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眼眸微转,目光转而似有若无的落在一旁呆愣着的顾启恒身上。哦,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莽莽撞撞一点礼数都没有的秘书可不就是顾启恒宠爱有加的地下情人么?
有趣有趣。
见无人答应,顾倾城面上笑意更甚,“呀,那这可真是奇怪了呢,这秘书难不成是凭空窜出来的不成?也罢也罢,不管是谁的,我今日就将话放在这里,我们顾氏不需要像你这样笨手笨脚的秘书,就像我原先那个秘书一般,直接去财务领工资就是,以后请不要继续再出现在我眼前!”
顾启恒心下一振,这个女人……自己千方百计安排在她身边的秘书竟然就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原因就……真是胆大妄为!
静候一旁的秘书见自家上司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只好期期艾艾着上前来,“顾总,我知道错了,这次是失误,下次我再也不会了!”同是女人,应该也可以将心比心着体谅着她的难处吧。
“呵,你求我有什么用?错了就是错了!像这样的低级错误本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但是你犯了,就别怪我无情!”顾倾城两眼一瞬不瞬的凝着垂首不语的顾启恒,话却是对着一旁泫然欲泣的秘书说的。
“顾总……我……”
“不用再说了!出去!”顾倾城手指着门的方向,秘书喉头一梗,神情复杂的凝一眼对面无动于衷的顾启恒,跺一跺脚,转而推门离开了。
“借着刚才的事情,今日我就将话给说清楚。不论是董事会的成员,亦或者是公司里的其它员工,若是再乱嚼舌根,犯下低级错误,推三阻四,不务正业的。那么我很抱歉,不论你所为何职,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罢免你。这海宁市人才济济,你们不过是其中恰好被我们公司看中的幸运儿而已,若是你执意来挑战我得底线,那么这个人,可就不一定是你呢。其中孰轻孰重,自己勿自掂量吧!”顾倾城似笑非笑着,轻飘飘的对上顾启恒怨恨的眼眸,她嫣然一笑,“请问,有任何异议吗?”
台下之人谁还敢说一句不是?董事会的成员多为年长的,原本在顾启恒的怂恿之下,想要占着自己的资质更老一些,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自然是要压一压这个初出茅庐丫头的气势。谁知竟是个不好惹的,刚刚上任却也能够将公司上下给打理的有条不紊。非但如此,竟然还大放厥词,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就此丢了这份工作,出去了,还有哪个公司会聘用他们这把老骨头,想一想,怕是只有敬老院了吧。
他们不过是想要谋得余生安宁,若是顾倾城禀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那么他们又何必针锋相对?罢了罢了,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本就不是自己的公司,何必太过较真呢?
台下寂静一片,顾倾城的视线缓缓的,慢慢的在每一人身上轻轻滑过,继而绽放出笑容来,“很好。既然如此的话,散会!”
顾倾城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其他人目送着她的离开,这才得以长长的吁一口气。仰躺在身后的座椅上,才惊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家。
“夫人,老先生的身体近来每况愈下,我们要不要再另请个医生来……”佣人佩佩端着汤药从谢仁贵的屋子里出来,忧心忡忡的问向正磕着瓜子看着家庭伦理剧的林心兰。
“恩?他身体不是向来如此么?年纪上去了,便是华佗神仙也救不好他了吧。”林心兰暂且将怀里的瓜子果盘往一旁搁一搁,双手相互拍一拍,满不在乎的道:“这都是命数,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只管将每日的汤药送到他床前看着他喝下就是。”
“可是……”佩佩欲言又止,她记得早些年的时候,老先生的身子倒也算是硬朗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更何况先前有个来看病的医生也是说过的,说是老先生这病不大,只需要喝几周的药,将身体好好静养一番便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了。可是怎么会眨眼间过去了这么久,身子却不是不见好转呢?
林心兰睨她一眼,最后一丝耐心也被磨尽了,转而叉腰骂骂咧咧着:“你这死丫头,不过一个我们谢家雇佣的佣人而已,别以为在谢家多待了几年便想着要蹬鼻子上脸了啊!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别尽在这里给我整些有的没的,除非你是吃饱了活够了不想干了是不是!”
佩佩被莫名其妙的铺头盖脸骂了一通,心下委屈着,却还是只得摇一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着老先生的身体而已。”
“他是我的父亲,身体如何我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你尽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不要在这里越俎代庖了!除非,你是觊觎这谢家夫人的位置不成?”林心兰丝毫不留颜面冷嘲热讽着,佩佩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转而还是垂下头去,“夫人,佩佩不敢。”
“不敢就给我滚!真是扫兴,别让我看到你!”林心兰厉声道,唾沫星子溅了佩佩一脸,佩佩眼眸微动,却还是点一点头,转身默默离开了。
怎么这样,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啊,为何夫人要这样不解人情大骂她一通呢?她虽是个身份卑微的佣人不错,可是在谢家待得久了,却也觉着有些亲切了啊。更何况在老先生身子硬朗的那几年,都是她服侍着。可为何说在夫人的嘴里,便显得无论如何都是她的不是呢?
佩佩叹息一声,委屈的泪水就要落下来,忽而有一道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佩佩,这边!”
她回眸看去,是同为佣人的厨房帮衬琪琪,她快步上前,“怎么了?”
琪琪水灵灵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小心翼翼着道:“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