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男人意在羞辱崔德轩,但见这位传说中很傲气、很精明的秦公子这么温和的与他们说话,让他们觉得非常有面子。
什么秦公子?
什么年少有成、优秀非凡?
到头来,还不是要对他们赔着一张笑脸,哄他们开心,从而赚到他们口袋里的钱?
呵。
两人抬起下巴,得寸进尺道:“你们两个都来吧,还不知道你们酒楼有什么菜,正好让他给我们一一介绍介绍。”
崔德轩愤慨的上前一步,张嘴想要说甚。秦挽妖用目光压下他嘴边的话,十分好脾气的抬手邀请二人。
只是,这抬手的动作,一个金色的东西不小心从袖中掉了出来。
啪!
是一张烫金的帖子。帖子非常有质感,仅是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就能听出。封面深深的印烫着东阳国的旗帜与皇室的标志,行动的纹路是由金子镶嵌而成的,折射着不凡的气息。
两个中年男人看见此物,脸色皆是变上一变。
这帖子……他们并不陌生。这是皇室用来邀请特别贵客的专用帖子。
据他们所知,皇上在邀请三国的帝王时,曾用过这种帖子。如今,这枚帖子在秦公子的身上出现……
他们哪里还敢继续找茬?
万一秦公子在皇上的面前参他们一本,想要灭掉他们两人,还不跟抬手翻手一样简单?
“我、我突然想起,府中还有要事要处理。秦公子,我先告辞了。”
“我、我也有要事!”
两个中年男人说完,脚底抹油般的迅速蹿走,三两秒就跑得不见影子了。这落荒而逃的样子,丝毫没有方才的颐指气使。
这或许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吧。
秦挽妖弯腰拾起帖子,收入袖中。抬眸时,对上了崔德轩的目光。
“公子,”崔德轩下意识张嘴,“我……我……”
“没事,去忙吧。”
他既然有难言之隐,他不想说,她也不问。秦挽妖摆摆手,回府去了。
崔德轩站在原地,看着公子离开的方向,紧紧的抿着嘴,目光复杂,良久没有离开。
……
御王府。
其实,在见到崔德轩的第一面起,秦挽妖就知道此人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明明是乞丐的模样,却有一身的正气与傲骨。今日,再听那两个中年男人直之言,不难猜出,崔德轩早年前,历经打击,才会落魄。
崔大人?
朝堂上何时有这么一号人物?
秦挽妖细细琢磨着,托着下巴认真的想着,百思不得其解。
夜御呈回府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女子偏着脑袋、凝神沉思的模样,就连他走近、也没有发觉。
“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秦挽妖看见他,突然茅塞顿开、眼睛一亮,拉着男人的大手坐到自己身边来。男人眉峰一挑,以为是有什么惊喜、或是好消息,然后,就听得秦挽妖问:
“朝堂之上,有过一个叫崔德轩的官员吗?”
夜御呈微吟:“崔……德轩?”
顿了顿,“似有耳闻。”
“你快想想。”秦挽妖赶紧坐正身体,两只眼睛又期待又欢喜的看着他,那十分上心的样子、就只差抱着男人的手臂摇来摇去撒娇了。
夜御呈瞥了她一眼,“本王想想。”
“嗯!”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她不去问崔德轩,那她可以问夜御呈问其他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后来如此?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是因为被人陷害了。像崔德轩这种一身正直的人,最不适合官场,被人设计陷害乃是最有可能的事。
夜御呈低吟,似乎在认真的想。
秦挽妖眼巴巴的看着他,等待着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与她的想法是否相吻合。
男人沉吟数秒,瞥见女子的眼睛越来越亮,突然探臂将人拉入怀中。
“嗯!”突的一撞,撞的她脑袋一晃。
“何时对本王这般上心过?”
“……”
看见男人眼底的坏意,秦挽妖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在耍她吧?不,一定是知道什么,故意不告诉她。她忍住拿小拳拳抡他的冲动,
“我刚才出府了,给你带了东西。”
夜御呈先是怔了一下,随之欣喜道:“是什么?”
“我给你了,你可得告诉我。”秦挽妖笑眯眯的眸子弯弯。
男人敛起眼底的期待之色,扬起骨节分明的大掌,故作淡漠道:“看你诚意。”
“……”
这是一种被人拿捏住的感觉,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应该揍他两拳的,但是又不能,还不得不哄他。
秦挽妖舔着一张小脸,非常殷勤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包油纸袋。
“当当当,我最爱的东西!”
香辣小鱼干!
“尝尝。”她捻了一条,送进男人的嘴里,然后一脸期待,“好不好吃,是不是超辣?超爽?超过瘾?”
夜御呈含住半只小鱼干,还有半只露在嘴巴外面,薄唇紧抿着,没有咀嚼没有动。男人的脸色隐隐的沉,看起来有些奇怪。
男人保持着抿唇的动作,好半晌,才咬着小鱼干吃进去,一张俊脸泛起淡淡的绯红。
“还好……”嗓子隐约有点哑。
秦挽妖盯着他的脸,突然之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他不吃辣!
“你不吃辣?”
夜御呈,“吃。”
秦挽妖会意的点点头,扬手拿起手边的茶杯,递给他,“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夜御呈接过,打开杯盖,仰首就要直接喝。
女子突然一句:“是热的。”
“呃……咳!咳咳!”
夜御呈猛地呛了一下,咳得他脸颊泛红,手中的茶杯直晃,水面荡漾茶水四溅,滴到手背上,透着丝丝冷凉。
再看女子,窝在椅子里,捧腹大笑。
辣的话,再喝热水,会更加辣。
还说自己能吃辣,骗谁呢?哈哈哈!
他一本正经的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哈哈!
夜御呈危险的眯起墨眸,他发现这个女人近日真是愈发大胆,许是太久没有收拾她,竟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突然似戾鹰般扑了上去。
“啊!”
秦挽妖没坐稳,合着椅子一起往后仰倒在地上,上半身摔在地上,下半身高高的撑在椅子上。男人用力的压在她的身上,扣住椅子的两侧,亦是将人筋骨在中央。秦挽妖想爬起来,两条腿被压的死死的,动弹不了。
男人轻舔薄唇,不疾不徐的动作里尽显危险,“妖儿,调皮。”
“晴天大白日的,你干、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