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多月,你激动什么?!上次你喝醉,我以为他们快结婚了呢。”江雪檐闻言,翻了个白眼,颇为无奈。
“我一回来,莫筱柠就给我打电话,说到时候要请我去喝喜酒,她既然这样说,当然是很有底气了,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而且,别人结婚的时候,连孩子也有了,我算怎么回事啊。”魏清垂着头,有些沮丧。
江雪檐这时候才有些明白。
并不是魏清觉得还有两个多月才举行的婚礼已经近在眼前了,而是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她有些没底气,才感觉慌乱,婚礼的日期让她感觉到了压力。
“你傻不傻啊,你干嘛没底气?莫筱柠是小三上位,她都不觉得丢人,你有什么好难过的?更何况,你也没必要拿自己跟她去比。”江雪檐拍拍她的肩膀坐下来。
葛辉在一旁听了半天,早就按耐不住了:“光比人品,你就能甩她十条街了,她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父亲有点钱么?你真的没必要把自己跟她那种人相比,再说了,你也没必要过意不去,真的,她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自然心虚,想要昭告天下,没底气的是她。”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尴尬啊,我是不是特没用,她才能这样对我。”魏清挠挠头,样子看起来有几分不自信,却又格外可爱。
葛辉拍拍她的头:“你真的不用尴尬,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用尺度去衡量的,错的是他们。”葛辉顿了顿:“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要保持自信,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成为自己期望的那种人,别自卑,别消极,不然,喜欢你、支持你的人会伤心的。”
中午饭是葛辉请的,他大概已经把魏清的喜好都摸清楚了,直接把车开到了开发区的湘菜馆门前。
魏清吃东西喜欢麻辣口味的,江雪檐平时也很喜欢,但今天,她是真的吃不消,嘴里上火了,起了个泡,压根不敢吃辣的,自己在家做饭,一点辣椒都不放。
好在葛辉很快发现江雪檐不怎么吃东西,于是贴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没什么胃口?我给你点两样清淡的尝尝吧,他家小炒也很不错。”
很快,服务员端来了清淡可口的粥,还有一小碟清炒苦瓜。
“有前途,我挺你。”江雪檐夹了一筷子苦瓜,皱着眉吃了一口,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苦味,反而很清爽。
“多谢夸奖。”葛辉笑笑,对这样的赞许很受用的样子。
魏清连气氛不错,试着提起了公司的事情,但也不好太直接地说:“小雪,你现在跟茂欣解约了,有没有什么打算啊?”
江雪檐在来的路上就想到魏清一定会谈到这个话题,于是笑笑:“茂欣的解约书还没给我,我暂时也没我别的打算,就想先把书念出来,好好学点东西。”
“这样啊,挺好的。”魏清拨弄着碗里的食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江雪檐的回答跟她预料中有些不同,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垂着头,半晌不说话。
到很快就又释怀了——她应该这样,当初就是她劝她签约茂欣的,后来出了那样的事,自己都不在她身边,害她一个人面对。
现在她有来劝她,江雪檐就算再单纯直率,恐怕也没办法再干脆地答应她。
魏清觉得格外抱歉,将整张脸埋在盘子里。
一旁察言观色的葛辉看到这一幕,却觉得这事还是有希望。
大多数人的决定都很容易改变,更不要说,江雪檐没有拒绝他们,只是因为不确定,暂时找了个理由搪塞呢。
“我之前带了一个没毕业的女孩,她想拍很好的电视剧,但是因为没人气,偶尔收到的片约都是低成本的微电影或者很low的电视剧,但她依然坚持去认真拍戏,磨练演技,三年下来,她现在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是已经能够接到不少高质量的电视剧了。有时候,把握时机很重要的。”葛辉并没有把话说通透,他相信江雪檐那样聪明的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主要是没拿到解约书,现在考虑签约的事情还太早了,而且,我也需要多多学习,才能更快地成长起来。”江雪檐嘿嘿一笑,再次搬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葛辉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却假装不懂:“解约的事情好商量,你等着,我回去就催催那边,让他们尽快把解约书签好,月底之前肯定能搞好,包在我身上吧。”
江雪檐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下就没辙了,整个人像是被放掉气的气球,软趴趴地没了精神。
实际上,她真的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签约。
魏清人虽然不错,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坑人的,可是签约毕竟是件大事,万一到时候再出现各种尴尬的事情,她可真没心情再打官司了。
葛辉见她沉默不语,脑海中已经将她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到时候可以把合同做宽泛一点,而且,如果你签我们公司的话,我一定亲自带你,你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唱歌就行。”
魏清也趁热打铁:“对啊对啊,我也帮你催催解约书,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而且,这个月我们接了一个动漫的主题曲,我看了,词曲都很棒,给的价格也很不错,你要是过来的话,这活儿就归你了,我这个月要忙成狗,肯定没空进录音棚,只能辛苦你了。”
魏清之所以会把这件事搬出来,是因为她吃定了江雪檐的心理。
她现在不缺钱,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凭好恶去做的,别的事情她都可能会拒绝,但关于唱歌的事情,她完全没有抵抗力。
不出魏清所料,江雪檐想了想,郑重说道:“那我的解约书就拜托你们了,如果能尽早拿到它的话,签约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那好,我就当你是我的人了!”魏清脸上的笑容温暖而诚挚,她端起自己的杯子,跟江雪檐碰了一下,算是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