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夏悦娘缩了缩脖子,伸手挡住他,没想轻易的放过这个话题,“你说的是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话。”杨安戈盯着她的眼睛,见她认真,这才正经起来,“我们现在还不合适要孩子,军中诸事初建,我不能时时陪着你,你还要顾着生意,若是有孕,太辛苦。”
“不怕奶奶她们催?”夏悦娘没想到他竟和她想得一样,眨了眨眼,故意问道。
“不怕。”杨安戈轻笑,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腿,“上药了吗?”
“还没,一会儿我自己弄。”夏悦娘摇头,松开了手。
“就算结了痂,也不能大意。”杨安戈说着,一弯腰,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床榻上,转身去拿了药。
药是皇帝派人送来的,宫中密制,一种治伤,一种消疤,药效极好。
他要献殷勤,夏悦娘自然也不拒绝,很干脆的侧卧,等着他过来服务。
杨安戈拿了药,顺势端了灯过来放到床头,坐到一边撩开了她的裙摆。
她腿上有伤,夜里穿着长裤总有不便,便自制了这寝袍。
裙摆一撩,便露出了光洁细长的腿。
杨安戈打开了木塞,从里面挑出药膏,细细的涂抹上去,抹着抹着,手便不知不觉的变了方向。
“喂……”夏悦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
“喂什么?”杨安戈低笑,手一挥,烛火熄灭,芙蓉纱帐自然垂落,隔出了一片小天地。
气氛骤然变样。
“刚还说……”夏悦娘心头狂跳,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无奈的说道。
他们做夫妻也有些日子,可每次他一靠近,她还是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只是,这些日子,他虽然休沐在家,却也是天天不得闲。
“刚只是说孩子的事,并没说其他的。”杨安戈闷笑,伸手拉了被子过来,盖住了彼此,同时也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夜正长,情正浓。
次日,杨安戈一早便预订了梨香斋二楼的一个雅间。
夏悦娘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连中午饭也安排在了梨香斋。
梨香斋一楼的吃食每家凑上两样,就能拼出一桌丰盛的饭菜,而且还是冷盘、热盘、硬菜、甜点、酒水、小食齐全的那一种。
“这儿……都是悦娘的主意?”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一进门,杨老夫人等人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们都知道梨香斋是戏园子,可是,眼前的戏园子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想像。
“是。”杨安戈笑看了一眼旁边的夏悦娘,语气里隐约的自豪,“如今这个,已经是改进过好几次的,那是大舞台,大戏在那边,多的不说,稍后你们就知道了。”
“那是做什么的?”杨母一抬头,看到了几根铁索,好奇的问。
“飞渡的铁索。”夏悦娘离得近,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话题。
“将军,夫人,东西都准备好了。”祈大从里面迎了过来。
“这是祈大,詹事府挑来的管事,如今帮着打量梨香斋,多亏有他在,我才省了不少的事儿。”夏悦娘帮着介绍。
“太夫人,老夫人。”祈大眼睛一扫,就认清了眼前几人的身份。
杨家人虽然过得半隐世的日子,但是,杨老夫人几人也不是与世隔绝,京中认识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祈大身为詹事府的管事,来到这儿做事,自然对杨家人做过了解。
夏悦娘听到这称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喊的是杨老夫人和杨母,不由失笑。
可不是,杨安戈成了大将军,她成了夫人,连带的所有人都升了一级。
“不知不觉,都老了,我们的安戈儿都成了将军,我这老太婆也变成了太夫人啦。 ”杨老夫人却对这称呼又是欢喜又是嘘唏,在雅间落座,还笑着对众人说道。
“只是敬称。”夏悦娘笑道。
“就是,这么年轻的太夫人、老夫人,走出去一定羡慕死所有人,这说明,您儿孙出息。”杨柒巧在一边凑趣。
“就你俩嘴甜。”杨老夫人虚指了指她俩,冲着众人招手,“快坐,都坐。”
众人落座,祈大很有眼力劲的招呼人上菜,不过,菜齐了之后,他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欲言又止的站在门口。
“祈管事,有事?”杨安戈注意到,主动走了出去。
这几天,都是他在帮着处理事情,不过,他也守着这铺子里的规矩,要紧事还是会带回去交给夏悦娘。
“有件事,得让夫人处理一下。”祈大忙说道。
“方便说吗?”杨安戈侧头瞧了一眼。
夏悦娘正坐在一边,笑盈盈的听着别人说话,可眼底却隐约流露着一丝疲倦。
“方便,当然方便。”祈大忙说道,“就是礼物的事,之前大家送的都是有些技艺的人,夫人交待有多少收多少,可这几日,大家送的却都是物,而且是越送越贵重,小的推都推不出去,又不敢擅自做主,想向夫人讨个主意。”
“你稍等。”杨安戈想了想,没有擅自作决定,侧头喊了一声,“悦娘。”
夏悦娘抬头瞧了一眼,走了过去。
祈大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送礼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什么要求?”夏悦娘惊讶的问。
现在的人,不送人,改送别的了?
“都是有些来头的,得罪不得。”祈大微有些苦恼,“今儿让人送来的,其中一位还是圣上的表叔。”
一句话就点明了这些人的身份。
皇亲国戚。
“都是?”夏悦娘挑眉。
“都是。”祈大无奈的点头,“个个不好得罪,不收吧,说我们梨香斋有圣上做靠山,看不起他们,收了吧,隔天就来问,分红利的凭证何时能给他们。”
光明正大的要钱。
夏悦娘和杨安戈互看了一眼。
“原先只有一两个,可现在,都好几十了。”祈大继续说道,“这些人,连圣上都敬着呢,小的多说一句,他们就扯太子殿下,说小的是詹事府出来的人,是不是太子殿下看不起他们,小的才会刁难他们,小的如何解释,都不听。”
“这样啊……”夏悦娘垂眸,思绪一转,笑了起来,“这事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