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茹院。
女子坐在桌旁,一双纤纤小手摆放在桌上,丫鬟正捧着她细嫩的手,仔细的涂着丹蔻,红色的指甲圆润泛着光泽,格外漂亮。
丫鬟不经意抬头,看见自家主子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唇角弯弯上扬着,禁不住笑问道:
“主子,您今日的心情丝毫很好?”
难道是因为脱去嫌疑、又得到了王妃娘娘的偏爱?这甜美的笑容,简直和见到王爷时一模一样。
赵茹没有解释,拨弄着晶莹的指甲,挑着唇瓣,意味深长道:
“一下除掉了两枚眼中钉、肉中刺,我自然是……”
“赵茹!!”
话没说完,门外一道愠怒的喝声响起,紧随之,宁乐乐带着汹汹的怒火冲了进来,那怒火滔天的模样几乎要将赵茹吞噬殆尽!
赵茹有些愣,她不是中毒昏迷了吗?怎么会……丫鬟也愣住了,主仆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宁乐乐直接冲了上去,扬起右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挥下。
啪!
脆响!赵茹的脑袋被打到一边,脸颊迅速泛起五指印,耳朵里嗡嗡作响,一时半会儿竟没有反应过来。
她……被打了?
她捂着痛到麻木的右脸,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你敢打我?”
宁乐乐撸起袖子,“我不止要打你,我还要弄死你!”
一巴掌又要再次落下时,赵茹接住了她的手腕,怒火中烧:
“放肆!我比你先进王府,你有何资格教训我!”
论资历,她可是宁乐乐的姐姐。
宁乐乐才不和她讲道理,冷笑道:“呵,不知下毒谋害王妃与侧妃,这一点是否配得上这一耳光?”
赵茹眸瞳微缩、眼底快速滑过什么。
“你、你胡说什么?”她目光闪躲,说话也结巴起来。
“那就让王爷来评评理!”
宁乐乐抓起她的手腕要走,赵茹下意识扣住桌沿、不肯起身,两个人拉扯起来,又因宁乐乐气愤的失去了理智,拉着拉着,两个人打了起来。
你拽我头发、我撕你衣服,你踹我肚子,我吐你口水……
两个人撕扯着打成一团,打的非常激烈,两人的丫鬟先是劝,但劝到最后,两个丫鬟也打了起来。
女人之间的战争……比男人要可怕多了,不用武、不用计,完全靠一身的蛮力来打,抓着手边能抓到的东西,管它是头发还是胸,又扯又咬又怒又骂,打的热火朝天。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声,赶紧跑来劝架,但人在生气时,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什么都不听,一心打架。
管家担心这样打下去会出事,赶紧跑去叫王爷。
一炷香后,王爷来了。
男人公务处理到一半,后院便起火了,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阴沉着一张脸朝着典茹院走来,刚走到院门外,又有一名侍卫快步跑了过来:
“王爷,王妃刚才出府了!”
噌——男人的步伐就此止住。
一只脚刚踏入院门,又直接折了回去,朝着王府正门的方向赶去。
管家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茹侧妃还乐侧妃还在打架,王爷都已经走到院门口了,竟然就这么走了?那两位侧妃娘娘怎么办?!
……
是的,没错,秦挽妖趁着后院起火的空隙,逃之夭夭的溜出府了,连侍卫都拦不住,侍卫也不敢拦,毕竟王妃和以前不一样了,得宠了,身份地位都不同了。
帝都,中心。
噼里啪啦——一座酒楼前围满了百姓,从三楼垂挂下来两串鞭炮正啪啪的响,红布拉下,崭新的牌匾露了出来,‘应锦酒楼’四个大字行云流水、煞是大方流畅。
开业大酬宾,吃饭五折,不少百姓一窝蜂的往里涌去,很快就将一楼的大厅坐满了,伙计们忙碌起来,一派热闹的景象。
街外围着不少百姓,他们探头探脑的张望着,眼中满是疑惑,嘴里狐疑的嘀咕着:
“这家酒楼曾经死过人,竟然还有人敢去吃?”
“我听说啊,他们的菜是用人肉做的,真是可怖至极啊!连画本都不敢这样写……”
“这些人都不怕死吗?真大胆……”
他们觉得很奇怪,站在外面张望,观察里面的情况。
外面围着人,里面坐满人,里里外外都热闹极了。
伙计们端着托盘上菜,到处忙活着,柜台后,小白低着头、静默的拨着算盘、记着账,秦挽妖从厨房出来,颇为满意的看着生意这般好的景象。
正好有店小二走了过来,高兴的打招呼:“小姐!今天的生意可真好啊!”
生意能不好吗?
为了把酒楼的名声打出去,她特地在开业之前,花重金聘请了一批‘水军’。这些吃饭的人里,八成有水分。
秦挽妖挥挥手,让他们去忙,她走向柜台,把抽屉里的银子全部收进袖子里。
小白抬头看向她,眼中似有不解。
秦挽妖笑,揉揉他的脑袋瓜子,“乖,忙你的去。”
这些钱她要拿去继续买水军,直到吸引到真正的客人、赚回本为止。
小白低下脑袋,拿着账本的小手紧了紧,脸颊上浮起一丝忸怩,他都这么大了,还被人摸脑袋……
“我道是几日未见你,原来竟在这调戏小公子。”一道戏谑的声音悠悠响起。
门外,一抹妖冶的红影走来,颀长的身体洋洋洒洒的靠着柜台,如水般柔软的滑向秦挽妖。
秦挽妖眼皮也没掀,手一抬,就准确无误的撑住了男人的胸膛,隔开距离。
叶谦!
男人慵懒的撑着下颔,薄唇轻扬吹了口气,“怎地?以为戴了面纱我便认不出你了?”
扬手扯下面纱,秦挽妖根本来不及阻止,便只觉脸上一凉,面纱落入男人掌心,一张漂亮至极的小脸露了出来。
小白眼中划过一丝惊艳,随之又沉下了更深的什么……
酒楼里,有店小二走了过来,想叫小姐时,却被一道冷厉的目光硬生生压下。
“还给我!”秦挽妖伸手要去抓面纱,男人手一扬、轻而易举的避过,挑起唇瓣深笑道:
“这孩子太小,放过他,调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