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到我面前来,我放了这个小子。”金彪说道。
颜融照他的话去做了,一步一步走向他,两人距离两三米的时候,金彪放了姜雨泽。
姜雨泽和颜融的目光在空中相交,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姜雨泽听见颜融说:“把壮壮带走。”
“颜警官,那就对不住了。”金彪扯出个笑脸,刀架在了颜融脖子上:“现在能还我儿子了吗?”
他从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岳瑶,只是他的儿子。
姜雨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岳瑶面前,正准备伸手抱走壮壮,岳瑶抱着壮壮却退后了一步:“别过来,谁碰我我就打死他!”
那把手枪重新抵在了壮壮头上,岳瑶面色冰冷,语气也带着浓重的讥诮:“颜融,你以为,你能把我算进去?要真是这样,当初晏云也不会死在我手里。”
千算万算,颜融是真没想过,岳瑶会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亲儿子。
“岳瑶,你有什么要求都好说,把枪放下,那要是走火了,可就不好了,你看,壮壮是你的亲儿子,就算我们不心疼,你心里还心疼呢是不是,咱们有话好说。”老汪赶紧擦着汗跟岳瑶讲道理。
壮壮这么小,要是出了危险,简直要他们的命啊。
壮壮被妈妈用枪用枪指着,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写满了疑惑,后来听见妈妈说要打死他,忽然就伤心地哭了起来,岳瑶不管不顾,枪口依旧抵在壮壮头上,声嘶力竭地喝道:“闭嘴!不许哭!”
壮壮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妈妈,立刻止住了哭声。
“听着,我不管你们谁换谁,我现在要回到金彪身边去,谁敢拦着我,我就打死他,反正他活着我也见不到。”岳瑶看着老汪和他身边的警察,大着胆子说道。
“岳瑶,你可想好了,你这次要是跟着金彪走了,将来很可能会被外国警察抓住,到时候一样是要坐牢的,如果现在跟我们回去,可以减刑,表现好的话,提前放出来,还是能跟你儿子在一起的。”老汪赶紧劝说,要知道,岳瑶一旦回到金彪身边,两个人一定会立刻离开,那这次的行动就彻底失败了。
“你懂什么!我跟你们回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他父亲是金彪!虽然他是个混蛋,可是我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我已经没办法做好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孩子!”岳瑶一边后退,一边看着老汪和另一个警察,手上的枪一直不肯放下。
金彪看她过来了,推着颜融上前接应。
“叫司机把车开过来。”岳瑶边后退边对金彪说道。
金彪犹豫了一下,不敢打手势,怕颜融趁机耍花样。
“放心吧,我不会耍花样的,岳瑶手里有枪。”颜融明白金彪心里在想什么,连忙保证道。
金彪慢慢松开勒着颜融脖子的手,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一眨眼的功夫,颜融的胳膊肘已经狠狠撞在他胸口上,金彪吃痛,后退一步,扔掉匕首,捂着胸大口喘气。
颜融正准备向前一步控制住他,岳瑶已经抢先开枪,那小小的手枪发出的声音极小,就像针扎破皮球,“噗”一声,颜融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肩部一阵疼痛。
金彪趁着机会重新拿起了匕首,就要往颜融胸口扎下去。
“行了!”岳瑶高声叫道:“他死了我们也走不了。”
这时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了,金彪先跳上了车,看岳瑶还站在那里,问道:“还站着干嘛?上车呀!”
“阿彪,我想带壮壮走。”岳瑶一脸为难,小声恳求道。
“你敢把他带上车,我立刻就宰了他。”金彪向来厌烦小孩子,要不是岳瑶肚子里的宝宝是他的骨肉,说不定现在岳瑶已经被颜融他们带走了。
他只对自己的东西有强烈的保护欲,至于壮壮,又不是他的孩子,他现在还想赶紧回去逃跑呢,哪有闲工夫给自己找这么大一个麻烦。
岳瑶闻言,心里难过极了,好不容易见到壮壮了,却又马上就要跟他分开了。
岳瑶将壮壮放下,壮壮已经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了,立刻就咧嘴大哭,边哭边跳脚:“妈妈!妈妈!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壮壮。”
岳瑶的眼眶立刻就湿了:“壮壮,对不起,妈妈刚才不是故意的,壮壮乖,不哭了,妈妈爱你。”
低头在壮壮脸上吻了一下,她转身走向了身旁的车。
壮壮哭着跑上前要留住她,金彪见状,下了车,骂骂咧咧地冲过来,抬脚欲踹他,嘴上也不干不净地骂着:“小杂种,你哭哭啼啼地烦不烦人!再哭老子弄死你!”
最后壮壮被颜融一手抓住,他仍旧哭得肝肠寸断,像是离开妈妈的小羊羔。
岳瑶的车绝尘而去,颜融咬牙忍着痛一边帮他擦掉眼泪,一边轻声哄道:“壮壮乖,不哭了,叔叔这里疼,你能不能帮叔叔吹吹?”
壮壮伸出小手摸去,温热的血立刻就沾了他一手,他又大声哭了起来,声音充满了焦急:“叔叔.......叔叔.....你不要死......呜呜呜.....叔叔。”
一群人冲过来,有的抱壮壮,有的查看颜融的伤口。
“壮壮不哭,叔叔没事,叔叔打针了就没事了啊。”姜雨泽抱着壮壮,不停地哄着。
颜融的确没事,他穿了防弹衣,看起来流了很多血,实际上伤口很小,没有伤到骨头。
“我们去胡医生那里包扎一下吧,然后直接回国,看样子,岳瑶是带不回去了。”一位同事一边帮颜融简单包扎,一边建议道。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先送他去胡医生那里吧。”老汪说道。
这种伤自然是不能去医院的,会引起许多麻烦,万一被英国警方发现了他们的身份,那就有大麻烦了。
胡医生是个华裔外科医生,在伦敦开了一家小诊所,跟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很熟悉,会替他们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