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见她身体虚弱却站的挺拔,态度亦是不卑不亢,心中起了盘算,想了一想,道:“今夜子时必得到寨子,若是耽误了,就地砍了,你自己可要好好掂量。”
说罢,他不再多话,从怀中摸了把火折子出来,“噌”地一声点亮,归刀入鞘,挂回腰间,拿了个长长的不知什么物什,将火折子放了进去,提在手中,却似个灯笼一般。
火光一亮,前路倒可瞧得清楚了丈远,纳兰晴儿抬头一看,前头丈高的树木郁郁葱葱,还有些矮树长草葳蕤而生,杂乱无章地长着,中间依稀可见一条小径,曲曲折折,通向更黑更暗的地方。
她定了定神,身后的男子见她不动,眼眸眯起,语气之中带了危险的气息,“怎么,还不走吗?”
纳兰晴儿深知身后的人并不是个什么善茬,触怒他没有益处,咬了咬牙,踏步往前走,有了光亮,她走路倒是方便了一些,比刚才跌跌撞撞快了不少。身后的男子跟在她身后,见确实快了些,便也没有再吭声,反而悠闲自得地哼起小曲来。
只不过他哼的都是些淫词艳曲,不堪入耳,纳兰晴儿咬紧牙关,摒除耳外,一边走一边开始思索。
她出宫省亲行事低调,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为何劫她的人这么轻易地就将她掳走?皇上安排的侍卫也并非弱者,何以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他得手?
莫非有内鬼?纳兰晴儿暗暗思索,蹙紧了眉头。
蓦地,她身后的曲声顿止,身后的男子见她低头走路,似乎在想些什么,以为她在思考逃跑的方法,冷笑了一声,犹如夜枭般声音暗涩难听,“你还是乖乖地走,别想着逃,你是逃不出去的,若是被我发现了,我可就直接杀了,也好交代。”
纳兰晴儿浑身一凛,并不答话,敛了心神,低头走路,也不欲看他究竟长什么模样。身后的男子见她抖了一下,提点到位,便不再说话,转而又哼起小曲来。
不知走了多久,纳兰晴儿体力渐失,呼吸之声也渐渐加重,脚步也有些涣散,额上滴下汗水来,纵然看见了路,小心行走,这一路上的荆棘叶刺也刮得她头上、脸上、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身后的男子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调转刀背,瞧了瞧她的背,道:“快到了,别磨蹭。”
那刀柄坚硬,他下手没轻没重,敲得她一声闷哼,背心乍然一痛,险些跌倒,那闷哼刚刚溢出口,便被她咬在牙关,不再理会,往前走去。
身后的男子看着那光亮之下,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摸了摸下巴,咋了咂嘴,意欲明显,这娘们儿,身段倒是不错,比寨中的娘们也不错多少。人都说女人如水,寨里头的娘们儿太骚了,不理会她都能缠上来,她这种的倒是少见,尤其是刚才那一身娇软的哼声,不知道在床上会是个什么情形?
听见他咂嘴,纳兰晴儿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自然知道他心里头藏得是什么龌龊心思,更是咬紧了牙关,不再出任何声音,脚下不停往前方走去。