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苏迟忍不住问秦挽妖,“公子,您怎么不直接抓了南渊秀儿?”
为什么还要把人放走?
公子也南渊秀儿之间深藏着不共戴天的大仇,好不容易抓住了仇人,就这么容易把人放走了,下一回,想要再将人抓住,可就难了。
不是吗?
秦挽妖步伐顿了顿,侧头看着苏迟,道:
“我即便是抓了她,仅凭你我二人之力,又能把她抓到哪里去?”
一下,方圆数里,都是东阳南渊的士兵,她抓着南渊秀儿,走不远,还极有可能会暴露自己。西秦国那边的事也还没有解决。更重要的是,她要是当真抓了南渊秀儿,阿呈回去后怎么交待?
此事还需循序渐进,不宜操之过急。
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把南渊秀儿抓到东阳帝都,让她跪在母亲的坟前,磕头赔罪。
苏迟抿了抿嘴角,明白这其中的困难,没有再说什么。
秦挽妖摸了摸胸口,取出两张印着大红印章的契约。
一张是南渊秀儿所写,同意以十座城池来做交换。而另一张、则是夜御呈写的。
她垂眸看着纸上的内容,眸光敛了敛,将它好好的折了起来,收好。
大辽城。
“秦公子回来了!”
当第一个士兵看见秦挽妖时,便叫了出声,不一会儿,无数士兵迎了过来,非常高兴热烈的欢迎着秦挽妖。
大战的胜利,与秦公子分不开干系。
在这之前,秦挽妖似可有可无一般的存在,可这一战过后,秦公子这三个字便打响了,放眼整个西秦军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秦公子研制而出的炸弹威力惊人,是行军打仗的大好帮手。
秦公子是西秦的好帮手。
秦公子真厉害……
营中设下了庆功宴,众人拉着秦公子,过去喝酒吃肉,庆祝胜利。
熊熊篝火旁,将士们煮酒吃肉,把酒言欢,非常热闹,见秦公子来了,很是热情的让出位置,邀请‘他’一起喝酒。
秦挽妖只是摆手笑笑,让他们好吃好喝着,来到拓跋雄这边坐下。
“来人,给秦公子倒酒!”拓跋雄大掌一样,吆喝着两个士兵过来。
此时,段宁辛来了,折身坐在秦挽妖的身旁,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秦公子方才去了何处?”
秦挽妖偏过脑袋,十分诚实的回道:“大战时,我去追南渊公主了。”
“不过,御王突然出现,救走了南渊公主。”
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她隐瞒了得到了二十座城池的事。
段宁辛看着她,似打量,似乎在探究秦挽妖话中的真假性。秦挽妖不与她多说,扣起碗沿,甚是豪迈的与将士们碰杯。
“来,庆祝胜利,干!”
“干!”
……
石平城。
西秦国高兴的庆祝着胜利,但在石平城内,气氛挺凝重的。这一战,他们败了,士气衰颓,里子面子都丢没了。
东阳将领们认为御王殿下实在英明,幸好没有跟着南渊、冲动的去,否然,吃亏的就是他们了。
南渊将领们的面子挂不住了,强硬的说是东阳南渊不团结一心,不然的话,一定会打赢。
说着说着,双方又吵了起来。
东阳将领毫不客气的讥嘲,认为南渊性子冲动,这一仗,正好长长记性。
南渊将领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硬说是东阳不帮忙,这才会战败,总而言之,就是要把丢掉的面子强行挂回来。
南渊秀儿坐在那里,脸色一直是黑着的,像块炭一样。
败了便败了,还吵什么吵,是嫌面子丢得不够大吗?
她实在没忍住的冷喝一声。
喝声落下,气氛凝住,所有人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一句话。
于是,南渊秀儿开始找面子:
“这一战,我们虽然败了,但却收获颇丰。将士们的牺牲,为我们铺了路,让我们打探到西秦国内,藏有一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那就是炸弹。
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且将其称之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一颗炸弹落下来,死伤近百人,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机会。炸弹落下,唯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大家的表情挺凝重的。
在座的众人都是驰骋沙场的将士,打了那么多的仗,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等奇特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倘若西秦藏得有多枚这样的武器,那此战想要胜利,难上加难,几乎没有可能。
得想个办法,应对这种武器。
南渊秀儿看向夜御呈,问道:“御王殿下,不知你有何高见?”
这种武器威力太大了,盾牌都能炸破,想要抵挡,难。
夜御呈淡声道:“本王未曾见过,不知。”
南渊秀儿转而又看向楚怀阳,“不知楚将军如何认为?”
楚怀阳给出的答案亦同,“本将见所未见,无法妄下结论。”
东阳国的将士没有参与这场大战,自然无法参与讨论。南渊国的人只好自己说自己的,东阳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说着说着,他们就讨论到了这么一号人物:秦公子。
“听说,这个秦公子是西秦的贵客,身份成谜,却在西秦军营中,享受着极高的待遇。”
“据悉,这位秦公子是个商人,似乎与西秦做了某个交易。”
“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能就是出自于秦公子之手……”
南渊的将领们讨论着,目光放在了这个秦公子的身上。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活捉秦公子。
倘若能够抓住此人,便可断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供应,届时,打起仗来,他们才有胜算。这个秦公子是个关键性的人物,又身处西秦境内,想要抓住,并非易事。
他们认真的商量着,应该怎么抓住这个秦公子。
“不如派卧底去……”
“他既然是个商人,必定对交易感兴趣,咱们不妨用交易将其引出来……”
“倘若能够将人请来,让他帮助我们,我们打西秦,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他们出着主意,商讨起来。
东阳国的人静静的听着。
楚怀阳静坐在那里,始终沉默的一言不发,男人的目光扫过众人,若有似无般的朝着主位扫去。
主位之上,坐着的是一道矜贵的墨影。
楚怀阳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夜御呈身上,夜御呈敏锐的察觉到,抬眸扫来。楚怀阳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看向议事中的南渊国人。
夜御呈看了楚怀阳两秒,见其看得认真、不似分神之状,并未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