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人被官员带走,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众人散去,百姓们见无戏可看,纷纷散了,然,此事造成的影响并不是什么虫子、什么卫生,而是另一件事:
“应锦酒楼的老板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公子!”
这个消息在百姓们之间扩散开来,引起了极大的反响,酒楼里的客人可都是亲眼看见,这位年轻的公子不仅能力过人,脾气还非常的暴躁,可即便这样,看着那张白皙俊朗的脸庞,优点足以覆盖缺点。
百姓们小声议论:
“这位小公子真厉害,正所谓江山辈有人才出……”
“长江后浪拍前浪,现在的年轻人,不能比啊……”
“不知他是谁家的小公子?可否有婚配……”
细碎的议论声响起,或轻或重的飘荡开来,某些字句传入夜御萧的耳中,男人看向秦挽妖,素来温润雅致的眸中竟溢出一丝讶异之色。
低调……咳,低调!
秦挽妖掩唇低咳一声,看向边上的伙计:“都去忙吧。”
散了散了,全部都散了,别在这里围着凑热闹,该干什么去干什么。
伙计们散了,客人也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继续吃饭,街道上,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极感兴趣,纷纷走进来吃饭……
夜御萧甚是惊讶:“没想到、这家酒楼竟是秦公子开的?”
曾有几次、他闻名想来试试,却因为排不到队、不得不次次半途折返,却没想到酒楼老板就近在眼前,他不禁想起之前,说是要邀请秦公子来这里吃饭,现在想来,竟有些好笑。
现在变成秦挽妖邀请夜御萧啦~
三楼,包厢,一桌丰盛的食物很快上桌,香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甚是诱人食指大动。
秦挽妖举杯、敬他:
“多谢夜公子方才解围。”
夜御萧的这一出现,便像是一张保护符,保障了酒楼日后的安危,那个王长新要是识相,以后恐怕是再也不敢来酒楼找麻烦。
一劳永逸~为表谢意,请他吃饭!
夜御萧轻笑一声,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秦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方才,他顺道路过酒楼,见内似有纷争,便进来瞧瞧,说来,好在他进来了,才不会错过此事,否然,秦公子不说,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应锦酒楼在帝都的名声很大,秦公子很厉害、不容小觑。
两人碰杯、饮酒,谈笑风生。
在漫不经心的言谈之间,秦挽妖状似不经意的问起:
“夜公子,怎不见……叶公子?”叶谦。
夜御萧拧了拧眉,想了想,神色颇为为难,须臾后,才沉声道:
“近日以来,他竟像是失踪一般,毫无下落,也不曾与我联系,恐怕……出城了吧?”
“出城?”秦挽妖偏偏脑袋。
男人点头,放下酒杯,“他并非帝都之人。”
很简短、很简单的一句话,解释了所有,秦挽妖自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叶谦不是帝都之人,不在帝都内常驻,他倘若办完了要事,自然会离开。
但他就这么悄无声息、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就离开了?不可能,那天晚上,他离开的那般匆忙,似有要紧之事,而此事与白族有关。
秦挽妖目光缓缓垂下,眼底溢出几分忧色。
“怎么了?”夜御萧似乎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秦挽妖摇头,微微一笑,没什么,继续吃饭吧。
……
一个时辰后。
秦挽妖与夜御萧吃好饭,坐了一会儿,便分道扬镳了,她回到御王府,刚一走进王府时,明显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下人们低着头、步伐匆匆,没有议论、格外安静,今日的府邸似乎……有些压抑。
她隐隐察觉到什么,叫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下人,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那下人神色颇为凝重,抿了抿嘴,小心的朝着某个方向瞧了一眼,压低声音小声回复道:
“王妃,是歌侧妃,她回府的路上遇刺,听说……说是现在生死未卜。”
秦挽妖浑身一震,脑中似炸开了般一片空白,遇刺了……苏启歌遇刺了……
她当时将苏启歌送到御王府外,只差一条街道就能抵达王府,这么近的距离、这么近,竟然遇刺了?!
她松开下人的手,拔腿便朝着扬歌院快步走去。
扬歌院。
院内,格外安宁,气息很沉寂,厢房的门是打开的,能够看见里面数抹身影来回走动、晃动。
秦挽妖大步走来,刚迈进门槛,远远的便看见床榻上、躺着的那抹纤细的身子。
苏启歌的身子本就娇弱,看起来弱不禁风、一触即碎,此时受了伤,她的脸色更显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纤弱的身子塘崽底床榻上,单薄的像是不存在似的,一名大夫正把着她的脉搏,替她治伤。
夜御呈立在床前,听闻脚步声,抬眸扫去。
两双目光在空气中对上,一瞬沉寂……
这一刹那,秦挽妖想说点什么,一张嘴、便哽住了,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是她将苏启歌带出去的,也是她陪着苏启歌回来的,现在苏启歌出事、生死不明,她现在却迟迟赶回,她该怎么解释?所有的话似乎哽在了喉咙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掐住她的咽喉,令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是夜御呈先开的口:
“回来了。”平静的嗓音和往常相同,他走了过来,道,“大夫正在诊治,幸好是在王府门外、发现及时,应当不会有大碍。”
他的话、给了秦挽妖台阶下,也简单明了的说了当下情况,让她别担心。
秦挽妖心中堵的很厉害。
他越是若无其事,她心中便越愧疚,他越是不责备她、不提起,她便越是无法忽视自己的过错。
都是她的错。
倘若当时她将苏启歌送回王府,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是她疏忽、是她大意了,再加上她无法解释,心里更加难受了。
夜御呈问她:“你……去哪了?”
秦挽妖怔了怔神,嘴角抿了抿,良久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去酒楼了,可是她不能说,她不知道应该从何提起,那是她的秘密,更是她的底牌,她不能说、也不想说。
空气中有短暂的沉默,气氛隐隐变得压抑……
男人敛眸,似藏起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有,他探臂将人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眉心,
“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