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杨柒巧下意识的点头应了一声,话出口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哥,你……看出来了?”
“你说呢?”杨安戈轻笑,反问了一句。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杨柒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惊奇。
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哪里都没有破绽,可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进来后一直在处理云沁的事,和她嫂子一句话也没说话,怎么就看出来了?
杨安戈抬手摸了摸夏悦娘的头,笑道:“进步了不少,险些连我也糊弄了,只是,下次还得记得教教她们,莫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
“噗~~”夏悦娘这才明白,原来是众人想看好戏的表情曝露了她和杨柒巧互换身份的事情。
“巧姐姐真笨。”小腾嫌弃的指着杨柒巧,说道,“刚刚师父说让巧姐姐照顾好姐姐,你自己就承认了,还问师父从哪里看出来的。”
“……”杨柒巧顿时哑口无语。
好像……是真的!
她又被诈了!
“走了。”杨安戈再次摸了摸夏悦娘的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夏悦娘一眼,牵着小腾离开。
夏悦娘却明白了他这一眼的深意,抿唇跟上了几步:“小腾,多听师父的话,务必小心。”
“知道啦,我会的。”小腾扭过头来,冲着她挥了挥小手。
他明白,她在担心他这次逃脱会让有心人注意到他不同常人的聪慧。
杨安戈带走了人,将军府再次恢复了平静。
夏悦娘送完人回来,正院里已经恢复了往常。
杨柒巧也已经洗去了脸上的伪装。
“悦娘这手艺真的不错。”杨三姨走过来,左右打量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赞叹着说道。
“可还是被哥诈出来了。”杨柒巧叹气。
“除了你哥,不是瞒过了所有人吗?”杨三姨笑道,“他不一样,一来是他亲手教的悦娘,二来,他可是悦娘的夫君,连自家媳妇儿也认不出来,他就该打了。”
“就是。”杨四姨也走了过来,笑道,“行了,我们还有事,阿巧,陪悦娘洗漱一下,让她好好睡一觉。”
“好。”杨柒巧忙点头,让人送上热水,热茶。
小厨房也给各人准备了宵夜。
夏悦娘心里记挂着杨安戈和小腾,不过,她现在也知道宫中形势,见杨安戈也没提老夫人和杨母如何,心知她们现在都很安然,便收敛了心思,安安心心的吃了宵夜,回房睡觉。
这一番折腾,她还真觉得累了。
这一觉直睡到了下午,起来时,杨柒巧已经准备好了药膳。
次日,杨老夫人和杨母也回来了,带来了消息。
众人才知道,那天有多凶险。
云沁不仅联合了逆党,还暗中勾结奇挞的小皇子,安排了门路让他们潜入了京都,还当作随从进了宫。
在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皇帝要求退掉和亲,还想让杨安戈休妻娶她,被皇帝斥责。
云沁恼怒之下,当场挟持了小腾,跟在她后面的逆堂借机刺杀皇帝,被太子救下,但是,太子受伤太重,至今昏迷。
夏悦娘听得愕然。
逼宫这样的事,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戏文里很多,小说、电视剧里更是数不胜数。
她惊的是云汤的脑子,真的是个奇葩。
这么大的宴会上,不仅提退掉和亲,还让杨安戈休妻另娶?
这是哪来的自信?
不知道皇帝被最宠爱的女儿当众打了脸,是不是很疼!
“还好你们没事。”杨老夫人拉住了夏悦娘的手,她已经知道云沁来过府里了,对那个刁蛮恶毒的公主,此时更是深恶痛绝。
害她的孙媳女和未出世的曾孙不说,还当众弄出了这样的事。
要不是这次安哥儿应对得当,说不定,皇帝就要怀疑这一切和安哥儿也脱不了干系了。
“奶奶,我们好着呢。”夏悦娘安抚的拍了拍杨老夫人的手,笑道,“圣上英明,经此一事必定也能明白云沁的为人,他不会怪罪我们的。”
“唉,杨府这些年不好过,可如今,还不如在东凌时呢。”杨老夫人喟然长叹。
在东凌时,至少过的是安生日子。
“奶奶,我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别担心。”夏悦娘劝道。
“这两天,感觉如何?”杨母更关心夏悦娘的身体。
“好着呢。”夏悦娘摸摸平坦的小腹,笑道,“能吃能睡的。”
“那就好,外面的事,有安儿担着,你就安心歇着吧,我们做好自己,谁也不能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们头上。”杨母这才放心下来,一边感叹的叮嘱道。
夏悦娘一一应下,陪着吃了饭便在一家人的监督下回了房。
当然,她不管事,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面的消息。
京都现在的形势,很快就通过秘密渠道,汇聚到喜婶手里,传到了夏悦娘手里。
太子的伤远比想象的严重,东宫都已经做好了后事准备。
皇帝受了惊吓,又伤心过度,病倒在床。
几位皇子被查出涉及谋逆,全都被按着牵连的程度不同,或被削弱封号,送回封地,或被幽禁宗府,永不得见天日。
云沁被判斩刑,现在还关在宗府地牢里。
除此,被牵连的官员无数。
就连定王也被皇帝斥责,领了三十大板,现在被软禁定王府里养伤。
不过,他的罪名并不是谋逆同党,而是他出面为云沁求情,才被震怒的皇帝给打了。
而杨安戈,则被皇帝委以重任,领着杨家军协同虎骑军,一起负责清扫这次的余党,保护京都安全。
夏悦娘看完这些消息,才算安心了下来。
皇帝委以重任,多少有些安抚的作用。
毕竟,现在可是需要用人之际,除了一心护国的杨家人,皇帝只怕再找不出几个能护他安全的人了。
二来,定也是为了云沁,在向杨家传递歉意。
“小腾呢?有没有消息?”夏悦娘的心思,转到了小腾身上。
“小腾一直守在太子身边,具体情况不明,太子那边现在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太近。”喜婶说着,又想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