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一暗，连着眸色都深了很多。
还以为——
她要回应他了。
苏莞趁男人失神之际，拼尽全力地推开了他。
“啪——”
一个耳光准确无误地扇在了傅墨行脸上。
在他唇上的疼痛还没有得到缓和之前。
男人眸子浓稠如墨，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怎么，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那里的骨头捏碎。
苏莞拧了眉，呼吸渐重。
说实话，即便是像现在这样惩罚性的肢体接触，她也是一点都不想被他碰。
可反抗不过，又能怎么样呢？！
傅墨行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克制又压抑：“苏莞，这是你第几次打我耳光了，嗯？”
下颚被他捏的生疼，苏莞依旧丝毫不输气势，掷地有声地道：“打你是你该打，跟次数多少没什么直接关系。”
他冷嗤，反问：“因为我带着翎儿一起吃饭，让你生气了么？”
呵——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也是她最不想听的话题。
苏莞对上了傅墨行的视线，唇瓣张合，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生气，我是恶心，为你这种行为感到恶心。”
说完，他狠狠地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怒意平息。
等女人再睁眼的时候，眸底只剩下平静。
可这平静，似乎又更像是……心如死灰？
傅墨行还在恼怒她刚才的话，又突然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跳仿佛有一秒种的停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刺激到了他，男人手上的力道蓦然一顿。
苏莞恢复了自由。
她躺在床上，没有转过身背对着男人，也没有去看他。
等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没了刚才的争锋相对，她嗓音不高，但咬字却极为清晰：“傅墨行，你放过我吧，我实在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他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那么盯着她的脸，黑眸暗沉。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想一想，这两年多来你对我的所做种种是因为苏翎儿的失踪，可现在她已经回来了，你实在不该对我再有什么意见，就算不顾及夫妻情分，看在这两年我为九州国际做过的贡献上，也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折磨我了。”
说完之后，她眼皮动了动，睫毛上突然沾了水珠。
傅墨行本来就一直盯着她。
所以苏莞掉眼泪，他自然第一时间看到了。
男人最先有的神色，是震惊。
她……哭了？！
认清了这个事实之后，他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把她惹哭了么？
就因为一个吻？！
可他根本没吻尽兴，还被她扇了一个耳光，她为什么……会哭？！
傅墨行滚了滚喉结，唇瓣几度张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最终，也只是无力地落下了三个字：“你别哭。”
苏莞仿佛没听见一般，眼泪流的更凶。
这大概是她认识傅墨行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顾忌地展示自我，虽然是……掉眼泪这种非常低级的事情。
她不想硬撑了。
她只是一个女人，能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