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霆毫无防备地被霍泽尧一击击中脸颊，面颊顿时红肿起来。
他舔了舔肿高的唇角，幽邃的墨眸眯着，眼底尽是狠戾的光芒：“霍泽尧，她是我的，你碰不得。”
说完，厉少霆拢起拳头，朝着霍泽尧的拳头又打了过去。
“她是你的？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告诉你，她还是我的。”
霍泽尧朝后退了一步，原先有些懒散的俊脸上也多了几分认真。
两个同样身形颀长的男人，四目相对，哪怕是隔在当中，都能轻易地感觉到两人目光交汇处有无数的电流火花在碰撞着。
地上满目狼藉，碎片满地，混乱不堪。
霍泽尧的皮鞋踩在碎片上，眸光一闪，接上厉少霆的攻势，与他打了起来。
“厉少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那我揍到你怕为止。”
“……”
两个男人拳风很快，力道很重，打架的水平也不相上下。
没多久的时间，厉少霆和霍泽尧的脸上都挂了彩，可是这两个男人却像是和对方较上劲儿了，完全没有收手的打算。
宋蓁蓁站在一旁，脑袋里乱得像一锅粥，看着眼前的男人们似乎越打越激烈。
他们在打什么？
他们难道是在为她打架？
打死她，宋蓁蓁都想不到，厉少霆和霍泽尧这两个男人会为了她大打出手。
……
激烈的战况有进一步升级的态势。
站在餐厅外原本想围观吃瓜的司珏与魏子遇顿感苗头不对，也快步走了进来。
魏子遇刚想像一只无头苍蝇飞过去拦架，却被司珏扳住了肩膀。
“司珏，你做什么啊？拉着我做什么？没看到他们都快打红眼了。”
“傻子，你动动你的脑筋。你确定是去拦架，不是去当炮灰的？”司珏白了他一眼，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凝重起来。
“嗯？司珏，你这话什么意思？”
“魏子遇，动物世界看过没？两头雄狮为了一头雌狮争斗，如果还有第三头雄狮冲进去那就是默认参加争斗。你现在没头没脑地跑过去，你不是激化他们？”
被司珏这么一点破，魏子遇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犯难地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见得我哥被打？就算被揍成狗，我这点兄弟义气还是要的。”
“那头雌狮子看到没？”司珏扫了一眼宋蓁蓁：“她一句话比你一百句都管用。”
“对，对对，有道理。”
魏子遇认清形势，走到宋蓁蓁的面前。
“宋小姐，你帮帮我哥吧。”魏子遇有板有眼地胡说道：“我哥对你和小希好得没好话说，你可不能见我哥被其他男人活活打死。”
其实——
直到魏子遇出声，宋蓁蓁才真正从茫然怔愣中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受着伤但动作却依然利落的两个人，宋蓁蓁跑到两人的面前。
“你们不要打了！停下来，都给我停下来！”
宋蓁蓁在旁边喊停，但是这两人现在正打得白热化，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哪里能把宋蓁蓁的话听进去。
见状，宋蓁蓁咬了咬牙，心一横。
在两人要互出拳头的时候，往两人的中间站去。
“你们——不要打了！”宋蓁蓁的杏眸泛红，里面涌起朦胧的氤氲：“停下来！”
两人的拳头因为气势太狠，即使后面想要卸下力道，调整方向却还是刮到宋蓁蓁的脸部。
虽然远没有两人互殴时那么痛，可宋蓁蓁的小脸却也有些红了起来。
霍泽尧红了眼：“宋蓁蓁，你不要命了啊？”
连厉少霆也是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蓁蓁看了看左边，又望了望右边：“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说的话，你们谁听了？我让你们不要再打来打去，但是没有人理我……”
不是因为脸上的伤有多痛，宋蓁蓁只觉得心里难受。
那种难受，并不如刀割刺骨般，却像是一块浸湿水的海绵，塞在她的心口，嗓子口，让她每次的呼吸都伴随着疼痛……
杏眸越来越红，泪珠在眼眶里隐忍地打过转儿，可眼眶终究负荷不了眼泪的重量，从眼角缓缓地滑落下来。
厉少霆看不得宋蓁蓁的泪水，更看不得她脸颊上的伤：“宋蓁蓁，你跟我走。”
话音一落，厉少霆不容分说地攥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她带离现场。
可是，除去宋蓁蓁自己，霍泽尧也挡在两人的面前：“厉少霆，你凭什么带走她？”
厉少霆嗤笑出声，墨眸对上宋蓁蓁的杏眸，大手缓缓地松开她的小手，薄唇轻启道：“宋蓁蓁，我不强迫你，你自己和他说，你是要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霍泽尧的视线落在宋蓁蓁的身上，她的左手抚着她的右手。
跟他走？
跟你走？
对宋蓁蓁而言，她谁也不想跟，她只想带着小希过最普通的生活。
但是，宋蓁蓁不可能这么说。
刚才厉少霆没有强迫她，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可以让她有权利选择，但是厉少霆却已经威胁了她，她根本不能做出自己真正想要的选择。
小希。
为了小家伙，宋蓁蓁暂时还不能忤逆厉少霆。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顺利带走小希之前，她不能逼厉少霆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万一，他把小希藏起来，宋蓁蓁简直不能想象那样的后果。
因为太长时间的沉默，厉少霆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太满意。
他挑高了眉峰，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宋蓁蓁，想好了吗？我，还是他？”
霍泽尧的五指收拢，拢得很紧很紧，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蓁蓁。
他在等她的回答，只要她想要跟他走，海阔天空他一定会带她离开。管他厉少霆是什么厉少帝国的少东，他霍泽尧一点都不怕。
不过才几十秒的时间，但是对这三个人却都有些漫长。
宋蓁蓁吸了吸鼻子，眨掉杏眸内的泪水：“我，我和厉少霆走。”她的小手甚至主动地握住厉少霆的手掌。
霍泽尧不敢置信地问道：“宋蓁蓁，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你的选择难道……就不能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