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正好,秋高气爽。
御王府。
夜御呈下朝后,回到王府,楚然出来迎接,近日以来,忙着查侯爷的事,来回奔波,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他头疼的紧。
书房。
男人踱步进入,扬手将一张纸条递出,“查。”
楚然双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顿时震惊,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即刻领命,第一时间前去紧急查探。
御王欲害三皇子……这件事、不容小觑呐!
夜御呈将此事交由楚然去办,他去去往冷院,从小玉嘴里得知王妃去了定国侯府时,他没有多留,随之去了扬歌院。
扬歌院。
苏启歌躺在床榻上,仍是昏迷未醒,她静静的安睡着,双手合十放在小腹上,脸色苍白,呼吸极浅,这是第一天,她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丫鬟跪倒在床榻前,哭的眼眶通红,几乎快要瞎掉了。
三日一到,小姐若是再不醒来,可就永远醒不过来……嘤!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刻期望着小姐能够醒来,但女子睡的很安详,仿佛不受外界的任何搅扰,就那么安静的睡着。
夜御呈立在床前,凝视着女子那张苍白的小脸,墨眸微沉,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安静的看着,始终一言未发,他的目光很沉,沉到令人揣测不透他在想什么。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夜御呈转身离开。
他去了定国侯府,却寻不到秦挽妖,当从许思菱的口中得知、秦挽妖一个时辰前便已经回府时,他的目光陡然沉了下去……
……
不知名处。
秦挽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陌生的厢房内,她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捆的死死的,门窗紧闭,里面很昏暗,稍微一动,后颈还泛着阵阵刺疼。
她拧紧眉头,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厢房,里面摆放着简单的家具用物,布置简单,说不上多精致奢华,但也整洁。
她动了动手,发现麻绳捆的特别紧,轻轻一动,粗糙的绳索磨蹭着手腕肌肤,蹭出血痕,尖锐的刺疼。
竟然不杀她?
倘若她是苏启歌,那人应当趁机杀了她才是,可竟然将她抓来,莫非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她扫视着厢房,脑中思绪飞转着,最后,目光落在桌案上的茶具瓷杯上。
她可以撞倒茶具,用锋利的陶瓷划破绳索,这个计划刚刚在她的脑中生成,她正打算拖着椅子一起蹦过去,就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她动作微顿,抬眸望去。
光线洒了进来,一道修长伟岸的身影逆光而来,光芒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型,一袭墨黑色的锦袍加身,腰间系着一块华贵的玉珏,发冠高束,随着他踱步走近,才看清他脸上戴着一块黑色的面具,那双深邃的黑眸映了出来,与黑色交织在一起,化作深不见底的沉。
他身上的气息很冷,深邃冷冽,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危险气息,他的身后还随着一人,是方才被秦挽妖打伤的那个黑衣杀手。
男人走来,从容矜贵的掀起黑袍,折身而坐,执起茶杯,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
“御王妃,幸会。”他开口,嗓音格外低沉淳厚,又带着丝丝无法捉摸的神秘,一时之间,秦挽妖竟分不出他是敌是友。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就是害侯爷和苏启歌的凶手。
她盯着此人,眯眼,“你与侯爷有仇?”
不共戴天,必须置对方于死地的那种仇?
男人微微侧头,似思考须臾,摇了摇头,“无冤无仇。”
“……”
特么的无冤无仇把人差点给杀死了,还这么一本正经、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两条鲜活的性命对他来说、如蝼蚁一般不值一提,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而像这种运筹帷幄的人啊,不可能做无用之功,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第二,借助侯爷之死为铺垫,更深一层的去害其他人。
倘若是前者,那便好办了,可倘若是后者,秦挽妖不得不再次认为、他真的很狠,竟敢利用侯爷去达成目的,那他背后深藏的目的,会是多么的可怕?!
秦挽妖看着他,“既然如此,不知阁下抓我作甚?”
该不会是来请她喝茶的吧?
男人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一只方方正正的小锦盒,木制的小锦盒内,躺着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只是刚刚打开,便有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扩散开来,只是一眼看去,便能察觉其药效定不简单。
“这是……”
“实不相瞒,定国侯中了我独门秘制的毒药,天底下除了我手中之外,再无第二份解药。”
男人把玩着小锦盒,黄褐色的小盒子在他修长的指尖旋转着,衬托着男人的手指根根白皙、骨节分明,竟漂亮精致到逼人。
锦盒在男人指尖灵巧的转了几圈,被他反手扣在桌上,扬手一推。
唰啦——盒子滑动,直接滚到秦挽妖面前。
解药就在她的面前,触手可及,但她手脚被紧紧的捆住,即便将其放在她的面前,她也拿不了。
他会这般轻易的将解药给她?
她保持着警惕,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
“呵。”
男人扯唇,一声嗤笑似不屑,他要做的事,又何需一个女人插手帮忙?
“别这么警惕,我只是想与你玩一个游戏罢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他慵懒的坐直身体,俯身靠近她,黑色的面具下,那双深邃的墨眸甚是阴戾,他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嘴角有弧度,眼底却漾着一层深深的寒意。
他的目光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子,架在秦挽妖的脖子上,那么寒凉、那么冷冽,伤人于无形。
秦挽妖不喜欢他的靠近,脑袋向后仰了几分,她不是怕了,她只是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太阴冷的,仿佛常年生活在黑暗不见光的环境里,就连身上的温度都是冷的。
男人也不介意,扯唇低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只黑色的小瓷瓶。
“喂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