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妖拱起双手、回以一礼。
“在下秦漫妖,初次见面,不知各位名姓?”
二三十人从左到右,一一走上前半步,介绍自己:
“公子,我叫盛行,当初是被大人从一场大雨下的破庙里捡来的。盛行无父无母,追随大人三年有余,不料大人后来遭遇奸人所害、无奈落寞,如今,能够再次回到大人身边,是盛行的荣幸!”
“公子,我叫徐清泉,也是个孤儿。当年,被大人赶走后,我一直在帝都游荡、不知所去。当我知道大人也在帝都中,您还替大人伸张公道了,我特别高兴,日后,我定当好好侍奉公子。”
“公子,我也是……”
他们纷纷介绍着自己,神情激动。再次见到崔德轩,让他们想起了十多年前。
当年,要不是因为崔大人,也不会有现在的他们。崔大人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如今,崔大人需要他们,他们毫不犹豫的回来了。
崔大人让他们好好帮着公子、侍奉公子,那他们必定身先士卒、义不容辞。
他们表达着效忠的决心。崔德轩看的满目欣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重拾当年的兄弟情谊,确实不易,让他意外的同时,也让他感动。
自从遇到公子后,一切事情似乎都好了起来。
是公子改变了他,是公子在泥潭里拉了他一把。
崔德轩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频频高兴不已的点着头:
“兄弟们,很高兴你们还能回来,如今,我已不是什么崔大人,你们却甘愿再催追随,崔某在此感谢各位兄弟高看了!”他拱起双手。
盛行、徐清泉等人惶恐的连连摆手。
“大人这话,我等受不起。没有大人,我们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该说感谢的,还应该是我们!”
崔德轩笑着摇摇头,看向身旁这位年轻的少年,铿锵有力的扬声道:
“从今往后,大家直唤我的名字即可。如今,我侍奉秦公子,一心效忠于秦公子。还请各位兄弟,与我一心,团结一致,替公子分忧,共助公子完成大业!”
崔大人的话,他们皆听在耳中。
盛行第一个大步走到秦挽妖的面前,郑重扬声道:
“盛行见过公子,日后,公子有何命令、尽管吩咐,盛行定全力以赴!”
徐清泉大步上前,“我徐清泉任凭公子调遣。”
其余一行人等拱起双手,齐齐扬声道:“我等任凭公子调遣!”
二十五人异口同声表明忠心。有崔大人在的地方,就有他们。崔大人效忠的人,就是他们效忠的人。日后,他们全听公子的。
二十余人单膝跪在秦挽妖的面前。
虽然他们没有高强一流的武功,虽然不及专门培养的暗卫,但他们成为了秦挽妖的一支强而有力的助力。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支助力。
秦挽妖扶起盛行等人,看着他们,认真道:
“各位兄弟,你们愿意追随于我,是我的荣幸。对我秦漫妖好的人,我秦漫妖必定双倍对待。可若是对我不利欺我辱我害我者,必定十倍奉还。”
“总而言之,今天在这里,我秦漫妖就只有一句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一口汤喝,就有你们一口饭吃!”
宁愿饿着自己,也不会苦着诚心追随于她的人。
“公子!”
二十五人抬起头来,齐声呼喊,“公子!公子!!”
他们相信崔大人不会看错人。他们相信现在所做的事、会是他们人生里最有意义的选择。
日后,他们便是公子的人了。
秦挽妖扬声道:“崔叔,立即安排兄弟们的住所等事宜,再去备上好酒好菜。你们多年未见,今日,便在酒楼里好好聚聚!”
崔德轩震上一震,“是!”
好酒好菜上桌,众人齐聚,围着坐了非常大的一桌,喝酒闲聊,杯觥交错,畅谈这十多年来的世事变迁,感叹人生。
人人皆喝得醉醺醺的,说起话来、真情流露,一个个红着眼眶,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男人之间的感情很简单,一杯酒,就是一场深厚的感情。而女人之间……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烧后院,七个女人毁家国。
三巡酒过。
秦挽妖放下酒杯,喝得不少,倒也不至于喝醉。她打了声招呼,出去透透气。
院中空气流畅,清新的多。在院子里站一会儿,清醒不少。她摸了摸微烫的脸颊,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应该可以回府了。
“公子。”身后、有声音。
秦挽妖侧过头,见崔德轩出来了,她点点头。
崔德轩来到她的身边,站了会儿,道:
“公子,我与兄弟们时隔十多年未见,曾经教导他们的武艺恐怕也有所落后。我打算找一位武功高强的师傅,来教他们,希望日后能够更好的帮助到你。”
“你想的很周到。”
有崔德轩在,她真的省了很多心。
无论是苏迟,还是崔德轩,都很大程度的帮助到了她。在无形之中,两个人的存在就像是她的左膀右臂,要是没了这两人,她恐怕还习惯不了。
秦挽妖低下头来,轻声笑笑,“一切都交给你去办吧。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好。”崔德轩应声,拱起手掌,“恭送公子。”
“你去和兄弟们继续喝酒吧,我就不进去了,你招待……你的手怎么了?”
秦挽妖突然抓住他的右手,扳过来,崔德轩的掌心有着一团黑色,且黑色已经到了手腕脉搏的位置,还有隐隐向上流动的迹象。
第一眼,她下意识的想起,毒。
“你中毒了?”
“我……”崔德轩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将之前去往吏部尚书府,不小心打翻瓷瓶、沾染毒药的事说了一遍。
秦挽妖听完,柳眉拧得很紧。
府中藏着毒药?
吏部尚书在牢中毙命,听闻是服毒自尽,莫非早就有了必死之心?但她之前并未有针对吏部尚书的意思,吏部尚书不可能察觉到,那这毒药、又是怎么回事?
先不想这些了,她拉起崔德轩的手,大步往外走:
“去医馆。”
“公子费心了,我已经去过了医馆……十几家。”
崔德轩站住脚步,看着手心里的一团黑色,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别人中毒,或是被暗算、或是防不胜防,他中毒、自找的。
“这毒、没有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