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绑架她就不能好好的和她说吗?她要是实在打不过,大不了乖乖投降,主动跟着来,动手动脚的,她这娇滴滴的身体经得住几下劈的。
秦挽妖撑着地面,抓着栅栏,艰难的支撑起身体,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动的噼里啪啦响,声音很冷,链子很重,磨蹭的皮肤很痛,因为太沉重,她的双手几乎难以抬起。
她皱着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昏暗的过道上,传来一道沉冷的脚步声。
踏踏踏……有人走来。
一具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篝火的映衬下,缓步走来,那是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人高马大,块头非常壮,脸上长着一把狂野的胡须,浓眉大眼横飞,穿着虎皮大衣,裸露出半个胸膛,看起来非常的不好招惹,也很像一个地痞山匪。
士兵搬来座椅,青年男人落座,跨开双腿,看着栅栏内的秦挽妖,声音粗犷:
“初次见面,多谢御王妃送来的东阳国边疆军力分布图。”
“???”边疆军力分布图?
秦挽妖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哦不,是被迫闯祸,她是被迫的。
西秦国和东阳国的大战打了大半个月,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个杨飞是卧底?还是专程等着她来,目的是想抓她的?
这个男人……难道就是士兵们议论的那个拓跋大将军?
秦挽妖目光转了一圈,扬起一记美美的微笑:
“拓跋将军不用客气,反正也是张假的,你凑合着看吧。”
“……”男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微僵,随之眯起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女子。
女子淡然的站在那里,把玩着耳侧的一缕碎发,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该有的慌措,难道……军力分布图真的是假的?不,不可能!这是杨飞亲自从将军府的议事大厅里偷出来、带给他的,怎么可能有假?
秦挽妖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悠悠的叹了一声:
“唉,这军力分布图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乱放啊~”
拓跋雄:“……”
确实,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能乱放的,杨飞很有可能偷了张假的出来,不过,只要御王妃在他手里,即便没有那军力分布图又何妨?
他大笑一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捏住了喉咙,声音甚是粗哑:
“听说东阳御王与御王妃鹣鲽情深,不知在战场上是否如此?”
他想干什么!
他想用她去威胁夜御呈?!
秦挽妖摸着小脸,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这般人间绝色,自当足以背负红颜祸水这等美名。”
拓跋雄:“……”
一行士兵:“……”
这分明是很严肃的一件事,分明是敌我双方的过招,可这个御王妃怎么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懦弱、蠢笨,甚至还有点自恋?
拓跋雄冷笑一声,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够淡然到什么时候!
“来人,即刻修书一封,送给御王。”
……
石平城。
士兵们到处寻找着御王妃,敌军已从数里之外射出长箭一支,箭锋上插着一纸书信,士兵拿到信,第一时间送到将军府。
夜御呈打开信件,眸光顿时沉了下去。
——若要御王妃性命,十座城池换之。
楚怀阳夺过信纸,目光亦是沉了下去。
在他们之间,将会面临一个两难全的选择,是要人,还是要城,是要情,还是要忠义,是该做好一国王爷、一国大将军,保护百姓安宁,还是应该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更珍视从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之情。
……
次日,午时,阳光炽热,烈日炎炎,三军集聚在一起,黑压压的一大片全副武装的站在城墙上。
士兵们觉得这一战……将会是他们征战沙场以来最窝囊、最没用的一战,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们离开温暖的家园,选择参军,为的是什么?保家卫国,守卫疆土,用自己的牺牲换取百姓安稳,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可要用他们的性命,去换一个女人,他们觉得丢脸!
御王妃本就不应该来边疆的,女子上战场,是不祥之兆,祖上流传下来的老话果然没错,御王妃来了,他们的麻烦也来了……
……
东阳国军队集聚,兵临城下,向西秦国索还御王妃。
大辽城内,地牢,两个士兵大步走向最内侧的那间牢房,见到女子饿了一天一夜、虚弱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即刻打开牢房,走了过去。
抓住女子的肩头,将人拎起来的时候,女子突然睁开双眼,扬起手中的拖链套住士兵的脖子,借力踹翻了另一人,手腕抓着铁链狠狠一扭。
咔嚓!
“呃!”士兵脖子一歪,死了。
另一个士兵正要大呼,便被迎面扫来的铁链狠狠一打,鼻血顿时飚了出来,随之便被狠狠劈晕了。
秦挽妖解下士兵身上的钥匙,动作迅速的解开手脚上的铁链,揉着那被磨蹭的红肿的皮肤,放轻步伐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时候见犯人许久未出来,打算进来看看,刚走到拐角处,脖子就被一直冰凉的小手扣住了,寒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叫你们将军过来。”
……
正午,太阳最大最热的时候,士兵们穿着厚厚的铁甲、在太阳下暴晒,早已经大汗淋漓,额头上溢出的汗水滑过眼角,弥漫视线,连呼出的气息都燥热滚烫。
他们为何要受这般煎熬与折磨?他们只想痛痛快快的杀一场,他们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浪费生命。
三军之首,马背之上,两道矜贵肃冷的身影正襟危坐,仰视城墙的方向,眸底沉着冷气,周身泛着浓烈的、冷冽的、不容招惹不易近人的煞气。
在长达半个时辰的等待下,拓跋雄来了,在士兵们呼声行礼下,他探臂抱着女子,强行握住女子的腰,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出现在城墙上。
夜御呈看见,眸内温度霎时骤然,本是炽热的天,男人冷若寒冬腊月,足以在燥热的空气中凝起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