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柳一倩步步逼近,分明阿楚还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跟前,莫崎竟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擂鼓。
该死!这么多年了却依旧不改不争气的性子!莫崎心里勿自咒骂一声,“是,它近来总爱乱跑,我放心不下它便说出来看看。”他点一点头,上前接过柳一倩递过来的黑子。柳一倩扬唇一笑,“和当年的那只猫很像呢,不过应该不会是它吧,我想。”
莫崎心下一动,当年的那只猫……他的眼眸缓缓落在自己紧紧揽在怀里的黑子身上。“是吧。”
哎?小姐和莫崎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呢?怎么自己一点也听不懂呀?一旁的阿楚微抿着唇,滴溜溜的大眼睛来回的在二人之间转悠着,依旧不解,她迷茫的摇一摇头,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我记性应该还算不错,所以,即便是四五年前的事情,我也或许都记得一清二楚。”柳一倩似笑非笑着对上莫崎错愕的眼眸,转而云淡风轻的朝着身侧的阿楚道:“呐,阿楚,你呢,可都还记得过去的事情?不管是好的亦或者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下的错事,都还记得吗?”
哎?这……阿楚眼眸微微一颤,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她心下“咯噔”一声,却还是下意识的点一点头,“啊,我记性一般啦,可能有些事情也记不太清楚了呢。”略微尴尬的耸了耸肩,垂首的片刻却恰好错过了柳一倩眼底稍纵即逝的冰凉。
“哦!这样啊!那可真是遗憾呢。因为我以为,人这一生必须要记得事情便是最美好的和最糟糕的错事。因为唯有如此,你才会相信自己是一直被爱着的,与此同时,也提醒着自己,曾经那样低级的错事啊往后可不要再出现第二次了。莫崎,你说是不是?”柳一倩吟吟笑着,继而又话锋一转,稳稳的落在莫崎身上。
莫崎微抿着唇,他的眼眸暗了暗,曾经的错事?她都还记得吗?上次不是冷血无情的说自己通通都不记得了吗?那她现在又突然提起,暗示他过去的种种她都是记得的,这又算什么呢?
该要如何作答才算合适,才可以合她的心意?他都已然如她所愿的和阿楚在一起了,还不足够吗?那究竟要他做到什么程度才足够呢?她不明说,他只能自己去猜测了。
见莫崎不为所动,柳一倩面上笑意更添几分柔和,“啊,这么说起来,像莫崎这样的人,也定然不会做过什么错事吧。是我多问了呢。”
“哎?小姐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啊……”阿楚担心莫崎在小姐跟前说错了话,便有意为他开脱,“啊呀,每个人肯定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嘛,莫崎你说是不是?”
莫崎收回思绪,点一点头,“是啊,每个人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
“但是……”柳一倩打断他,挑唇接着道:“能不能知错就改可就在个人了吧。”
莫崎浑身一颤。是了,他终于明白了!她在怪他?她还在耿耿于怀着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他可以解释的,但是,一倩却从来不愿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我……”莫崎嗫嚅出声,再说点什么吧!让一倩明白自己的心声啊,让她明白其实自己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告诉她,只要她一句话,他什么都可以。
“啊,说起来,阿楚你和莫崎在一起了吧?每天都陪在我身边的话应该没有时间和他待在一起吧?那既然如此的话,我自己去前面喷泉走走,你们聊聊吧。”柳一倩伸手拍一拍阿楚的肩头,转而后退几步留给他们一定的私人空间。在莫崎的灼灼目光和阿楚不解的注视之下,柳一倩嫣然一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哎?小姐刚刚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见柳一倩走远了,阿楚这才小声嘀咕着向莫崎寻求答案。
莫崎从黑子身上顺下一张字条,他眼角微动。继而紧紧的将其攥在手里。抬起双眸凝视着柳一倩远去的方向,微抿着唇,摇一摇头道:“谁知道呢。”只有他知道。
同阿楚聊了几句,她又念着自己要帮忙着去收拾院子,便匆匆同莫崎道别离开了。莫崎终于是张开了被汗水濡湿的掌心,他缓缓展开:
你们昨晚约会的地方很美。
他的右手掌心猛的一收。他想,他彻底明白了。
当晚,莫崎婉拒了阿楚的盛情邀请,孤身一人来到了昨晚他和阿楚约见的花圃。他不能笃定柳一倩今晚定然会过来,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要亲自过来确认。
花圃里空旷无一人,莫崎叹息一声,却还是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心想着,或许她会让自己等上几个小时也无动于衷。又或许,她忽而心头一热,不一会儿便出现在自己跟前了呢。无论如何,他却还是静静的端坐着,像是童话故事里孤零零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般。因为知道自己注定是一个人,所以连张望都不需要。只是毫无目的的坐着,等待着。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柳一倩自身后灌木丛中出来,似笑非笑着,缓缓走到他跟前来。
长椅上的莫崎不为所动,然心下却是早已掀起万丈狂澜。
天!她真的来了!这可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啊!该说点什么好,如何才能挽留她,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怎么会……”他拖起僵硬的身子起身来,舔一舔唇,“其实我本以为,你不过是同我开一个玩笑而已。”但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过来看看。因为说不定……一倩就来了呢?
玩笑?柳一倩轻笑一声,“我这人可不大爱开玩笑,毕竟有些玩笑开得真假难辨了,那可是很伤人的啊。”她可不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吗?这么多年了,即便经历过了这样多的事情,认识了许多人,最令她难忘的,却还是莫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