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氤氲着泪水的眼眸几乎看不清跟前柳一倩面目狰狞的模样,可她的脑海中却自发自动的一遍遍勾勒着。“小姐,我……”
“好啊,我将你的爱情还给你,那也请你大发慈悲的将我惨死的孩子还给我啊!”柳一倩退而求次,怒吼着声音道。
阿楚嗫嚅着唇,她双眼瞪直着,眼泪如瀑而下,“我……小姐,对不起,我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这样的错事。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呵,原谅?”柳一倩冷笑着甩开她的手,向后退一步,孤冷的扬起下巴,一字一顿道:“绝不可能!”
“小姐……”阿楚泣不成声的哀求着,这我见犹怜的模样任是谁见了都不忍心了,可这一次柳一倩却是铁了心了。
“怎么样,这样痛不欲生的活着的滋味不好受吧?阿楚,你现在体会着的,是我长久以来一直煎熬着的。至于具体感受如何,你且自己慢慢品尝吧。”柳一倩轻轻笑一声,面上波澜不惊。
带上门的那一刻,她侧目道:“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阿楚如鲠在喉,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跟前紧闭的房门,久久。
在床侧坐下,桌上的手机振动一声,柳一倩淡淡瞥一眼,是莫崎。
她接通,“我不再需要你了,阿楚的事我已经解决了。莫崎,你自由了。”
“刚刚,我都听到了。”莫崎缓缓说道。
柳一倩眼眸微动,不过片刻,她又平静下来。“知道了也好,这样你我也好断个干净。不错,如你所见,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傻傻的被别人骗上了床,还心甘情愿的亲手扼杀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呵……”
“一倩!”莫崎打断她,颤抖着声音恳求道:“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不要赶我走。”
柳一倩的眼眶几不可察的红了,她紧抿着唇,“被我欺负了这么多年,你还不厌烦吗?”
“那算欺负吗?”莫崎拭一拭自己湿润的眼角,喃喃自语着道:“我一直一厢情愿的以为,那是你对我爱的表现。”
柳一倩终于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傻瓜!你个笨蛋!”
那并非你的一厢情愿啊。我也一直对你都……
谢家。
佣人宿舍。
“琪琪,你过来一下。”佩佩推开宿舍门,忧心忡忡的拉了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琪琪见她满面愁容的模样,心下一紧,低声问她,“是不是那补药的事情……”
佩佩点一点头,缓缓道:“我昨天托了我那个学医的亲戚带去医院做了化验,说是这补药里头加了什么抗药性的成分。具体的我是不记得了,只是末了那医生说,若是长期服用此药,或许会危机生命。”
“什么?!”琪琪惊呼出声,佩佩面色全无,忙不迭捂住她的嘴。琪琪连连喘息几声才勉强平静下来,“夫人这是要致老先生于死地啊?”
佩佩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我们势单力薄的,若是就这样出去指控夫人,夫人非得剥了我们一层皮不可!”琪琪咋咋呼呼着,眼前已然自发自动的浮现出林心兰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孔来。真是想想便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佩佩的双眸一瞬不瞬的落在跟前的玻璃杯上,她突然灵光一现,“不,我们还可以求助小姐!”
小姐?哪个小姐?琪琪不解的看着她。
“顾小姐,顾倾城。”
……
“叮咚!”
小雨上前开了门,同门口的人对视一眼,波澜不惊的回身扬声道:“夫人,顾小姐来了!”
顾倾城?!正悠哉悠哉磕着瓜子的林心兰从沙发中腾然而起,手心里的瓜子也哗啦啦的撒了一地。她咒骂一声,不满的瞪着门口之人道:“是什么邪风将你给吹来了?”
顾倾城回以一笑,施施然进来,在林心兰的怒视中不急不缓的行至她跟前,冷声道:“舅母啊,我有几个困惑,需要提出来好好向你求解一番。”
林心兰眉梢一挑,不屑着道:“呦,你怕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这堂堂顾氏集团总裁竟然还有不明白的事儿,倾城啊,你可真是把舅母我吓得不轻啊。”
面对林心兰的装腔作势,顾倾城不为所动,她眼眸中的冰霜正在逐渐蔓延扩散着,“我外公的补药里头,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林心兰呼吸一窒,糟糕,露馅了么?她尽力收敛住面上异色,一脸无辜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顾倾城步步逼近,“啪”一声将一张四四方方的白纸拍在她跟前,“这是化验单,你最好一字不漏的给我看仔细了!”
林心兰哆嗦着手不敢接过,她自己下的毒,她自然最清楚这补药里头添了什么。虚虚扫一眼,她抬眸,“你这是污蔑!这补药根本不经过我手,若是真有人要加害你外公,罪魁祸首也应当是送药的佩佩才对!”她话锋一转,罪行便轻而易举的落在了佩佩头上。
暗中观察的佩佩不甘上前,她扬起手机,“夫人,这是你在下药时我偷、拍的照片,而当时你手中的塑料袋子,我偷偷去你房间里取了几个回来。我当时戴了手套,所以上头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而袋子里残留的粉末同化验单上的药品是一致的!”
怎么可能!林心兰根本接受不了这事实,她快步上前,不管不顾的便是几个狠厉的巴掌掴在佩佩的脸上,嘴里骂骂咧咧着,“好你个白眼狼啊,你在我们谢家白吃白喝着,我何曾怠慢过你?老先生对你不好?我待你不真心?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这样污蔑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顾倾城赶忙将佩佩揽入怀里,沉声道:“舅母,无需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买药的来源我都查得一清二楚,你以为这一次,你还开脱得了吗?”话音刚落,左乐便领着一个浑身颤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