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夜御呈去上朝了,秦挽妖起床吃饭过后,又打算出府了。
连翘见了,忍不住阻止了一下,“王妃,要不然和王爷说一声吧?”
要是再私自出府,说不定王爷回府知道后,会生气。
昨天,一直喊着求饶的那个人是谁,她们在院子里都听见了……咳咳!
秦挽妖摆摆手,没说什么,出去了。
昨天是意外。哦不,那个男人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和叶谦不会有什么,但还是要生一下气,吃一下醋,走走流程,最后再理直气壮的和她一起为爱鼓掌。
她还看不透夜御呈吗?
……
帝都。
应锦酒楼。
酒楼今日的生意不错,人很多,因为开始发放会员卡的原因,客人多了一倍不止,在他们的议论声里,更多人提到了秦公子。
秦挽妖换上男装,来了。
崔德轩郑重的介绍了她过后,客人们对她又是夸赞、又是赞可,总之,对年少有成、富有经商头脑的秦公子很满意,还有人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过来。
“好生热闹。”酒楼外,一道温和带笑的嗓音传来。
声音很轻,却似带着某种魔力似的,在嘈杂的环境内自然而然的脱颖而出,成为了众人注意的对象。当大家看清来人的容貌时,更是惊艳了。
男人一袭白裳,气息温润如玉,容颜俊朗,眉目含笑,犹如清风明月般温和,走近酒楼,似带来了阳光一般,令人见了便移不开眼。
这位公子,温和如暖阳。
秦挽妖看见来人,笑了笑:“原来是夜公子,好久不见。”
是夜御萧。
两人也算是旧友了,数月未见,老友重逢,秦挽妖自然是将人邀请到了楼上的包厢,点了好酒好菜,与他共饮闲谈。
包厢内,二人对座,气氛好生安宁和祥。
“没想到上次一别,竟是三个月之久。昨日,听闻秦公子在酒楼之中,今日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竟误打误撞的撞上了。”夜御萧笑容温和。
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模样,眉目温润,嘴角是天生的微微上扬,笑起来的时候、扬的更高,笑的更深,仿佛一缕阳光,能够驱散一切的黑暗。
但天底下没有太完美的人吧?
就好像一个人太完美、完美到没有缺陷,就是最大的缺陷。
秦挽妖倒了两杯好酒,其中一杯,缓缓推至男人面前,笑道:
“近三个月以来,在下身怀要事、不得不离开帝都一趟。没想到,竟错过了夜公子的大婚,这一杯,算是在下赔罪的。”
她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御萧笑了笑,也执起酒杯,浅尝了尝,随之、也是仰首饮尽。
“秦公子在外奔波忙碌,那些事迹,在下略有耳闻。”男人轻笑着,听似漫不经意的字句,倒是拉开了真正的话题。
酒楼的秦公子,插手三国之战的秦公子。这身份的跨越,倒是不小。
秦公子的身份并不如表面这般简单,这家酒楼,或许只是掩饰之物罢了。这一点,男人心知肚明,并没有点破。
秦挽妖笑笑。
她知道夜御萧是在试探她,也没有制止,落落大方的承认了:
“在下是个商人,哪里有利益,便去哪里。不止是我,换作任何人,都是这般现实。有区别的、不过是能力的大小罢了。”
每个人都有野心,这一点是不可否定的。
能力大,野心大。反之亦同。
“好一句利益至上,”男人抬眸,笑看秦挽妖,“可在下觉得秦公子并非这般肤浅之人,若是一些浅薄的利益能够收买秦公子,秦公子或许早该在我的麾下了。”
看似玩笑的旧友之谈,又像是在试探秦挽妖的底线。
他今日这是来……拉拢她的?
秦挽妖脸上的笑容如常,脑中的思绪飞速的转了一圈,揣摩着夜御萧今日前来的目的。
“浅薄的利益自然不能收买我,但巨大的利益可以。”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夜御萧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之笑了出声。
“秦公子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就连说话都是这般风趣幽默。
他笑了两声,“我倒是觉得,秦公子志在……天下。”
“夜公子说笑了。”
她又不是皇上,哪来的志在天下?她想做的、要做的,不过是报仇罢了,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想。报完仇后,寻找身份,和夜御呈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夜公子难道不是吗?”她笑着反问。
两个人之间的言谈倒像是四两拨千斤,说过来说过去,每句话都说得含含糊糊的,字里行间的多层含义令人深思揣测。
秦挽妖的这个问题,夜御萧没有回答。
男人的志向……在哪呢?
说实话,她看不清此人。对此人的印象,除了温和之外,再无其他。他温暖到就像没有黑点似的,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有故事,不是吗?
从前,秦挽妖没有过多的注意他。可后来她与秦挽薇接触的多了,自然就注意到夜御萧了。
秦挽薇那么蠢,智商低。当初,到底是怎么成功的对夜御萧下媚药的?
她想了很久,得出了唯一一个合理的答案:夜御萧是故意的。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这个看戏淡泊名利、不争不抢的五皇子,其实在不动声色之间,已经在拉拢朝堂的多方势力了。他远远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半个时辰后。
两个人聊的差不多了,秦挽妖亲自送夜御萧离开。她看着男人的背影远去、消失,这才缓缓收敛住脸上的笑容。
夜御萧与叶谦是好友。
那个蒙面的黑衣人也与叶谦是好友。
叶谦到底有多少好友?
秦挽妖取出袖中的一块玉佩。这块月牙形状的玉佩、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当时,没有留下一句话、便去了。
她握着玉佩的右手收紧了几许,抬头看去街头的人来人往。
夜御萧已经离开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知晓此人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知晓他今日前来,带着试探,可面对他时,与他笑谈时,她总觉得此人隐隐熟悉。
纵是知晓不能靠的太近,也总是竖不起防备……
秦挽妖把这种异样称之为男人的……魅力?是魅力吧,不然的话,这些年来,他是怎么骗过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