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凤雅放心了。
她已经过了那片水域,一定到了跃龙国境内的石潭村。
自己划船走了这么久,又累又疲惫,从幻影珠里面看到那些人,她仿佛看到了救星。
惊喜过后,她卯足了力气,朝岸边划过去。
停船靠岸后,她将船里面的随身物品都提上了岸。
四处看了看,果然,她找到了幻影珠里面映出的人影。
那都是些穿着朴素的男子,看样子像石潭村的村民。他们好像在躲躲闪闪的,有的人手中还拿着木棍,像在等什么野兽的猎人。
奇怪的是,凤雅上了岸,石潭村的村民,好像受了惊吓似的,都警惕的望着她。
手拿木棍的那些人,也显得更紧张。
凤雅微微一笑,心道他们是将她当做了什么坏蛋入侵者了吧!
她简简单单的思考,只要她过去,跟他们解释一下,自己只是路过这里的,找处方便的地方住下。
她不是白住,应该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她将自己的包袱好,朝就近的一个村民走去。
他手里没拿棍子,就是头上帮着翠绿的叶片,想必是为了隐藏自己。
对方注意到她在朝他走去,居然惊吓的倒退了一步。凤雅也加快了脚步,边走边急忙解释道:“大哥,我没有恶意!”
那人似乎信了她的解释,停了脚步,凤雅走近他,笑着继续道:“大哥,我想请问——”
“砰!”
凤雅嘴上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后背被什么人狠狠地撸了一棍子,脑袋立刻“嗡嗡”作响,她清醒的意识竟然在瞬间游离,待要说的话,戛然而止,接着眼前一黑,噗通摔倒在地上。
这时,才看到她的背后,站着一个拿棍子的男村民。
那人看到凤雅晕倒后,俯身仔细的看了看,转身朝密林看过去,高声道:“族长,人已经晕了!”
密林中,有个六七十岁的老者,满脸的皱纹,近乎花白的胡须,青灰色的麻布衣服。
他原本在密林中不动,听到那男村民的禀报之后,便从密林中走出来。
一边走,一边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凤雅,痛快道:“做的好,这样的女人,就该见一个抓一个,抓一个,杀一个!带回祠堂,明天中午将她烧死在祠堂门前,以祭奠我村里死去的无辜之人!”
“是!”
有两个男村民得到命令,应了一声后,俯身将凤雅抓起来,拖着离开了密林往林子北面的村落走去。
谁都没有注意,就在凤雅被拖起来的那一刻,她胸前的衣兜里,忽的有一抹红色飘出,像烟雾,却又不是!如同有颜色的空气!
那红色只瞬间闪现,便没有踪迹。
剩下的,只有隐藏在密林中的所有男村民,都站了出来,或空手,或提着木棍,跟在村长的后面离开密林。
……
石潭村的村口,一群妇人站在那里,翘首等待着什么。
远远的看到族长他们压着一个人回来,她们安静的队伍马上炸开了锅,有一个妇人率先惊喜的开口——
“回来了,好像抓了个人……族长他们一定抓回来了一个恶魔!”
“太好了!终于可以告慰我们石潭村死去的村民了!”
一众妇人都在兴高采烈中,唯有一个年老的妇人站在她们的边上,能听到她们的话,却不参与她们讲话。她闭着眼睛,手中,转着一串佛珠,动着嘴唇,念叨着什么。
随着前方村长带领的队伍靠近,她口中念叨的越快了,手中的珠也转的越发的快。
“来了,我们过着看看,这次的狐狸精魔鬼,到底是什么模样!”
轰!
一众妇人迎了上去,将村长他们团团围住。
有胆大的妇人竟然靠近后,直接抬起了凤雅昏迷中耷拉着的脸,让其他人看清楚。
看完之后,有不少妇人啧啧道:“这个魔鬼狐狸精,比上一次那个漂亮太多!还好被我们抓住了,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手里。”
“抓的好!这么漂亮的女人,一看就是个狐狸精!留着肯定是个祸害!”
“……”
妇人们指指点点的,族长看了她们几眼,没有阻止,再然后,视线落在旁边那拿佛珠的老妇人的身上。
半晌,他摆手示意那两个抓着凤雅的男村民:“把她带到祠堂!你们也都散了吧!”
村民们各自应了一句,一行人都往村里的祠堂走去。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村长才叹口气,走到老妇人面前,道:“我们也回去吧!”
妇人手中的佛珠不再转动,口中也不再念叨,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爹,你们这么做,不是草菅人命吗?害我们村民的女子,又不是她!”
“妇人之仁!”
族长的话严厉起来,一改方才的叹息与不忍,“一个多月前,要不是你这种妇人之仁,也不会引狼入室!要不是你唯唯诺诺不忍心,我们早就先发制人将那个狐狸精杀了,不会留着她祸害那么多村民。这个女人跟那个魔鬼女人一样,从金兰国来,是个漂亮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人!你想想看,我们跃龙国谁家的女儿会在这个年纪独自一人跑那么远?不怕危险吗?”
老妇人摇摇头,“难道就没有例外吗?毕竟,她跟上一个女子不是同一个人。你若真心想为无辜的村民报仇,就应该把那个罪魁祸首抓住!”
说完话,妇人又闭上眼睛念念有词,手里的佛珠也再次转动起来。
“你整天就知道念念念!你不记得我们唯一的儿子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吗?”
族长生气的一挥手,一把将老妇人手中佛珠夺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如果念这个有用的话,我们的儿子早就醒了!我是石潭村的族长,一个月前死了那么多人!村民惶恐不已。我必须要做些什么安抚受惊吓的村民。杀了人,总得有个人出来偿命!谁让这个女人也从金兰国来呢?她活该做这替罪羔羊!唯有明天将她烧死在祠堂外面,才能对得起深潭里的累累白骨!”
愤怒的话毕,族长冷哼了几声,疾步离开。
只剩下族长夫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眼角噙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