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里喊喊叫叫、又蹦又跳的,说的好听点,是性子活泼,说得难听点,这不就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么?
身为王府的女主人,却是这般德行,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可奈何……别人是御王妃,身份比她们高,她们即使眼中有鄙夷之色,也不得不藏起来,换成一副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笑容。
秦挽妖瞥了她们一眼,“原来是妹妹们啊,都吃饭了?”
吃饱了没事干来找她干啥?
几人听着王妃的话,觉得有点奇怪,可仔细想想,又没找到奇怪之处。
顾雅看了眼栖梧院,道:
“王爷这个时候都是在忙,按照往常惯例,一般到午时才能得空,姐姐是有什么急事么?”
其他几位侧妃眼底滑过笑意。
呀,说来真是嘲讽,半个月前,王妃还和王爷一同住在栖梧院,这才新婚三个月不到,就被打入冷院,现在连回栖梧院的资格都没有。
这世间的事事,真是多变难料呢。
秦挽妖撩起脸颊的碎发,淡声道:
“没事,我闲在冷院也是闲着,想在王爷面前多走动走动,说不定哪天王爷看走眼,就把我从冷院放出来了。”
噗……丫鬟们忍不住的笑了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巴憋住。
王妃说话真好笑,故意贬低自己的样子、就像一个在台上表演的小丑,来取她们开心。
几位侧妃虚情假意的劝了几句:
“姐姐莫要多心了,你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妃子,他只是一时的冷落你。”
“是呀,假以时日,王爷一定会发现您的好的。”
“姐姐宽心……”
几人‘好心好意’的安慰着,说着说着,茹侧妃赵茹突然说道:
“姐姐,婉姐姐昨晚醒过来了,这事你知道吗?”
宁乐乐主动邀请道:“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婉侧妃中了蛇毒,整整三日后才得以解毒,导致于昏睡了七八日,于昨晚才醒来,但因为昨晚太晚了,不容搅扰,她们今天才约在一起,打算去看望婉侧妃。
路过栖梧院,见到王妃,顺带邀上。
对于后院的这些事,秦挽妖是抗拒的。
上一次去知礼院,落了个凶手的嫌疑,这一次要是再去知礼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过,这些人都邀请她了,她要是不去的话,岂不是显得她心虚?不端庄?小肚鸡肠?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再者……她眸光微转,脑中亮起一个电灯泡。
有法子了!
她点头:“嗯,好,这几天我一直被禁足在冷院,今天才得以出来,正好和大家一块去看看婉妹妹。”
于是,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知礼院走去,原本冷清的知礼院瞬间被填满了。
杨婉昏睡了整整十余日,好不容易福大命大的醒了过来,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皮肤苍白的布满病态,没有一丝血色,微皱的皮肉包裹着骨头,瘦的像一具尸体。
昨晚,她已经从莲儿的嘴里知道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
没想到她不但没有陷害到王妃,还将自己搞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气煞她也!
今日,她卧床休养,身子虚弱、无法起身,看见侧妃们都来看望她,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心里恐怕笑掉了大牙,她气的很,又不得不笑脸相迎。
她虚弱的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当看见站在最后面的御王妃时,顿时尖锐的叫了一声:
“你来做什么?”
唰唰——这汹汹的戾气,笔直的朝着秦挽妖的脸扑去。
秦挽妖眨眨眼,道:
“婉妹妹,姐姐看你说话中气十足、铿锵有力,身体恐怕是恢复的极佳,我等会就回禀王爷,让他莫要担心。”
“你!”
杨婉这副惨状,就是为了让王爷看看,然后卖可怜、博取同情,这要是被王妃从中作梗截断了,王爷哪里会关心她?
“我怎么样,用不着王妃操心!”
她不想见到这个可恶的女人!
秦挽妖非常识大体的抬起手,说道:
“婉妹妹这话就不对了,姐姐可是为你查出了害你的凶手,哦对了、就是你院里的下人,好像是叫张武,我把他抓到牢房里一质问,他害怕的什么都招了。”
杨婉浑身一颤,眼底快速的滑过异色。
什么都招了……那……那岂不是……
她的脸色青了青、又紫了紫,短短两秒内,变了七八下。
秦挽妖叹了一声:“唉,这人啊,真是贪心。”
她像是感叹、又像是意有所指,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连性命都能够豁出去,真是太可怕了。”
这番话表面上是在指责张武忘恩负义、陷害主子,可至于话里的真正含义,恐怕杨婉的心里再清楚不过。
杨婉不敢直视王妃,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好像被剥的精光,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低着脑袋,目光快速的闪烁,突然浑身一震,像是余毒发作一样浑身颤抖、手脚抽搐,打颤的指尖指着一群人:
“出去!出去!”
尖锐的嗓子像迟钝的刀砍过,粗嘎难听,
“都给我出去!!”
侧妃们吓了一跳,丫鬟们也赶紧退开,莲儿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吓的六神无主:
“主子,您怎么了?怎么回事,您不要吓奴婢啊!”
“出去!!”
杨婉像是犯了癫痫,先是浑身发抖、然后四只抽搐翻白眼,最后手脚一挺、腰板一伸,一头栽倒在床上。
大家吓的尖叫,莲儿赶紧去找大夫。
主子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大家都吓到了,远远的站开,生怕这件事和自己扯上干系。
秦挽妖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杨婉的精彩表演,她才旁侧敲击的说了一点点,她就不敢面对的故意发疯晕倒逃避,她做出了陷害王妃的事情,难道夜御呈会不知道?
在御王府里,这杨婉也算是玩儿完了。
知礼院的事情闹开,夜御呈很快赶了过来。
看着众人的场面,以及那以一种非常可怕难看的姿势晕倒在床榻上的杨婉,夜御呈沉下目光:
“怎么回事?”
莲儿哭着站了出来,伸手直指王妃,哭诉道:
“是王妃,王妃刚才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就刺激的我家主子发了病!呜……王爷,您可要为我家娘娘做主啊!”
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婉侧妃,实在是欺人太甚。
如果说前两次是意外,可这次呢?王妃分明就是排挤婉侧妃、容不下婉侧妃,甚至想要逼死婉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