当初便将她的心也掳走。他不懂,高长恭究竟是有何种魅力,不过是个小小的郡王,战神又如何,功高盖主的结局也只有一个死字。
想到这些,宇文邕突然折断了手中的筷子,脸上也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一切,其实还未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